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失忆之后(31)
闲灯挣扎期间,把头上那一根用来充当簪子的筷子给挣脱了,捆在他身上的绳索也松散开来,连带着把领口的衣服一道扯了。
兰雪怀不知道撞到了他哪里,闲灯突然皱着眉哭唧唧地嚎叫起来,他喝醉之后,声音也软绵绵,猫似的。
兰雪怀心道:他叫什么?我哪里用力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兰雪怀还是松了几分力气。
他的手现在正捆着闲灯的一双手,后者的双手被他高高举过了头顶,兰雪怀现在放下手,才发现闲灯的衣衫不是很整,外套是蹭的落到了手臂处,里面的一件白色内衫也垮了一半,露出形状十分细长的脖颈,如同白瓷一般,青色脆弱的血管若隐若现,配合他哭得通红的双眼,相当楚楚可怜。
兰雪怀看了一会儿,忽然像是碰到什么极其烫手的东西,猛地一下从闲灯身上弹开了。
他跳下床,心脏砰砰砰剧烈的跳动,眼睛死死盯着闲灯,抿着唇,在心中结结巴巴地想:他、他醉成这样子,竟然还不忘记勾引我,不知羞耻,孟浪!
闲灯从床上爬起来,头歪在一边,语气虚弱:“我……我觉得我很晕。”
他气息微弱,捂着心口,似蹙非蹙,躺在床边煞是可怜,兰雪怀又忍不住心软一刻,恨道:他又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扮可怜,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想是这么想,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兰雪怀坐在床边,语气生硬地教训道:“醒酒汤已经被你倒完了。”
闲灯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仿佛在说什么。
兰雪怀没听清,只看对方的眼睛,便觉得他晕着都不老实——闲灯的眼睛生的很长,眼尾上挑,斜着看人的时候总叫人觉得有一把小钩子,欲迎还拒地勾人。
兰雪怀把这个当做是闲灯故意勾引别人的证据,一看到他乱飞媚眼心里就来气,殊不知人家的眼睛就是这么长得,爹妈给的还能怪他吗?
这时候,他就显得很不讲道理,强词夺理的认为别人的眼尾虽然上挑,但是长得歪鼻斜眼,十分难堪,斜眼看着像个吊死鬼,哪有什么勾人的意思。
问题不还是出在闲灯自己身上吗!
兰雪怀没好气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闲灯勾了勾手,示意他弯下腰听。
兰雪怀被他折腾了半天之后,现在已经能够立定成佛,普度众生,于是决心普度普度闲灯。
低下头,兰雪怀尽可能耐心的再问了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闲灯正转过头,谁知道二人离得太近,他转头的时候,嘴唇正擦着兰雪怀的下唇而过,一股酥酥麻麻,针扎似的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传遍全身,背后的鸡皮疙瘩纷纷站起敬礼,心跳加速,血液沸腾,一股强烈、陌生的情绪直观的冲进大脑,兰雪怀眼睛睁大,猛地推开闲灯。
闲灯“咚”的一声撞在墙上,兰雪怀因这一声响又回过神,连忙把人拉起来,拨开额前的头发看了看脑袋,确认没撞出什么问题之后,心中的火起这才蹿起。
方才要普度众生的善心全没了,一心想要把闲灯给超度了。
“你亲我?!”
兰雪怀几乎要骂上了。
“无耻!”
又是一句。
骂了两句之后,兰雪怀找不到什么骂的,僵硬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他脸上的热度还没褪下来,嘴唇上还是方才接触到的片刻柔软,越想忘记,越清晰,甚至连闲灯嘴唇是湿润还是干燥都记得一清二楚。
造成这么大一个意外的闲灯本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亲了兰雪怀。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呆愣地看着对方。
兰雪怀抿着唇,居高临下,冷傲道:“你想借故醉酒亲近我?”
闲灯若是醒着,一定已经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五体投地跪在剑上剖白自己:绝无此事啊!
可惜他醉着,脑子不清醒,兰雪怀说了一句话,他捡了半句听,光听见一个“亲近我”,于是从床上爬起来,将自己团成了一团,缠进了兰雪怀的怀中,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又亲了一下兰雪怀。
蜻蜓点水,稍纵即逝。
第二下没有第一下那么震惊,兰雪怀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闲灯此时做事的方式,仿佛不受自己控制。没有理智,毫无正常人的行为可言。
想通这一点,他又有些烦躁:难道这人喝醉了之后谁都亲吗?他果然形骸放浪。
兰雪怀兀自跟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凶巴巴地将闲灯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按到床上。
闲灯这会儿还记得自己是“一条蛇”,手脚跟尾巴似的缠人,兰雪怀被他一块拉扯到床上,二人扭成了一串麻花。
兰雪怀被他抱得死紧,只能改抓着闲灯的脸颊,对方被他掐的嘴巴嘟起。
闲灯看到兰雪怀,还是很高兴的,似乎亲上了瘾,又想蹭过来亲他。
兰雪怀却啧了一声,掐住他不让他动:“想亲我?”
