秀才老攻(81)
“这病就算是换了个身体依旧还是不见得好,好在心脏是不疼了,不然就光吐点东西,在这个医术不发达的年代,怕是要一命归西了。”
江景元靠在树上,看着蔚蓝得天空,默默地想着,这事绝对不能让阿舟和陈秀秀知道,反正只要到了开春就会好,他们知道也是平白担心。
尤其是不能让阿舟担心,他现在有了身孕,本就辛苦,要是还让他来为自己担惊受怕,他这良心实属不安,万一他跟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怕自己真的会奔溃。
果然有了牵挂,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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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后,江景元也没有忙着回屋,装模作样在屋外走了几圈,装作消食,就在这时有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来到江景元跟前。
“嗨,惊喜不,我来给你送贺礼。”
方新立掀开马车布,一脸喜气地盯着江景元,他今儿穿了件红色金边的衣服,显得又贵气又喜气。
“还没到过年,又不逢过节的,你上门来给我送什么贺礼。”江景元还真被他给吓了一条,笑意满满地盯着他。
“给你儿子送礼呀,听说你家夫郎怀孕了,特意带着厚礼来拜访,顺便看看能不能够把你家夫郎给拐走。”
方新立说这话一点也不怕江景元会发怒,反正他一个哥儿也生不出孩子,把徐水舟给拐跑了,以后娘俩都是他的,还省事了。
“新立,你不许胡来。”魏良骏忙从后面的马车上跳下来拉住方新立。
明明在家都说好了,到了江景元这儿不准给江景元惹麻烦,结果这还没进家门就杠上了。
“没胡来呀,我都想好了,等江景元休了小舟,我就把小舟娶回家,孩子我也要,多好,两全其美的事。”方新立也跳下马车,看了眼魏良骏立马火上添油地说道。
江景元挑了挑眉,一脸不屑地看着他,“我能给我家阿舟你给不了的,床笫之欢,你能行。”
“额……我怎么就不行。”方新立梗红着脖子,犟嘴。
“渍,我家阿舟只喜欢我,你不行的。”江景元对方新立摇摇头,他很自信,方新立撬不走他的阿舟。
“而且我家阿舟你是不是也该唤一声师兄,你这小舟小舟的叫,不合适吧。”江景元拍了拍站在旁边的魏良骏的肩膀。
喜欢人家就主动一点,每次方新立都拿我来刺.激你,你们不累,可我闲累啊。
恋爱的酸臭味,真让人讨厌。
“哼。”方新立今儿算是彻底领教了江景元的不要脸,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江景元将魏良骏拉到角落的一旁问道,“你跟方新立怎么回事。”
魏良骏被江景元问得发懵,“什么怎么会事。”
“你之前不是说了要娶他的,怎么没了下文。”江景元对这个情商略低的魏良骏有些无语,人家哥儿都那样了,还看不出来他喜欢你。
为什么每次人家一见面就呛我,还不是为引起你的注意力,他不呛我,你怎么出来跟他搭话?
“别、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去娶他,而且他现在的身份是男子,我娶他不就等于昭告天下他隐瞒了哥儿身份去考了秀才。”
魏良骏绯红着一张脸,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就打算让他一直这样下去,每次大家见面都跟吃了枪药一样,还有你脱他裤子,害得他的名声传遍整个学堂,没有办法恢复男儿身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江景元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始追问起来。
果然一说起这件事,魏良骏就忍不住会内疚,方新立变成如今这样有很大的成分都是因为自己,他必须得担起这个责任。
如果方新立没有考上秀才,他现在恢复男儿身还来得及,可是坏就坏在他不仅仅考上了秀才,还成了梧桐县跟他平起平坐的一位读书人领袖。
要是让那群有点愤青的读书人知道一直带领他们的人是个哥儿,他们该如何的奔溃,甚至更加糟糕的事情也会发生。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你不也说让他考功名么。”魏良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好方法来,最后只能无奈地摇头。
江景元真想把这人的脑子敲开来看看里面装得究竟装得是什么,怎么情商如此的低下。
“你就不会找他单独出来聊聊?”
“新立都不搭理我,我怎么找他出来聊。”魏良骏倒也想过这个办法,可是每次一说起这事方新立的脸拉得跟个驴脸似的,没法谈啊。
江景元被这根比任荃还难教的榆木疙瘩彻底没了法子,除非方新立像慕君汐那样用强的才能让魏良骏开窍。
“你啊,活该你受着吧。”江景元最后按住了快要暴跳的太阳穴,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魏良骏一阵无语,不知道江景元跟他谈这些有什么作用。
“嘿,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准我知道。”等江景元离开后,方新立才上按住魏良骏打听道。
“他就跟我说,怎么样才能让你跟他见面的时候不夹枪带棒的。”魏良骏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呵,一想到这小子算计我,我心里就不舒服,这辈子都不可能不针对他。”方新立冷哼一声,抬眸看了看没有一点反应的魏良骏,心里就更加生气了。
比起对他的不顺眼,我更不顺眼你,总是一副对不起我的样儿,却又不肯说负责任的话,还是不是男人。
“喂,你说床笫之欢真有那么好,好到可以让一对人离不开对方?”方新立气归气,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心里却暗暗琢磨着江景元刚才说得床笫之欢。
魏良骏满头黑线,一张仪表堂堂的脸上,一阵黑一阵红,“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娶妻纳妾的。”
“你进了那么多次的花楼你告诉我不知道?”方新立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
“我那都只是逢场作戏,算不得数的,倒是你,我看你都把花楼当场自己家了,就没有找一个试过?”魏良骏反问道。
方新立气不打一出来,“我的身份能随随便便在花楼里暴露吗?”
