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衣正在练琴,见进来的是桓恩,差点把弦拨断。“殿……少爷……”
桓恩笑著把门合上,慢慢走近了坐在蒲团上。“有没有打扰到你练琴?”
“当然没有!”穆少衣连忙站起来,在房间里团团转了转,才找到茶壶,倒了杯茶递给桓恩:“我这里简陋,没有热水,殿下就委屈一下……”
“无妨无妨,你也别叫我殿下,我就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探望故交的。你现在……还好吗?”
穆少衣垂下眼道:“好不好……也就这样了……倒是殿下,您怎麽来宣朝了?月族不是战事正吃紧?……”
桓恩长叹一声:“就是因为战事吃紧……月族死伤过半,只有向宣朝借兵,我就是来当质子的……”
穆少衣眼睛都瞪圆了,配著半张脸的“囚”字,显得有些吓人:“质子?殿下您……陛下再怎麽不疼爱您,也不可能让您接这样危险的差使吧!……”
“……也不危险,大概战争一结束,我就能回去了。你不必太担心我。”桓恩勉强笑笑。
“殿下您别骗我了!这局势哪里说得清……”
“行了,别说我了,”桓恩打断他,“说说你这几年的生活吧……这麽多年,我都没有你的消息。还好你真的在这里抚琴,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找你。”
“……我有什麽好说的……就是一路乞讨到雍京啊……”
两人絮絮说了会儿话,正聊得开心,门外就有小厮来敲门,高声叫道:“丑奴丑奴!妈妈叫你去台子那边弹琴,今日有贵客!”
桓恩也知道穆少衣如果不去的话麻烦很大,便主动站起来,塞了他些银子和祛疤的药膏,让他上外面去置办点房子田地,这种是非之地,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穆少衣千恩万谢,抱著琴急匆匆就往台子那边去了,嘱咐那小厮领著桓恩出去。小厮一看桓恩穿著白衫,不像有钱的样子,又是来找这个丑琴师,不是来找姑娘的,愈发地不爱理睬,半路甚至应了别的小厮的话,抛下他在半路就忙别的去了。
时已经到了子时,夜如墨般漆黑,走廊上的红灯笼也黯黯淡淡,似乎是在刻意营造一种暧昧的气氛。空气里也飘著各种香味,令桓恩觉得有种快窒息的感觉。前方的红色灯笼隐隐绰绰,小路伸进花园,偶尔路过的人都是急匆匆的小厮或搂著姑娘的官爷,桓恩不敢打扰,只得硬著头皮朝前面不远处那幢比较高大的楼阁走去。
花园小路两边种著花草,崎岖弯绕,竟像是越走离那楼阁越远。桓恩心中不禁微微有些焦急。再拖下去,到了丑时,路上人就渐渐少了。他正犹豫要不要踩进花丛抄近道靠近楼阁,忽然看到左前方有一幢房子,门廊下还站著小厮模样的人。
桓恩连忙朝那小厮走过去,正欲开口问出去的路,背後猛地被人环住,一只略有些粗糙的手抚上脸颊,在耳边的吐息带著浓重的酒味和醉意:“你真是让爷好等。”
第5章 强暴
桓恩一下子寒毛都竖起来:在这烟花之地,自称“爷”的可不是什麽善主。他多半是被恩客当小倌了。
桓恩立刻挣扎著想逃脱那人怀抱,谁知那人的手臂如铁钳一般纹丝不动,他急得喘气不匀:“这位大爷,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人却充耳不闻。
那小厮就在他面前两步,看著他挣扎却无动於衷,甚至主动推开门,他还没来得及大声叫喊,就这样被那人几乎是押著进了房间。
听见门“吱呀”一声在身後合上,桓恩心里更加著急,挣扎得也愈厉害。只听得那人烦躁地骂了一句:“不要什麽不要。”然後“啪”地一下把他甩在了床上。
许是因为喝醉的原因,那人的力道大得惊人,桓恩一下子没直起身,阴影就覆上来了。
桓恩又惊又怕,想不到自己出来见一趟朋友,竟然遇上这种事情。他死命拳打脚踢,那人竟似毫无知觉,径直压下来亲在他脸上,一边啃咬著他的唇一边手就拨开外袍,伸进了中衣。
桓恩第一次怕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这辈子本来就一直是多余的人,现在还要被男人强上,怎麽会这麽惨。
他疯了一般地挣扎,甚至毫无章法地拳打脚踢,那人脸上被打了一拳,反手就是狠戾一巴掌,打得桓恩一下偏过头去,血沿著嘴角流下来。
