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拍摄出来的这一种解释了。
许怀谦回味过来,看着糯糯,问他:“怎么做出来的。”
“唔……”糯糯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做一遍给爹爹看吧。”
糯糯也是无意间做出来的,根本就不知道原因,许怀谦一问,他就把他自己做的照相机盒子拿了出来,着手给许怀谦演示。
他先是把实验室里的黑布给全部放了下来,使得实验室完全呈黑色,点燃一盏微弱的灯照明,然后取出一张照片大小的纸。
取出两瓶药水,用毛笔反复的将两种药水涂抹在纸上,然后再用手帕将上面的水渍擦干。
紧接着他又取了两瓶药水,拿刷子在纸面上各刷了一下,再把纸取出来,用炭火烘干。
最后他才把纸夹在当初许怀谦放银版的黑色相框中。
看了眼许怀谦:“爹爹,你出去我给你拍两张照。”
“行吧。”许怀谦把怀中的小姑娘放下,出了门,随便找了地方站好。
糯糯抱着照相机出来,给他爹调好聚焦,这才抽出一直挡着纸张的黑色木板,让纸张在照相机里曝光。
大概两三分钟后,糯糯觉得差不多了,跟许怀谦说了一声:“好了,爹爹。”
许怀谦松了一口,要站立两三分钟不动,还是有些难度的。
糯糯抱着照相机又回屋了,他把照相机里曝光过的纸取出来,又放回刚刚他那一堆药水中,加了些水,小心翼翼地把纸张重新放在里面侵泡。
最后再取出一堆水,反复地洗着纸张,边洗还边用镊子夹在微弱的灯光下看。
自己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这张纸放在一旁慢慢晾干。
又取了一张新的纸出来,跟先前的纸张差不多的洗洗刷刷晾干后。
把先前那张纸和这张纸重叠在一起,放在相框里压实,出门照了个光线好的地方放着。
大概过了有一刻多钟后,他过去把相框收回来,从里面将上面的一张纸取给许怀谦:“爹爹,你看!”
许怀谦接过一看,看到纸张上清晰地印着自己的模样,许怀谦默了又默。
有点想咬毛笔了。
他问糯糯:“你怎么做出来的?”
糯糯仰着头看着他爹:“就是我发现爹爹那个照相机重点就在显影的银版上,我就在想有什么东西能够代替银版。”
“爹爹不是说过这照片也能放在纸上吗?”糯糯一脸坦然地说,“那这个纸肯定也是能够做替代的。”
许怀谦:“嗯哼。”
“然后我就各种拿药水和纸做实验啦。”他看他爹的银版也是用了很多的药水,他也跟着弄就是了,“最后就这样做出来了。”
“不过有一点不一样的是。”糯糯拿着手中那张最开始给许怀谦拍照的纸张,“就是我的这张纸拍出来显影出来看不清楚还是倒的。”
“后来垚垚跟我说,再拿张纸把它吸出来,它就是正的了。”
“我就又做了一张差不多的纸,将这纸作为底张,二次进行曝光,果然它就被吸上来了。”
“而且爹爹我发现——”糯糯拿着那张底纸给许怀谦说,“只要这张底纸不坏,我可以用二次曝光的方法,弄好多好多张这样的照片。”
除了清晰度和留存时间比不上银版照相机,成本上和其他方面都比银版照相机方便多了。
许怀谦更想咬毛笔了,扯了扯脸,夸他家糯糯:“厉害了。”
连照片的负像、正片都给折腾出来了。
再这样折腾下去,湿版火棉胶和胶卷照片也不远了吧。
“爹爹是不是早知道可以这样?”糯糯疑惑地看着许怀谦,“为什爹爹不早点告诉我?”
早点告诉他,他早两年就能把他做出来了,害他摸索了三年。
事实上许怀谦也不知道啊,世界上的照相机形态千奇百态,他又不是钻研这方面的人才,他怎么可能知道。
“咳——”许怀谦咳嗽了一声,“这不得你自己摸索才有意思嘛,我早告诉你了,你还有这干劲吗?”
