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太冷了,魏虎不让宋宁起那么早,这两日下雪呢,魏虎难得歇下来抱着宋宁在被窝里温存。
起来之后就先扫了屋顶的雪,又把院子里雪全给铲到了一边,留着过人的小路,等快春天的时候积雪一化也省得浇菜园子了。
这么冷得天就连陈翠花也不起那么早了,这大冬天的也没什么活计,就算是缝缝补补的也没有那么多东西要弄呀。
宋宁睁开眼睛的时候身旁已经没了魏虎的身影,他抱着的汤婆子还烫手呢,肯定是魏虎哥一早起来就先给他换了水了。
宋宁抱着汤婆子在床上呜了一声,好舒服呀,又想起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伺候着吴彩娥三人,弄得手指都肿了起来,现在这日子虽然没有之前富庶,但也没少了他吃的穿的。
宋宁伸了个懒腰起来,穿了袄子又随意把头发给挽了起来,一起来他就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赶紧又摸了兔皮夹袄给套了上去。
宋宁收拾好就跑出来了,“魏虎哥,你怎么又起这么早。”
“起了,去厨屋暖和暖和去。”
“哎。”
宋宁裹得严实觉得一点都不冷的,魏虎哥打的兔子多数都剥皮留下了,兔肉留下来自己吃或者拿到镇上便宜买了,弄下来的兔皮攒下来给宋宁做了一件白色的夹袄。
这兔皮夹袄穿着暖和着呢,冷风一点都吹不到身子骨里,魏虎特意弄的白兔,他觉得宋宁穿着好看,灰兔子皮毛杂,魏虎猎到了就直接给卖了。
宋宁溜到了厨屋,大铁锅里煮着红豆粥呢,上面还蒸了一些红薯南瓜这些,灶台旁放着个小瓦罐里面温着水,宋宁舀了一些洗漱。
这会儿离火近了些,宋宁穿得厚实,感觉身上都要出汗了,宋宁眼睛弯了弯,这兔皮袄子可真暖和。
陈翠花也起来了,现在灶台旁烤了下手,“这天可真冷呀,在外面都伸不出手的。”
“娘,你洗脸。”宋宁乐颠颠地帮忙舀了热水。
“哎。”
三人在厨屋吃了饭,这大冬天的也没啥吃的,一碗粥配着小咸菜,吃完身上都暖和了起来。
吃了饭魏虎就背着砍刀柴架子担出去了,这雪厚打猎是打不成了,能往上稍微走一点砍柴,如今天冷,这柴也比平日里贵上了几分。
宋宁送了魏虎出门,“魏虎哥,小心点,外面雪厚。”
陈翠花也喊了一句,“别一次背那么老些,在累坏了身子,以后老了有遭罪的时候。”
宋宁也忙说道:“魏虎哥,听见了没,别一次再背那么多回来了。”
魏虎笑了一声,“知道了,快进屋去,外面冷。”
“哎。”
宋宁这才进了屋子,早上做饭的火炭从灶底掏了出来放在了堂屋,一进来里面热气就扑了过来,宋宁把外面罩着的兔皮袄子给脱了下来。
宋宁也没闲着,进了堂屋磨了墨就又开始了画花样子,陈翠花把火盆子往他那挪了挪,“宁哥儿,这大冬天的就算是在屋里也冻手,那花样子先别画了,歇一歇。”
“娘,不冷的,我抱着汤婆子呢,又烤着火哪里冷了。”
宋宁就是想多挣一些铜板,魏虎哥砍了柴还要担到镇上卖,那么沉的柴又走那么久,宋宁心疼,想早点攒了银子买头骡子或者牛,这样魏虎哥去镇上卖柴就能用车拉着了。
陈翠花劝不住,只能时不时地端些热茶,好让宋宁暖和一些。
这么冷的天,就算是在屋里手伸出来久了也是冷的,陈翠花知道宋宁想帮着家里挣铜板,这小哥儿真的是惹人心疼。
魏虎不进山打猎了,就在后山边上砍柴,一上午的功夫能来回两趟,每次都背个一百多斤下来,一天不歇地能跑四趟,在院子里晒干了就背到镇上去卖。
宋宁的花样子也攒下不少了,明天魏虎要去镇上卖柴,他也跟着去卖花样子去。
