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这粮食都是坏掉的粮食,酿出来的酒应该不能喝吧?”章秉文走后,段祐言看着那几大袋子他们搬回来的坏粮食,蹙眉。
“谁说要用来喝了。”许怀谦看着他笑,“你个当大夫的,不会不知道,酒除了用来喝以外,还能用来治病吧?”
段祐言一愣:“你是说用这些坏掉的粮食,酿造一批医用酒?”
“对啊,户部的粮仓里堆着一堆这样的粮食。”许怀谦颔首,“卖也是贱卖,不如想办法,发挥它们的最大价值。”
“这可得好好挑挑。”段祐言一听许怀谦这样说,看着他们搬出来的粮食,拿手去挑,“得把坏的都挑出来,留一些稍微好的用来酿酒。”
“我知道,我就是试试能不能行。”许怀谦跟着段祐言一块挑粮食。
没多久章秉文取了蒸馏机回来,几个下人合力把它抬进小院,架在小院里,章秉文就问了许怀谦一声:“师兄,你想怎么酿?”
“你先拿我们挑出来的粮食酿造一锅出来看看。”许怀谦也不懂这个酒怎么酿,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等酒酿出来了,他还得看看这个酒的度数,要是度数高才可以。
太医院已经有了医用酒,不过酒的读书都不高,四五十度左右,叫烧刀子,听段祐言说,这已经是度数最高的酒了。
但许怀谦记得医用酒精,最好得七十五度才行,有章秉文在,看看他们三个臭皮匠,能不能实验一个提纯蒸馏机出来。
反正都用的不是什么好粮食,也不算是浪费。
酿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酿出来的,晚上,许怀谦和陈烈酒给孩子洗澡。
“等一下,我给他编一个帽子,防止水进到耳朵里去。”陈烈酒都快把孩子放进浴盆里去了,许怀谦眼疾手快地拿帕子,给糯糯编了个帽子,戴在他脑袋上,捂住小耳朵。
糯糯小朋友不知道为什么,对有爹爹阿爹的亲子活动,格外的兴奋,戴上小帽帽以后,坐在浴盆里,又是蹬腿又是挥手的,笑得可开心了。
“安静一点。”许怀谦拍拍他的小脑袋,“让爹爹阿爹给你把澡洗了。”
“嘿嘿,哈哈哈。”糯糯听不懂许怀谦在说什么,只知道许怀谦给他说话了,笑得更开心了。
“等他玩吧。”陈烈酒见他开心,没有阻止,“也就这两年可以玩了,你看阳阳才三岁,婉婉就给他请了夫子上门来教学,我们要不要也这样。”
“可得了吧。”许怀谦看到儿子弄他一身水,摇了摇头,“就咱儿子这个黏糊劲,我估计,三岁都还没断奶,还学习?能离开人就不错了。”
太卷了。
官二代也卷。
前几年刚出生的几个孩子,现在都在读书识字,灿灿更惨,听说段祐言已经在教他背《千金方》了,以后子承父业,继续行医。
许怀谦:“……”他会啥啊?他啥也不会,他现在所拥有的都是站在时代前沿的见识,并不是自己的东西。
所以他没有什么好让儿子所继承的,就让他快快乐乐的先长大再说,说不准他长大了,自然而然就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了。
“也是。”陈烈酒给糯糯搓搓小手手,又搓搓小腿腿,有些发愁,“但他这样离不开人也不是个办法,我出去一小会儿都能哭个死去活来。”
“阿谦,要不我不开医馆这些了,就在家里专心带他?”陈烈酒给许怀谦商议。
许怀谦一口否决了:“不要,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份自己的事业,你不能为了任何人放弃,就算是你亲生的儿子也不行。”
“那怎么办,你也带不了。”陈烈酒更愁了,没孩子也愁,有孩子也愁,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谁说我带不了了。”许怀谦洗白白的儿子抱出水,示意陈烈酒拿帕子过来给他擦干净,“小心点他的肚脐。”
小宝宝肚脐最脆弱了。
“我明儿就把他带去衙门办公。”陈烈酒天天在外跑的,不适合带糯糯,许怀谦觉得他在官署风吹不到,日晒不到,最合适带娃了。
陈烈酒惊疑地看着许怀谦:“不好吧,官署连个热奶的地方都没有。”
许怀谦觉得这都不是事,只要有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没事,弄个炭火炉子就行了,正好冬天了,点着炉子也暖和,等到明年天热起来了,他就差不多可以吃辅食了,就不用喂奶了。”
陈烈酒担心这个:“那官署的人不会说什么吧?”
