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照相机现在还采取的是自然曝光的方式,需要静态拍摄三五分钟才能完成曝光,像阿稚这种行动着被曝光,不知道要浪费糯糯多少曝光纸,才能拍出几张能看的照片。
但糯糯完全不在乎,只想多拍一些阿稚英勇神武的形象,好寄回去给皇帝还有他爹爹阿爹他们看。
稻田里的阿稚是不知道这些的,他为了不输于人,摒弃了心中的所有杂念,进入了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全心全意地埋头割麦子。
从稻田的这头割到稻田的那头,最后城主宣布比赛结束,他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结束了。
结果他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但也不比人差地拿了个第六。
没有给他自己丢脸,也没有给他的亲朋好友丢脸,更没有给缙朝丢脸,反而狠狠地在人群中露了个大脸。
让百稻城的百姓们知道,他们缙朝来的人也是有一把子力气跟体力的。
后来打稻谷,百稻城的规矩,谁割下来的稻谷就要谁打把它打完,他边打边问一同来参赛的青年种植水稻的经验,各地青年都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家的技巧一股脑地告诉了他。
还告诉他怎么种高产,怎么种耐旱,怎么种防洪水。
阿稚如获至宝地吸收着,回去就把他自己做的那本《种稻技术汇集册》给写得满满当当的,成就感前所未有。
连打谷子的劳累都没有顾上,每天奔波忙碌着,日子过得异常的充实。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得意越有多高兴,摔得就有多惨。
宣布结果那天,当城主女儿芝芝,带着腼腆而又青涩的笑容向他走来,向百稻城众人宣布:“我选他为夫婿。”时,阿稚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
我怎么就成你夫婿了?
不仅他傻了,长乐一行人也傻了,他们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去参赛的吗?怎么就选中了阿稚?
只有百稻城的人也没有惊讶,因为这个割稻比赛就是全城适婚的青年都可以参加,城主小姐选中谁,谁就是夫婿。
阿稚对于百稻城的人来说是个海外人,但他的恒心和毅力也赢得了百稻城其他青年的尊重。
既然芝芝小姐选中了他,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收拾东西,羡慕地看了眼阿稚,背着一袋稻谷就回家去了。
百稻城的规矩就是这样,战败的青年可以背一袋作为补偿也是劳动收获的稻谷走,也算是给个心理安慰。
而阿稚还陷在芝芝的话里久久不能回神,他试图跟芝芝理论:“怎么就突然选了我呢?”
芝芝脸红道:“你很好,我很喜欢你。”
反应过来的长乐忙帮弟弟找补:“芝芝,你别被我弟弟的外表给迷惑了,他其实五六不着调的人。”
“对对对。”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给芝芝说着阿稚的缺点,“他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一样,当不起你夫婿的,要不芝芝你再多考虑考虑?”
阿稚被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自己的缺点,嘴巴张得老大:“我好像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但当他看见芝芝那稚嫩的就跟他两个没长大的妹妹一样稚嫩的脸,完全没有任何想法,还是任由他们说了下去。
对人家没有这个意思,又何必要跟人家留希望。
但芝芝有自己的判断:“可是我觉得他很好啊。”
众人说了一堆他的缺点,可芝芝只看到阿稚的优点:“他热情开朗,肯吃苦,割麦子不输于其他人,也懂得上进,为了获得技术,愿意努力去拚搏,这些都是很好的品质。”
说着她的脸还红了红:“而且他还长得又高大又英俊,百稻城都没有他这样的青年,我很中意他。”
完了完了。
看芝芝一副陷进去的状态,长乐拍了拍额头,她这次可把她弟给坑惨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奇,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好。
关键时刻,还是陈千帆站出来说话了:“芝芝姑娘,阿稚参加了你的选婿比赛,你选择了他做夫婿,我们无可非议,但你要考虑清楚哦,我们是不可能在百稻城久待的,阿稚终究会回到他的家乡去的。”
“那样你就得背井离乡了,异国他乡,你言语不通,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风土人情你都不一定能够适应。”
“你有背井离乡,并且接受没有亲朋好友,一个人独自承受无边无际的孤独的勇气吗?”
“我……我……我……”芝芝一下子被陈千帆给说愣了。
她只是觉得阿稚应该会是位再好不过的夫君,其他的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她向阿稚看过去。
陈千帆咳嗽了一声,阻止了她的行为:“芝芝姑娘,我想你开始选择夫婿的时候,你的父亲和母亲肯定有教过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教过你如何笼络夫君的吧?”
芝芝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她自己就有好多小娘,甚至她都不是她爹的嫡出女儿。
陈千帆尽可能残忍地告诉她:“你别看阿稚现在好,但谁能保证他一辈子这样好,人都是会变的,变好变坏说不清楚的,你敢义无反顾地跟着阿稚走,去赌那个不确定的明天吗?”
要是她也是缙朝人,阿稚欺负了她,她还有她的家人会为她出头,但她只是一个海外过去的姑娘,人生地不熟,她受了欺负,别说是有人给她出头,可能连个同情她的人都没有。
芝芝哑口无言了,她不确定。
“所以芝芝姑娘。”陈千帆摊手,“选阿稚为夫婿的事,你一定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百稻城的城主对芝芝选择了从海外来的一个陌生人为夫婿也是很惊奇。
不过这群人来自东方大国,衣着气质礼仪都不同于普通人,一看就知道至少是世家大族的出生。
他们手头上的稀罕玩意儿也多,随便拿出来一样对百稻城来说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了。
芝芝愿意选择他们,他内心也是支持的。
这些人可比百稻城的任何青年都要尊贵。
但芝芝回来把她的顾虑一说,他也觉得有道理,但他事务颇多,能够为女儿操办一场选婿比赛已经不错了,没道理还要帮她分析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便道:“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拿主意。”
对他来说,女儿嫁到海外和嫁在城里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要嫁的,她愿意嫁哪儿嫁哪儿。
芝芝就更加为难了。
她现在已经当着百稻城百姓的面选了阿稚为夫婿,百稻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了。
如果她这个时候要反悔,就得从新选择一位愿意娶她的青年。
可她平时一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有私交的青年?
况且现在还有青年愿意给她选择吗?
芝芝现在也体会到了一把什么叫冲动的代价。
而另外一边,长乐他们也在对阿稚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虽然陈千帆的一番话,暂时稳住了芝芝姑娘。
可是大家都知道,有时候女孩子一旦恋爱脑上头了,很有可能什么都不管不顾,一心要跟着阿稚走。
所以他们还得问问阿稚的想法。
阿稚现在都还是懵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他还想着拿了种子和经验到船上种着试试呢,没想到就碰到了这事。
垚垚问他:“那你对芝芝有想法吗?”
“有什么想法?”阿稚摇摇头,“她还小,我看她就像看妹妹一样。”
缙朝改田法了,也改了女子、哥儿成亲的年岁。加上许怀谦成天耳提面命,十几岁的姑娘都还没长大,嘱咐几个女孩子千万不要早早地嫁人生子,怎么都要等过了二十岁再说。
阿稚他们都把这话刻在骨子里了,他能对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有什么想法?
众人不约而同地拍额头,这妹有意,郎无意,硬拉良配也不合适啊。
况且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条宽阔的大海呢。
“不过。”阿稚话又转回来,翘了翘唇,“在你们都说我不好的时候,她说我的那些优点,我还挺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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