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烈酒当时修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想好了要传给下代,他没有下代,陈金虎和陈小妹总要有的吧,用料和修建的时候都是废了心思的。
这么多年又有杏花村和陈氏族人的维护,这房子看上去一点都不旧。
“谢谢大家了。”糯糯和阳阳代表他们各自的父母向新族长道谢。
“谢我做什么。”新族长笑道,“要没有你们父母,我们也没有现在的好日子不是。”
不说许怀谦和陈烈酒为村里做得事,就说陈金虎跑商赚到钱后,也曾回来带过不少村里人出去走南闯北,让村里的娃娃有书读,年轻人可以出去闯荡,老人在家种地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
只是帮他们看看房子怎么了,就算是房子塌了,再起一间一模一样的房子都没有问题。
新族长又问了问许怀谦和陈烈酒他们在京城里好不好啦,有没有什么难处,得知糯糯阳阳说“都好”后,没什么要问的了,起身告辞了:“都好就好,那成,你们收拾收拾休息吧,我家就在这边不远处。”他给他们指了个位置,“有什么事,尽管到家里找我就是。”
“哎,好。”糯糯阳阳应着,把人送出了院子,这才拢上院门,看到外头还有得到消息,探头探脑朝这边张扬过来的人,两人皆是一笑。
在京城都没有这么收欢迎过。
他们忙着应付,其他孩子早把房子打量了一遍又一遍。
“这是爹爹阿爹住的房间吧。”垚垚走到四间正房的最右边的一间上,往里头打量。
里头除了一张床和几个柜子一张桌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可以想像得到,就算里面填满东西,里面也是清贫,拥挤的。
但是一想到爹爹阿爹都是温柔的人,即使是清贫、拥挤的,想必屋里也是温馨的。
“我娘的房间在这儿。”陈雪花还记得她娘跟他说过,她的房间挨着许怀谦他们的房间
所以参观完许怀谦和陈烈酒的房间,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旁边的房间,迫不及待地说。
里头的陈设都差不多,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好看的。
阳阳倒是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挽起了袖子,拿起帕子打扰起,他爹娘的那间房。
向其他人说道:“你们与其讨论这些,不如想想今晚怎么睡?”
他们这么多人,可房间却只有三间房,怎么住得下。
是。
他们可以附近村民家中借宿。
可是他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连自己家一晚都不住,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糯糯出主意道:“车上有油纸,我们打地铺吧。”
他刚看了看,床也朽的朽,坏的坏,要睡觉还需要修床,太麻烦了。
他估计他们一提出修床,村子里的人又得忙活,反正也住不了多久,这会儿也入夏了,睡地上又不冷。
陈家的地板许怀谦成亲哪会儿铺了煤炭渣子,后来他眼睛恢复了,家里又有钱了,他又铺了严丝合缝的石板。
这会儿只要把石板擦拭干净了,铺上油纸被缛其实是一样的睡。
“可以可以!”大家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地板呢,听糯糯这么一说,全都同意了。
“爷爷和奶奶一间房。”长乐掰着手指头算,“女孩子一间房,男孩一间房——”
她的目光停留在垚垚身上:“垚垚怎么办?”
把垚垚放在男孩一间或者女孩一间都不好。
而太上皇和皇后年纪大了,睡眠轻,让垚垚和他们睡也不太合适。
垚垚左右看了看,指着空出来的堂屋说:“要不我睡堂屋吧。”
“不行。”孟清欢摇摇头,“我爹说了,小孩子不能睡堂屋,会冲撞祖宗。”
堂屋自古有会客吃饭的作用,还有停灵,放香火,祭拜祖宗的作用。
没成婚的小孩是不允许睡在堂屋的。
“那咋办?”垚垚抓头发,他总不能拿根绳子把自己给挂起来吧。
“垚垚跟我睡吧。”糯糯说话了。
“就睡我旁边。”糯糯道,“我们挨着墙不就行了。”
众人看了看他俩,觉得也是,都是一块从小长大的兄弟,长大后房间小住不开,躺一起睡一会儿怎么了?