“能说什么?”许怀谦好笑道,“一个奶娃娃还能偷朝廷机密啊?”
“也对。”陈烈酒没有忘记他家阿谦现在可是很受宠的,笑了笑,“那今年你们官署别买炭了,我免费送一批,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用了我的东西,就没有人说你们爷俩了!”
“行。”许怀谦欣然同意,虽然户部不缺这点炭,但陈烈酒有这个心,也能堵住一些嘴巴多的人。
“现在你开心了。”解决了糯糯小朋友黏人的问题,陈烈酒低头看着儿子,“以后你爹能天天带你了,还哭不哭鼻子了?”
“啊哦!”糯糯小朋友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见两人看着他,也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们。
第114章 持酒平天下3
经过好些天的酿造发酵, 许怀谦从户部带回来的粮食全部变成了酒水。
如许怀谦想象的那样,度数并不是很高,只有三四十度, 这个度数拿来给发烧的病人擦拭身体还可以。但用来给伤口消毒杂质太多, 不仅起不到消毒的作用, 反而容易引发伤口二次感染。
“能酿酒就行。”许怀谦看到这个度数的酒也没有气馁,他原本也没指望这些坏掉的粮食能够酿造出什么好酒来, 现在能酿出一些低浓度的酒已经算是不错了,“再用蒸馏器把这些酒反复蒸出来。”
章秉文问了声:“蒸到多少度?”
“能蒸多少度就蒸多少度。”许怀谦看着章秉文从工部搬回来的笨拙的蒸馏器,看向章秉文, “小文你能不能想办法做个小巧轻便的, 最好在顶端放根可以出蒸汽的铁管。”
许怀谦也没有蒸馏过酒, 但大概原理他还是明白的。
“可以啊。”章秉文把自己随身携带的本子取出来, 拿炭笔在上面随手画了几下,“师兄,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许怀谦看看他画出来的蒸馏器, 特别满意,“工部可以造吗?”
“当然可以。”章秉文笑出了两排大白牙,“师兄给铁吧, 只要你给铁,我可以用钢给你做一个。”
大军开拔在即, 工部拿不到铁,给将士们打不了武器,兵部那边催死了, 工部也没有办法, 只能一个劲地催着章秉文找许怀谦要铁。
许怀谦也发愁,户部也没有那么多的铁与钱啊, 给了这个就给不了那个,他这不是在想办法了吗?
“铁我可以先给你一点。”三年前户部在山里缴获的那个铁矿,里面还有不少的铁,这些年陆陆续续也开采了不少,工部现在索要的这批铁,许怀谦勉强能够挤出来,“钱你们工部再等等?”
章秉文已经磨了许怀谦好些天了,知道许怀谦要是有早给他了,这不正是因为没有,才拖着不愿意给他。
想到上司的催促,章秉文无奈颔首:“行吧,我回去给我们上司说说。”
见许怀谦给章秉文批东西了,段祐言也满含希望地看着许怀谦,他们的药材钱是不是也能批了?
“别想了,户部没钱,倒是下面县城的税收收了些药材上来,我可以把这些药草给你们太医院,至于其他的——”许怀谦看着蒸馏器道,“就用这个蒸馏酒抵吧。”
酿酒这些日子,许怀谦也没有闲着,又把户部的一系列税收给查阅了一遍,因为前些年许怀谦在杏花村种生姜带领村民们挣到钱后,不少县城都效仿杏花村种药材赚钱。
有盈有亏,盈的用银钱上税,亏的用药材上税,这些药草他们自己在本县都卖不出去,更别说是运到其他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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