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一篇《烈酒家的小相公 上》
戚白楠初次上岗,把王婉婉交代的都一一记录下来,逐条逐渐地下去办事去了。
京城的哥儿们在给自己找出路的时候,昌盛帝正看着许怀谦和沈温年写给他的两封奏折头疼。
“这两个人,别苗头都别到朕头上了。”别以为昌盛帝看不出,许怀谦刚插手了沈温年开边境的事,沈温年立马就上奏了一封改田法的奏折,他们在相互打架。
看出来归看出来了,但昌盛帝还是很高兴的,不怕臣子答架,就怕他们不打架。
何况许怀谦和沈温年别的还是这种国家社稷的苗头,如何让他不开心。
开心归开心,他看着两封奏折也头疼不已:“一个开边境,一个改田法,两个举措都不是小事,要如了他们的愿,恐怕朝廷要动荡不已。”
昌盛帝这个皇帝是越当越熟练了,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一有点想法就立马去实施的皇帝,他现在已经学会考虑实际了。
开边境涉及到两国贸易,不是他说开就能开的,此事还得派使臣去别国交涉才行。
改田法就更不用说了,天地下的田地不是都如盛北那样遭了灾,他们没有了田地契书,所有的一切都由朝廷再统一分配。
其他地方,除了一些极个别人烟稀少的地方田地多,很多地方的田地吏部都在反馈,好的良田不够给当地的男丁分了。
男丁的田地为什么不够分。
还不是当地豪族将上好的良田侵占完了,这种事情不仅京城有发生,全国各地都有发生。
要是推行改田法的话,这些豪族和世家必定要闹,别说豪族和世家了,就连皇室宗亲可能都要闹。
但不可否认,这两样政策,都是对这个国家有利的,要是推行下去,缙朝肯定能比现在更上一个台阶。
也正是为此,昌盛帝才感觉为难,要是对国家社稷没用的东西,他直接驳了就好了,不用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
“陛下,臣觉得,这改田法不能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见昌盛帝为难,蔺华容想了想,主动开口道,“这改田法虽然牵扯到世家豪族,可天底下的豪族众多,但百姓更多。”
“臣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吏部和户部做个摸查,将天下豪族的田地和百姓田地做个归纳,也好让我们知道,豪族和百姓田地的比例,从而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路经赋摇头:“怎么个两全其美,让这些豪族将他们嘴里的田地吐出来,比要他们命都难,这事没那么容易。”
“肯定有的,”蔺华容不认可他,“当初陈烈酒都肯让宗眷们将田地捐出来,我们这些朝廷大臣,还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同意。”在翰林院里见识过许怀谦行事方法的韶雪风,也意识到了一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世家豪族之所以紧咬着土地不放,就是因为土地对他们有利,要是让他们把放在土地上的目光放在别处呢?”
“可是有什么利益比土地的利益更大?”慕容湖又把话给问了回来。
土地的利益其实并不是很高,但他胜在稳定,一旦买下,有了地契,只要不遇上国家动荡,家破人亡,或者什么大的灾害,土地可是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代相传下去,从而使得家族越来越大,最终成为当地数一数二的豪族。
要想找一个豪族们把目光从土地上挪开,并且能够像土地一样,能够父传子,子传孙的利益,可不容易啊。
“此事就暂且留中,”众人讨论了一番,见实在讨论不出个什么,蔺华容直接道,“当务之急,是让吏部户部去摸查田地,摸查清楚了,我们再来讨论此事。”
“可以。”韶雪风没有意见,反而又提起开边境的事来,“那开边境的事怎么办?”
“既然这事是沈温年提出来的,”虞青池直言道,“不如就派他为使臣到各国和各国国君进行交涉?”
“我们理蕃院没有意见,”理蕃院一听说到他的老本行上了,立马出声道,“就是离骚这都在谈开边境与别国贸易了,陛下,你看各地荒废的驿站是不是能够重新开设起来了。”
一说到开驿站,路经赋可没忘,当初慕容湖和许怀谦咬耳朵说过,只要这驿站开起来了,慕容湖就帮忙解决他军队解甲归田的将士就业问题。
这会儿那有不帮慕容湖的:“陛下,臣觉得慕容尚书此话有理,既然已经在规划了,就该把各国的驿站开设起来,不然到时候,真和别国互通了贸易,别国的人到了我缙朝,却发现来我缙朝连个像样的驿站都没有,有损我缙朝国威!”
昌盛帝扫了他们二人一眼,如何看不明白,他们私底下肯定达成了某种协商,但也没有阻止,只是淡淡道:“今年户部好不容易有点余钱,你们两个就要给户部掏干净,看来这银子是留不得东西,一留着就要被人惦记。”
慕容湖和路经赋两人都不说话了,今年户部可有钱了,不仅有许怀谦刚在朝堂说的九百万两田税,还有仿银炭全国的收入。
虽然,户部并没有在朝堂上公布他们今年收到的总税收,但内阁给他们算了一笔。
至少不会低于两千万两银子。
这要放在前两年,大家伙想都不敢想,田税一年的税收就能高达千万两之多。
国家越变越好了,拨一笔银子出来修建驿站怎么了?
“此事,你们自己找户部要款去,能要多少是你们的本事。”昌盛帝决定不插手此事,户部的入账多,花销更多。
别说是给理蕃院修驿站的钱了,兵、工、吏这几部要钱大户,那个不都盯着他,所以这钱,肯定是怎么要都不够的,让他们各自吵去吧。
朝堂上为各部拨银子争论不休的时候,沈温年也跟许怀谦一样升任为中书舍人,授理蕃院主事一职,出任到各国交涉两国贸易的使臣。
为了保护他的安危,昌盛帝还是按照保护许怀谦那样,给他调了三百人的骁勇军负责他一路上的安全,以确保他怎么出去的,就怎么回来。
沈温年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出了惊,朝着别国进发的时候,在盛北的许怀谦刚收到沈温年写给他的信。
“阿酒,我就知道他给我写信没安好心!”许怀谦看到信,比沈温年看到他写给他的信还要生气,捏着信找陈烈酒诉苦。
“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别生气,你一生气,不就正好趁他心如他意了。”陈烈酒看了信后也哭笑不得,这两个幼稚鬼,都是二十郎当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相互写信对骂,这要是说出去,谁相信这两人,一个状元一个探花?
“太过份了!”许怀谦拿着信,愤愤不平,“他怎么可以说我由于常年生病了容貌不如他,才发愤图强去考的状元,还写了首调侃我的诗。”
“你瞅瞅,常年卧床病不起,容貌不为夫郎喜,只把状元取来讨欢心,他居然说你不喜欢我的容貌!”
“明明我越病越好看!”许怀谦摸了摸自己的脸,他就算是生病也是最好看的那个,怎么可能容貌不为夫郎喜,污蔑,他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对啊!”许怀谦在气头上,陈烈酒自然是什么都依他,“明明,我家小相公,越病越美得不行,所以你千万不要生气,他写这封信,就纯粹是为了气你的。”
“我不气他骂我!”许怀谦委屈地看着陈烈酒,“我气的是,我不会写诗骂回去!”
要是沈温年大白话地写信骂他,他能写一堆回去,不就是骂架么,谁还骂不回去了。
可是,他不会做诗啊!
沈温年是个会扬长避短的!
“没事,没事,我们也不给他回信了。”陈烈酒将许怀谦的信抢过去藏了起来,“你就当没有看到过这封信就好了。”
“以后他要是问起来,你就装作不知道,就说是我接收了,”陈烈酒给他出主意,“这样,他知道你没有看过信,你没有生气,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彻底没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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