糯糯想了想,他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他最开始鼓捣出来的时候,他都快高兴疯了。
立刻将他的所有小伙伴们召集在一起,让他们来看,他做出来的新照相机。
但他还是觉得许怀谦的话有点怪怪的,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是这样的吗?”
许怀谦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你阿爹的黑水路就快要修到京城了,你要不要去看?”
听到陈烈酒,糯糯立马把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我阿爹回来了!”
“没有。”严格来说,陈烈酒还不算回来,只是修路恰好修到京城罢了,但许怀谦也没有打击小孩子的激情,“但可以去看你阿爹!”
“呜——”糯糯立马把照相机的所有事情都抛之脑后了,拉着垚垚就要跑,“走,垚垚,我们去看阿爹!”
照相机哪有看阿爹香!
原本还等着糯糯把新的照相机做出来,许怀谦会对他们大夸特夸的垚垚,听到陈烈酒也高兴得不行。
和垚垚两个说着就要出门去找陈烈酒。
这几年,虽说陈烈酒每年都要回来一次,但因为有事在身,每次回来待不到几天就要走,糯糯垚垚明面上不说什么,实际上对他可想念得紧了。
“我们也可以去吗?”后面的小孩听到陈烈酒回来了,面上也是一喜,紧接着向许怀谦问道。
许怀谦本就是来抓他们的,怎么可能会不同意呢:“可以啊,都去,全都可以去,正好大家一块去看看那黑水路。”
这路可是被来往的路人和缙朝的商人给吹神了,说是比煤炭渣子路好上百倍。
有不少商人已经在私底下准备请命了,希望陈烈酒把这条路给修好后,在其他地方也同样修建一些这样的路,他们给钱都可以!
孩子们通过商人路人以及报纸的宣传,早就对这黑水路感兴趣了。
这会听到不仅可以去看陈烈酒,还可以去看传说中的黑水路,一个个更兴奋了,全都拥着出门坐马车去了,行李也不拿。
许怀谦在后头,赶紧让人给他们收拾些行李,京城外头离着京城还是有几天距离的,别到底连换洗的衣服都没有,看他们往哪儿哭去。
不过,许怀谦明显是多虑了。
由于这条路实在是太有名了,每日去看修路的人络绎不绝。
现在的人也聪明,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钱赚,一个个去看修路的时候,都推着自家的小摊子,顺便卖点东西补贴家用。
看热闹赚钱两不误。
何况修路的魆族人那么多,他们有工钱,休息的时候,也能买点他们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实惠。
所以许怀谦他们抵达的时候,修路的道路两旁全是叫卖的。
赶了几天路的孩子们,早就饥肠辘辘了,全都下马车去买自己喜欢吃的了。
末了,还不忘给许怀谦带热碗粥回来,知道他赶完路,需要吃点暖和好消化的食物。
许怀谦喝着粥,见里面还有肉粒,挑了挑眉:“这里还有卖肉粥的啊?”
“嗯。”垚垚咬着一个饼,舔着唇说道,“饼子、糕点、什么都有呢,都相当于一个小型展销会了。”
许怀谦喝着粥,又问了声:“给你阿爹买东西了没?”
“买了买了。”垚垚提着篮子给许怀谦看,“什么都给阿爹买了点。”
许怀谦看篮子里除了各类吃食还有饮品、果子之类的放心了。
这群孩子没白带。
吃了饭,消了消食,准备继续往前走去找陈烈酒的汇合的许怀谦,听到一阵哐当声响。
紧接着就看着陈烈酒带着一堆带着家伙什的人从道路的尽头铺着路走过来。
“哎哟,修得真快,这就修过来了!”有那卖吃食沾不得灰的店家,看到这一行人,忙把停在道路旁的摊子往前挪了挪。
而孩子们那里还顾得上这些,一看到陈烈酒就忙围了过去:“阿爹!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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