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尘用水并不用到村里去,他家屋后步行十五丈有一条溪流,环山而过,并不经过村里,平时打水都是掂着桶去那边。
但西南侧那片竹林深处还有一支从山里流过来的山泉,沿着石壁顺流而下,形成一条小溪流,在竹林里面绕了一圈,又汇入他屋后那条溪流。
叶如尘看上的就是这竹林里的山泉,早就想把水引到家里去了,坑也弄好了,竹子也砍了,今日得空,便动手开干。
他把竹节全部打通,又做好几个支架,将竹水槽固定到支架上面,从竹林深处一段段往外接。
最后出水口下面放了几块大石垫着,干干净净,明澈清冽的山泉水从固定好的竹节口处涓涓而下,砸到石上溅出水花,又顺着石缝流进池中。
池子很大,要填满需要很久,叶如尘不急,细水长流,两个月也差不多了,而且不怕漫出来,等差不多了,就开个口引出去。
竹林正挨着院里的大竹亭,院子只是用栅栏围了起来,屋前的水池坑也在竹亭那一侧。
待来年夏日,他就能抱着媳妇儿,在亭中煮一壶茶,听风吹竹叶,看雨打荷花,好不逍遥。
叶如尘逍遥了,刘婶儿这边辛苦的紧,自她表明来意,顾父就黑着一张脸。
好在顾青辰知道今日媒婆上门,昨夜顾母就与顾父就说了这件事,顾父与之前顾母的反应同出一辙,大呼“狼子野心!”
不同的是,顾父更加固执。
但有顾母在,顾父也服了软,不为别的,顾父前途未卜,也不忍孩子再拖几年,而叶如
尘看起来也是个良人。
“优点也是有的,最起码能言善辩。”顾母说道。
顾父还是沉着脸,“见识过了。”
昨日从医馆回来的路上,他们已经从诗词歌赋谈到了人生哲学。
也是从刘婶儿口中,顾家才了解了叶如尘身份,顾青辰也好奇的竖起了耳朵。
得知叶如尘由道士养大,师父已经不在了,孤身一人,无牵无挂,顾母觉得也好,最起码不受公婆的气。
听到叶如尘是从涪州来的,顾父如鲠在喉,竟有种命该如此的感觉。
刘婶儿身为五里镇十大媒婆之一,业务能力不容小觑,加之她本来就向着叶小子,自然把人夸成了金子。
高大、俊美、识字、会武、心善、手巧、持家,能干,上天下地,绝无仅有。
“不知我家青辰何德何能,得到叶公子的青睐。”顾父语气平平。
刘婶儿想着叶如尘说这话的样子,笑眼眯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叶小子亲口说的。”
顾母看向顾父,诺,能说会道。
顾母:“那改日将两人八字合一下,选个日子吧。”
拉扯了半天,即便顾父依旧不太情愿,顾母也拍板定下了。
这时刘婶儿却突然犹豫了,吞吞吐吐,“日子叶小子已经看好了,十日之后,腊月初五,是个吉日。”
“荒唐!”
顾父一拍床板,“婚姻大事怎能如此随意!”
顾青辰也没想到这么快,叶如尘并未与他说过。
刘婶儿心里苦,暗道叶小子真会找事,但一个优秀的媒婆,要时刻保持微笑,“不随便不随便,叶小子能掐会算,该是错不了的,那日是大吉!”
顾母不信,觉得叶如尘只是单纯想快点把人拐走,怪声怪气道:“能掐会算,没有辰儿的八字,他怎么算的大吉?”
说罢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见顾青辰那一副心虚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
顾母气道:“你还真是被人吃的死死的!”