“小贱人,居然敢打爷。不要仗著爷捧你,明天就找狗轮了你。”
桓恩几乎被打懵了,那人呼在他脸上的气息带著浓重的酒味,浑浑噩噩解不开中衣,干脆“嘶”地一声撕开,手指象征性地在他光裸的胸口摸了摸,就径直伸进了私处。
冷冰冰的手指不带任何怜惜地闯入禁地,桓恩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那人不耐地又加了两根手指,随意地试探几番,便退了出去,接著一个硕大滚烫的硬物毫无预兆捅了进来,桓恩整个人几乎被撕裂,疼得立时瞪大了眼,房间里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这一定是噩梦……
一定是……
不然,他怎麽会好像看不清面前这人的脸庞,也跑不掉。四周烛火隐隐绰绰,人影在墙上摇摇晃晃,是的,这就是梦境……
体内仿佛有把刀在割,桓恩疼得拼命摇头抽泣,连挣扎都使不上劲,一动就疼。他甚至从又叫又斥变成自暴自弃地软语求饶,那人却毫不怜惜,像是红了眼般,坐起身来三两下除去身上剩余的衣物,抱起他就往身下按。
桓恩疼得魂都要离身体而去了,下体一片湿润,不用多说,自然是他秘处被撕裂流出的血。他感觉不到任何快感,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疼。男人和男人做爱,怎麽会这麽疼,疼得恨不得立刻死了。
那人抱著他以骑乘式抽插了一会儿,又让他趴在床上从後面顶入,桓恩有种错觉,好像马上就要被他从咽喉处顶穿,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几乎要吐出来。
这样的酷刑,要到什麽时候才结束?
……
又一轮不知疲倦地疯狂顶弄之後,那人才终於释放出来,滚烫的液体全喷在桓恩身体里。桓恩眼前涌起一阵黑雾,差点就要昏过去。
忽然身上一沈,原来是男人趴在他身上睡著了,还带著“劳累”之後沈重的喘息。桓恩又恨又绝望,想把男人推下去,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一动,下体就生疼。
前一个时辰他还在跟故友言笑晏晏,转眼间就被一个恶劣男人强暴。不受宠爱地来做质子,刚到雍京就遇上这种事,天底下,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桓恩一想到这里,眼泪就源源不断地涌出来,他这一晚流的泪,比前二十年的总和还要多。
桓恩默默地抽泣了一会儿,咬牙忍著撕裂一般的疼从男人身下挪动出来,流泪完全已经成了生理反应。
中衣已经被男人撕碎,像破布一样地扔在床上,压在男人身下。还好外面的罩袍还勉强能穿,光是伸展开手臂,就周身都在疼。穿戴完毕之後,桓恩竟出了一身冷汗。
走路也是,每走一步那里就刀割一般地疼,他费力地走到门口,忽然又鬼使神差地,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光著身子睡觉的男人。
他好歹也是个王子,怎麽能这样就放过这个如此伤害他,侮辱他的人?无论怎样不愿意面对,他也该记住这人的脸,以後有机会了好报仇。
桓恩鼓起勇气,忍著疼一步一步又挪动到床边,借著摇曳的烛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庞。
第6章 屈辱
眼前的这张脸,不知是否是因为烛光的缘故,竟然令人惊异地很好看。
修长的眉毛斜飞入鬓,睫毛细密如蝶翼,鼻梁英挺,嘴唇略薄,脸颊削尖而英气,端的是相当俊美,俊美得甚至有些凌厉。
桓恩出身皇室,自然知道,长相俊美家境高贵的男子,比一般的男人要嚣张跋扈得多,在他们月族,就有好几个这样的。不缺宠爱,作践平民,全然是衣冠禽兽,纨!子弟。想不到,他自己平日避免与他们交往,今日竟……倘若这人在雍京还有点权势,那他都别提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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