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玖眼睛里仿佛藏着星光,亮晶晶的看着邢南,露出两个酒窝,语气崇拜:“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
邢南傻笑着把竹鼠递到小夫郎的手里,邢章看二人若无旁人的样子,忍不住发出声响“咳咳。”结果二人不为所动,没娶亲的三个汉子看不下去了,赵宝根朝着邢南说:“南哥,等会天都要黑了,你回家再看哥么不行吗?我们可一只竹鼠还没抓着。”
裴玖刷的一下脸红透了,提着竹鼠走到孩子们那边去了,离了邢南的裴玖被孩子们围着看手里的竹鼠,邢南脸上的傻笑消失了,转头看着赵宝根,面无表情,眼神凌厉,看的赵宝根有些虚。
邢南走了过去,六个汉子俩人一组,开始找竹鼠洞挖竹鼠,赵宝根死活要跟邢东一块,刚刚邢南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他现在可不敢凑近邢南,李老二自告奋勇跟着邢南,邢远也想跟着邢南,他又争不过李老二,委屈巴巴的跟在邢章后头,邢章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忍不住逗他:“不愿意跟着你章子叔呀?那你一个人挖去。”
邢远笑嘻嘻的勾着邢章的肩膀:“章子叔别呀!咱俩一块挖,你可别丢下我一个人,等会连竹鼠毛都抓不着,嘿嘿。”
“你小子撒手,你勾着我,我怎么找竹鼠洞。”邢章白了他一眼,手劲这么大,人都要被勒晕了。
邢远松了手,笑嘻嘻的跟在他后头没个正形。
几个汉子在竹林里四处绕着找竹鼠洞,孩子们一会跑这边瞅瞅,一会跑那边瞅瞅,邢东跟邢南两边都开挖了,邢章还在找洞,给邢远急的不行,“章子叔,你行不行呀?”
“在找呢!你行你来。”邢章愤愤的怼他。
邢远讪讪的摸着鼻子不说话,偷偷的凑到邢南那边去看,邢南这边还在挖着,邢东那头传来赵宝根激动的声音:“抓住了,东哥我抓住了,哈哈哈哈哈。”
邢远又跑到赵宝根那头去了,邢章好不容易找到竹鼠洞,“邢远你跑那边去干什么?快回来挖洞。”
邢远才十五岁,孩子心性,这边瞧够了热闹,邢章一喊,他又屁颠屁颠的跑过去了。
一连挖了一个多时辰,几个汉子把竹林的地都给翻了一半,邢东跟赵宝根挖了三只竹鼠,邢南跟李老二挖了四只竹鼠,邢章跟邢远就挖到一只,他们两个要不就是挖到没有竹鼠的弃洞,要么就是挖到一半竹鼠打洞跑了。
邢东瞧着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挖下去一片竹林都要被刨干净了,下回再来。”
邢远提着一只竹鼠,脸色恹恹的,早知道他也死皮赖脸的跟着南哥就好了。
孩子们跟着玩了大半日,精力也消耗的差不多了,跟着汉子们出了竹林,月姐儿跟邢小妹一出来就跑到了吴翠丽跟卫青燕身边,手舞足蹈的讲怎么挖竹鼠的。
竹鼠都敲晕了,用细竹条捆着,“哟,还挖到不少。”吴翠丽看汉子们提着八只竹鼠出来。
邢章没好意思接自己媳妇的话,毕竟他挖了半天就挖到了一只。
第四十章
几个汉子一起, 收渔网就是快,一盏茶的功夫到不到,渔网就被拉上了岸, “鱼,好多鱼。”孩子们凑在渔网边, 网住的鱼还在奋力拍打尾巴, 挣扎着。
把小条的捡了扔进溪水里, 这次放网的时间短, 鱼却不少,冬季抓鱼的人少,天气冷怕沾了冷水害病。
他们来的时候没带桶, 卫青燕跟吴翠丽还有裴玖搓着草绳,孩子们也来帮忙, 四处去扯野草, 五条莫约五六斤大草鱼, 八条莫约二三斤小草鱼,还幸运的网住了两条一斤多的鲫鱼, 太小的都放回水里了,汉子们拿着搓好的草绳从鱼鳃穿过, 提起来。
“大鱼你们五个分, 小草鱼你们也分五条, 鲫鱼我就带回去了,刚好给夫郎炖汤。”鲫鱼味道鲜美, 鱼腥味也少, 炖了汤给孕夫喝也补身子, 邢东就留下了。
邢章没客气,提了一条大鱼跟一只竹鼠:“我们一人拿一只竹鼠一条大鱼就成了, 别的你们都拿回去,本来就是我们占便宜了,占少一点就成了,多了可不行。”