刘婶儿充耳不闻,假装什么都没听见,瞧这样子,她才不信叶如尘只是单纯见过人哥儿两面。
叶如尘即将大婚的消息早早就传遍了,村里先后落脚的两户人家结了亲,大家都很惊奇。
婚礼这天,村长和刘婶儿都带了人来帮忙,还有之前盖房打过交道的十几户人家,整个杨家村,来了大半,也是好一番热闹。
村里成婚没太多规矩,该置办的都准备好了,院子里收拾的红红火火,挂起了红灯笼贴了剪纸。
这边的习俗是晨迎昏行,上午就用花轿欢欢喜喜将人抬了回来,黄昏的时候才行礼拜堂,顾青辰一整天都要在房间里不能出去,中午也只吃了些糕点垫肚子。
叶如尘同样不得歇息,要一直在外面陪客。
自他这房子收拾妥当,村里人还是第一次来,看的十分新奇。
房屋的布局是他亲自设计的,与村里固定样式不同,各个角落都配的有花草树木,不过现在是冬日,花开的不多,大家也想象不出来春日里是番什么景象。
瞧这大院子,大凉亭,山泉水都引到门口了,盖的也太好了!
参与建造的十几个村民都骄傲极了。
但喜欢归喜欢,并没有几个人想要把自己家也改了,毕竟费时费力,而且只是好看却不适合农家。
叶如尘没有忘记房间里还有人等着他呢,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决不可以耽误!
当天空最后一丝光亮褪去,客人也散的差不多了。
叶如尘虚晃着步子走向婚房,推开门的瞬间陡然清醒,不见丝毫醉态。
叶某人眼中亮起一片火热,目光一寸寸扫过床上唇红齿白的如玉小公子,小公子双手紧紧捏着两侧的衣角。
一个优秀的猎人,面对到嘴的猎物也要冷静自持,叶如尘按下心中滚烫,可口的美人需要细嚼慢咽。
当瘫软的娇俏美人儿被扒的只剩一件中衣时,叶如尘突然停下动作,侧身靠在床头,指了指自己整齐的衣着,邪魅的看着他。
顾青辰颤抖的摸上他的腰带,觉得这衣服绳结系得好死,磨蹭了半天,等上衣最后一根衣带解开,衣衫散开,露出一片旖旎风光,顾青辰不敢多看,忙侧过头。
叶如尘不肯放过他,拽过他的手按到自己腰腹上,顾青辰羞红了脸,整个人烧得慌,被迫触摸手下曲线分明、结实有力的肌肉。
某人还状似苦恼,“这就害羞了,长夜漫漫,夫郎可要怎么办呢?”
说着附身压了过去,并拉着手往下滑去,直至小公子的手心被烫到。顾青辰猛地一颤,吓坏了,手被紧紧握着不让往回撤。
他真的要哭了,手足无措的窝在叶如尘怀里,心跳的怦怦响,有些恐惧,睁开湿漉漉的眼睛望向罪魁祸首,轻声呢喃:“叶大哥~”
好像在祈求什么,好像以为听到的人会放过自己。
但并没有,反而惹来不快,叶如尘目光幽暗,危险的盯着顾青辰,“夫郎叫我什么?”
顾青辰缩了缩,红唇微启,“夫君~”
叶如尘心头一荡,这声“夫君”像在燥热的空气中点了把火,直接炸开了。
结果就是顾青辰从害羞无措、任人摆布,疼了也只会小声低吟,到受不住求饶,再到无力的反抗,最后只能不住的哭泣,声声唤着“夫君”苦苦哀求。
谁能想到平时人模狗样的叶如尘脱了衣服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压根儿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折腾到了大半夜,以至顾青辰翌日早晨未能起床。
第9章 先婚后爱
第二日顾青辰迷糊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时大脑有一瞬的放空,跟着意识回笼,想到这是他和叶如尘的家。
身边空无一人,位置也凉了,外面已大亮,想必时候不早。
[好在叶如尘没有长辈],顾青辰心想,否则新婚第一日他就起的这么晚,肯定要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身上的贴身衣物是新换的,后面虽有不适但也干净清爽,隐约记起是昨日睡前夫君抱他清洗的。
躺着不觉得什么,等顾青辰软着腿下床穿衣,才体会到什么叫“腰酸腿痛脚抽筋!”
顾青辰慢悠悠穿过后院站到廊下,看见叶如尘在劈柴,张口要叫叶大哥,话到嘴边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生生憋了回去。
踌躇了一会儿,他红着脸小声唤到:“夫君”
叶如尘自他出来便察觉到了,听到“夫君”耳朵一动,假装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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