闲灯见他好凶,不敢说想,只在他身上蹭了下,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兰雪怀哼了一声,板着脸冷道:“我让你撒娇了吗。”
闲灯又被泼了一次冷水,这下蹭也不敢蹭了,正好困意上来,闹了一晚上没力气,他闭上眼,很没负担的呼呼大睡起来。
兰雪怀在那头等了半天,没等到闲灯说话。
他不由怒从心起,暗道:死断袖,平时讲你两句没这么听话,怎么现在这么听话?故意的吧?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好,我倒要看你能忍到几时,反正是你喜欢我,与我无关。
兰雪怀咬了咬牙,翻过身闭上眼,赌气似的弄了一阵超大的动静出来,几乎把隔壁屋的人都给吵醒了,以表示自己现在很生气。但是生什么气,又不能去问他,问就是讨骂。
结果,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把闲灯给闹醒,他这里煽煽风,那里点点火,把别人撩的心烦意乱,自己到像个没事人一样心安理得的睡了,相当过分。
兰雪怀就这么在黑暗中背对着闲灯沉默了一刻钟,心里那股奇怪的烦躁之气不少反多,烧的他浑身难受。
他心中不免又骂了一顿闲灯,骂闲灯没有一点持之以恒的决心,真是废物点心一个,难道就因为这点打击就放弃吗?怎么以前不会,今天就会了?!
算了,反正自己又不喜欢他,憋屈的又不是自己——
半柱香后,“憋屈的又不是自己”的兰雪怀终于忍不住从床上坐起,侧过身一巴掌把闲灯给拍醒。
“亲完我就想睡?当无事发生?没门!”
闲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的脖子被兰雪怀掐了个正着。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兰雪怀按在床里,闲灯扭了下头,又被对方强行转了回来。这下,见到了对方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脸,离得太近,冲击力太强,色令智昏,把他给看愣了。
兰雪怀一口咬上他的嘴唇,痛的闲灯闷哼一声,但是只出了一声,剩下的哼唧声音全都被对方吞进了腹中。
大仇得报,闲灯这下是睡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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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的脑回路,他亲我一下,我不能被他占便宜,要亲回来才行!
第24章 嗲
兰雪怀这一口咬得十分用力,闲灯下唇立刻见血。
不过这点血也没留下来, 直接被兰雪怀舔进了嘴里, 最后渡到了闲灯的口中, 令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闲灯原本是闭着嘴的,兰雪怀吻下来的时候,他的位置不好,整个人被困在一处小小的四方天地, 手脚伸展不开,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受的,加之对方吻下来时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闲灯想都没想就痛呼出声。
他这一张嘴,倒是让兰雪怀愣了一下。
兰雪怀的本意是咬他一口,谁知道闲灯这么不知羞耻,还学会自己把嘴张开了。
他心想:问题不出在我身上,是他水性杨花。
闲灯的舌头十分软, 兰雪怀碰到的时候, 对方立刻条件反射的把口中的异物往外吐,结果舌头刚刚往外一顶, 就碰到了兰雪怀的舌尖, 闲灯去路被堵, 只好挣扎着拧开头, 找其他出路。
兰雪怀想道:还敢把舌头伸出来, 既然伸出来, 为什么又要扭开头?又开始玩把戏了吗?这个人惯来会一些下流的小手段, 欲情故纵出了经验来。
他的左手狠狠扣住闲灯的下巴,闲灯这下连头也转不开,只得仰起脖子,难耐地哼唧一声。他被吻的喘不过气,只觉得对方进入的太深,连呼吸的缝隙都没了,几乎给他造成了窒息的错觉。
闲灯手脚并用地推兰雪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对方推开一点,他的双手搁在胸前,急急忙忙地控诉道:“好凶,太凶了。”
兰雪怀压在他身上,膝盖抵在他双腿之间,上半身罩着闲灯,脸色有些红,但是比起闲灯被吻的通红的脸来看,他的情况要稍微好一些。
“是你先水性杨花勾引我的。”兰雪怀轻轻地哼了一声:“现在又说我凶?怎么,你喜欢温柔的?哦,我知道了,上回那个胖头鱼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你还敢对我有意见?”
闲灯现在不仅脸颊红,眼睛也成了两汪泉眼,哭得满脸泪痕。他眼尾红的要命,那两颗红色的小痣几乎藏到了这一片红色中,快要看不见了。
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见兰雪怀说话,只觉得他很凶,不敢说第二次,闲灯只好故技重施,才消停了一会儿,又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偷偷撒娇。
兰雪怀摁住他,命令道:“不许浪!”
闲灯被他摁到了痛处,惨叫了一声。
兰雪怀被他叫得吓了一跳,连忙掀开他的衣服,问道:“你叫什么?我又没打你。”
闲灯哼唧了一声,捂住胸口。
兰雪怀迟疑想道:他这样是做什么?刚才推搡的时候伤到他了?
方才闲灯的脑袋被撞了一下,痛了半天。兰雪怀不由多看了他一眼,难道除了脑袋之外,他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也被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