“那倒也是。”魏良骏摸了摸下巴,恍然。
“要不找个机会试试。”方新立看着魏良骏那高挑的身子,暗暗嘀咕道。
“你说什么。”魏良骏转头一问。
“没什么,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吹冷风啊,还不快进屋。”方新立推了把魏良骏,将他推了一个踉跄。
进到屋里方新立整个人立马抖了起来,“这有了地龙就是不一样了哈,整个屋里如同春天一般暖和。”
“要喝茶么,对了你们今天来究竟是所谓何事。”江景元扬了扬手上的茶壶问道。
“老师说让我们来跟着你学习,你是我们的师兄,现在离省试就剩下九个月了,抓点紧一举考过举人,后年二月份的会试和三月的殿试一举通过。”
方新立张张嘴还想插科打诨两句,就被魏良骏的实诚给卖了个十成十。
“是啊,我倒是也很想知道师兄有何高见能够让我和魏良骏两个人能够在短短九个月的时间考上举人,并一举考上进士。”
方新立调笑着看着江景元,他就不相信江景元有什么本事,就江景元那一手的八股文写得跟他们一样差,短短九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逆袭。
江景元不动如山地给茶杯添着水,连一滴水都没有洒落出来,脸上神色如旧,一点儿也看不出慌张。
“装得还挺淡定。”方新立自顾自的端过一杯茶,抿了一口笑道。
魏良骏心里虽然也不大相信江景元,但是顾仁怀说江景元有办法,他就相信顾仁怀。
江景元等他们二人喝完茶后,从自己的箱子里翻出半米高的纸张来扔在桌上。
“这些都是我收集得大明朝开朝以来所有省区包括殿试的试卷以及一些优秀的答卷。”
“收集这些有什么用。”方新立拉过几张看了看,的确是试卷不错,但是拿这些有什么用,朝廷每年出的题都是不一样的,就算是背下来也不一定会考啊。
魏良骏也附和着点头,他们家以前也试图收集这些,期盼能够从考卷中分析一些蛛丝马迹,可是最后却一点用都没有,每年出题的考官都不是同一个人,各有各的爱好,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揣测。
江景元却是用手肘撑在考卷上,一脸神秘道,“我们可以猜题。”
说着他掏出自己的一个记录本,“这些考卷我都仔仔细细的查看过,考官们每年的确出的考题都不一样,但是总归万变不离其宗,比如前年的考题是以前年发生的一桩贪污案进行策论,你们可以回去翻翻卷宗,或者出去打听打听,还有六年前的科举是以立储为策论……”
江景元举了很多例子,最后才说道,“所以我们只要抓住这个要点一直练习这类的八股文就行了。”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明年会发生何事,要是猜错了可就白费了。”
江景元笑得更加自信了,双眸中如同有星辰大海,“农税、徭役、水患、大旱、官商勾结。”这就是顾仁怀让你们来找我的目的啊。
扣扣——
江景元的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阵敲门声,他只好终止话题,起身去开门。
徐水舟端着一盘刚做好的糕点,对江景元扬起一张笑脸,“娘让我给你们送些糕点,怕你们学习饿着了。”
“谢谢阿舟,要不要进来陪我们一块儿学习。”江景元接过糕点,牵过阿舟的手,让他踏进屋内。
“会不会很打扰。”徐水舟有点扭捏,男人们学习,他一个哥儿在一旁凑热闹,会不会影响阿元的注意力。
要是害得他不用心学习,那可就是罪过。
“学习的事不着急,我心里都有数,就是可能接下来要辛苦魏兄跟方兄了。”江景元自己早就已经把这类的八股练得烂熟于心,还找顾仁怀评点了好几次,确认没问题了。
但是魏良骏和方新立就得重新开始咯。
“哦。”徐水舟似懂非懂,低着脑袋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江景元的屁.股后面,没有注意到江景元已经挺下了脚步,并且刚转过身来面对他,结果一头撞到了江景元的胸膛上。
“没事吧。”江景元温柔地问道。
“没事。”徐水舟摇了摇头。
“你以后走路能不能看着点啊。”
“好。”
“非要撞在我心上。”江景元摸了摸徐水舟的乖巧的脑袋,一脸的柔情似水。
“渍。”魏良骏和方新立两个人同时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元元恋爱速成班开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