可能因为糯糯垚垚从小一块长大,大家都下意识地忽略他们是干兄弟的事,觉得他们就是亲兄弟!
“行吧。”听糯糯这么一安排,大家都觉得很合理,同意了。
就这样,收拾了一通,晚上洗漱过后,垚垚主动躺到靠墙根挨着糯糯的床位边去了。
“你不用靠那么远。”糯糯笑他,“地上很宽,大家一人一床被子,睡得开。”
这就是打地铺的好处了,地有多宽,地铺就能打多大。
他们男孩就三人,加上垚垚也才4个人。
一间屋的地铺呢,再来几个都不是问题。
“我这不是怕打扰到哥哥们嘛。”垚垚抓了抓头,有点愁,他要是跟他哥一个性别就好了,这样他想怎么跟他哥睡就怎么睡了。
“没事,打扰不到。”糯糯摇摇头,“我们就像小时候那样就行了。”
小时候他俩经常挤一块睡。
虽然许怀谦和陈烈酒不允许,但是他俩私底下经常在一块睡。
不是糯糯跑到垚垚房间,就是垚垚偷偷溜到糯糯房间,反正不叫大人知道就行了。
许家下人又不围着他们转,他们也没有贴身小厮,两大人还真不知道。
“那行。”垚垚没了心里负担后,快速躺下了。
躺下后,还拿今天白天拍得照和糯糯一块讨论:“爹爹他们肯定想不到家里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把这些照片寄回去给他们看,他们肯定大吃一惊。”
兄弟俩头碰头挨在一起,像小时候那样不分性别挨在一起讨论事情。
“嗯。”糯糯听着听着就犯困了。
最后两人什么时候睡过的也不知道,阿稚起夜的时候,看他们还头碰头挨在一起像是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他们兄弟俩都待一起十几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话讲,摇摇头,起身把他们头上点着的油灯给吹了。
糯糯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身上都有股子阳光的味道了。
但是眼睛却没有感觉到一点亮光,他颤了颤眼睫睁开眼,入眼的就是一双帮他遮住阳光的一只手。
然后再入眼的就是两颗绿色宝石。
“嘿嘿嘿,哥!”垚垚收回了手,朝糯糯笑,“你终于醒了。”
糯糯回了神,看周围已经没人了,问了一声:“他们人呢?”
“早走啦!”在陈家住了一晚,给他们房子增添了一点人气后,孟清欢、盛闻灿、陈雪花、裴泫珠他们就各自回家去找他们的亲戚叙旧去了。
陈雪花的爷爷章砚良听说他们回来了,更是第一时间就把陈雪花给接走了。
章老夫子今年都九十多岁了,马上就要快过百了,是周围附近年纪最大的老人,没几年活头了,就等着看曾孙女呢,那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疙瘩。
“怎么不叫我,我也该去给师公磕磕头才对。”糯糯起身道。
“哥,你忘了,我们要去祭拜爷爷奶奶呢。”陈烈酒和许怀谦的父母他们都得去祭拜呢。
这么多年两人不回来都是找别人祭拜的。
现在他们的子女回来了,去烧点纸看看还是要做的。
“哦,对!”糯糯拍拍脑袋,清醒了点,打着哈欠出门去洗漱,超走边问垚垚,“你吃早饭了没,哥你弄点?”
糯糯厨艺大概是继承到了陈烈酒,不如许怀谦那般好,至多能吃,至于色香味俱全,就不能强求了。
“不用不用。”垚垚等他洗漱过后,把他带去了堂屋摆着的各类吃食的饭桌上,“陈族长一大早就带着人给我们送早饭了。”
他想着都是京城里的少爷小姐,让他们下厨怕是有些难。
于是一大早就在村里找了两个厨艺好的,给他们把朝食给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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