宋宁盘算着手上的铜板,现在两人攒下了十六两的银子,快得话说不定明年夏天就能买上一头牲口呢,宋宁一想到这越发勤快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了饭就准备去镇上去了,宋宁头戴风帽穿着兔皮袄子,脖子上也围着白色的兔皮围脖,衬得整个人毛绒绒的。
他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抱着汤婆子就算是在外面也不冷的,魏虎已经捆好了柴担子,一但柴能卖二十文,魏虎为了能少跑一趟,直接一头扎扎实实捆了人家一担的量。
魏虎给挑了起来,“好了,走吧。”
“哎。”
“早点回来。”陈翠花送了两人出门,宋宁乖巧地应了一声。
现在天冷,村口一个闲人也看不见了,这大冷天的谁还跑出来吹风呀,这天一冷就连牛车都跟着涨价了,之前一个人三文,现在要一个人五文。
宋宁也不坐,嫌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还不如走着暖和呢。
宋宁把小脸往围脖里藏了藏,脸有点凉,其他都好,他还带着风帽呢,一旁的魏虎就穿着个袄子。
宋宁没走两步就把汤婆子塞给了魏虎,“魏虎哥你抱着暖手,我把手缩袄子里不冷。”
“你抱着就是了,我不怕冷。”
宋宁哎呀了一声,“你抱着,快点。”
魏虎这才给接了过来,宋宁的汤婆子弄得精致,魏虎抱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宋宁挎着篮子跟在魏虎身旁,他魏虎哥还能帮他挡挡风呢。
两人到了镇上之后先卖柴,这柴重着呢,先卖了也好松快松快。
两人去了巷子里叫卖,这镇上的人家柴都是要买的,就算是不点着取暖了,那做饭也是要使的,倒是不愁卖。
魏虎担着柴叫卖着,“卖柴,卖柴。”
宋宁也在一旁帮他喊着,“卖柴了,卖柴了。”
一户人家开了门,“给我来上一但,多少铜板呀?”
“二十文。”
那妇人啧了一声,“怎么这么贵,之前可都是十五文一旦。”
宋宁笑了笑,“这会儿山上雪厚不好砍柴的,夫人你看看我家的柴,比人家一担多了些的。”
那妇人也是看魏虎的柴比人家多,到底什么价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叫了魏虎把柴给挑到了院子里。
“等着,我去屋里给你拿铜板去。”
那妇人进屋从牌桌上摸了些铜板,“宝珠,你买柴不买,这个汉子的柴给得实。”
“我去瞅瞅。”
宋宝珠也出来了,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两个人呢,魏虎她只见过一面这么久了没认出来,宋宁又裹得严实,她瞅着眼熟仔细看了才发现竟然是宋宁!
她站在门口呦了一声,“这不是我那弟弟了,怎么你男人不卖野鸡野兔了,改砍柴了?”
宋宁没想到竟然碰见了宋宝珠,他懒得理她,拿了铜板他们走了就是了。
那妇人把铜板给了魏虎,“怎么,你们认识?”
宋宁摇头,“不认识,魏虎哥,我们走。”
就剩一担柴了,魏虎挑这给背在了身后,宋宝珠没好气地撇嘴,“竟然落魄到砍柴卖了。”
那妇人进屋去了,屋里还有两个人呢,几个人在一块打叶子牌玩呢。
那妇人问了一句,“宝珠,你认识这卖柴的呀?这汉子穿得一般,倒是他身旁的小哥儿穿得好,不像乡人人家,倒像是谁家娇养长大的小哥儿。”
“他呀,我那弟弟,白眼狼,我们宋家白养了他这么些年了。”
那妇人惊呼了一声,“原来是宋宁呀,我说怎么不像乡下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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