另外三个汉子当然是听邢章的,本来他们也没出多少力,要不是邢东跟邢南,他们哪能抓这么多竹鼠,自觉的都只拿了一只竹鼠一条鱼。
都是一起来的,邢东跟邢南肯定是要跟他们一起分的,既然邢章都发话了,兄弟俩也没意见,拎着鱼跟竹鼠走到大路就分开了,邢小妹拎着条小鱼跟小伙伴们依依不舍,卫青燕两手空空,都不让他拿东西,“小妹,你再拖下去,回家阿娘又要骂你了。”
“快回去吧!晌午都快过了,燕哥儿、玖哥儿没事就到家里来玩。”吴翠丽牵着月姐儿。
卫青燕笑着:“知道了嫂子,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裴玖朝吴翠丽露出了笑,点了点头,没好意思跟她说话,裴玖还是有点怕生。
吴翠丽牵着月姐儿喊着几个孩子朝村子里去了,几人也往家里走去。
邢小妹提着一条草鱼跑进院子,“阿娘、阿爹,我们回来了,大哥、三哥抓了鱼还有竹鼠。”
“看看你这一身的泥,大冬天的洗都不好洗。”邢阿娘看邢小妹袄子裤子上都沾上了黄泥。
邢小妹被邢阿娘训的不敢说话了,老实的站在一旁不吭声。
把鱼解开草绳放进木盆里,又加了些水,鱼都还活着,可以养着慢慢吃,八只竹鼠,兄弟俩分了三只,邢东把两条小鲫鱼拿进厨房,“阿娘,这两条鲫鱼晚上炖了。”
“还抓着鲫鱼了呀!一条炖了给燕哥儿吃,还有一条送你大伯家去,刚好给风哥儿吃。”鲫鱼可是好东西,孕夫吃了对身体好,就是很少能抓到,镇子里倒是可以买到,就是太贵了,一条五六斤的草鱼才四十文,一条鲫鱼就要卖六十文,都赶上一只鸡了,况且鲫鱼个头小,大的也就一两斤,所以少有人家会去买鲫鱼吃,还不如买只鸡来的实惠。
邢东:“好,草鱼也抓三条,再抓一只竹鼠一起送过去,大伯爱吃竹鼠,早知道把亮子也喊上了。”
吃了午饭,午休了一会,邢阿娘跟邢东夫夫提着篮子就去邢大伯家了,邢小妹急忙跟在后面一起去了,邢阿爹没事做也跟着一起去了,邢南跟裴玖就留在家里看家。
他们房屋里睡的是木床,只有堂屋里砌了炕,一般只有北方家家户户都砌炕,他们这边属于中南方,家家户户睡的都是木床,邢家祖上是从北方迁过来的,这么多年也都睡惯了木床,不过堂屋里还是砌了炕,邢大伯家跟几个本家人家里也都一样,村里人开始还觉得新鲜,久了也久习惯了,还有不少人家也学着砌了炕,家中年纪大的长辈冬天就睡在炕上,不怕冻病了。
裴玖坐在炕上缝补邢南的旧衣服,邢南坐在他对面,手肘抵在炕上的小桌子上,手掌杵着脸盯着裴玖看。
入冬后第一次坐在炕上,裴玖可惊讶了,一坐上去,屁股底下竟然是热的,堂屋里的温度都要比外面高许多,睁着圆溜溜的小鹿眼好奇的在炕上瞧来瞧去,怎么都没想通炕为什么是热乎的,还是邢南带着他去后院看了炕的灶口,告诉他炕的结构,他才明白过来,他觉得邢家人可真聪明。
邢南的眼神炙热,看的裴玖浑身不自在,头也不抬,嗓音软糯的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呀?”
“你是我夫郎,我不盯你看,哪我盯着谁看?”邢南话说的有些无赖。
在外人眼里邢南是个不苟言笑,成熟稳重的高大汉子,现在的邢南偶尔会在小夫郎面前露出孩子气的一面,会撒娇耍赖喜欢黏着小夫郎,要让外面人看到了,都能惊掉了下巴。
有邢南护着,邢家人对他又好,裴玖的胆子比以前大了许多,性子也活泼了,要是以前听到邢南这么说,裴玖早就羞的不知所措了,现在虽然红了脸,也敢怼邢南了:“那你也不能一直盯着我看呀!看的我都缝不好衣服了。”语气亲昵,还带着撒娇的意味。
听罢邢南挪到他旁边,把他手里的衣服针线拿了放到小桌子上,“那不缝了,我们说说话。”邢南勾着小夫郎往在自己怀里靠,温热柔软的小夫郎抱着可真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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