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为聘(9)
明天估计没戏,不过周六凌晨两点会发,大家可以美美地睡一觉,
周六起来看更新啊~
第13章 打脸
旌旗烈烈而响,手持仪杖金锤的侍卫在前面开路。城里的百姓都驻足围观,首先议论的却不是位于队伍前端的皇帝,而是端居正中的三个供奉座驾。
那供奉所在的三个车架都各由九异兽拉车,形似骏马却在头上长有牛一般的尖角,尾巴如鞭左右甩动,似能听到破空之声。兽目凶光毕露,张开的嘴里有着森森利齿。只是一声嘶鸣,就能让体虚之人觉得头晕目眩。
宫娥在那些异兽旁强忍着颤抖,飞洒篮筐中的花瓣,九列侍从跟随左右,随时听候仙长的召唤。若不是看前面的一个金色马车上有飞龙图案,还真认不出哪个是皇帝的马车。完全是被压倒了气势。
一看仙长座驾来临,刚才还在议论皇族的人们顿时鸦雀无声。好像有人指挥一般,街边所站的人们齐齐跪地叩拜,口中呼道:“望仙长仙福永享,证道长生!”
人们叩拜的动作如海浪一般向前传去,孟长亭从破旧的车窗向外看去,只能看到一片黑压压的脑袋。没有一个人胆敢抬头,这就是仙长在凡人心里的威慑。
好像就是只看一眼,都是对那高贵仙长的亵渎。
孟长亭放下车窗边的小帘,冷笑着说:“你看,这就是仙长之威,天子算什么。在那些人面前,天子也不过是蝼蚁。真是,威风啊。”
陆迁听出了青年话里的杀意和嘲讽,却没有贸然接话。似乎,那些被称为供奉的家伙,见了他也得如此……
余光瞟到陆迁抚摸佩剑的手,挑眉:“又没说你,心虚什么?”
陆迁手上一僵,惊讶。如何看出的?
没多想陆迁的反常,孟长亭不再看外面那些膜拜仙长的百姓,闭目养神起来。
车内静了半晌,突然想起一个声音:“我今后,一定会成为让百姓叩拜的皇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沾了所谓仙长的光。
陆迁注视着青年还有些稚嫩的脸,目光一凝,认真地说道:“一定会有那么一天。”汝之所愿,即为吾之所向。
跟着车队来到皇家猎场,侍卫就地扎营,很快,大大小小的帐篷就出现在这片专门清出来的空地上。
前方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虽说是专用的猎场,却偶尔还是会有妖兽出没。这时候,供奉的存在就是必要的了。
妖兽分为九阶,每一阶划分成高中低三个等级。就算是普通的一阶低级妖兽,也不是凡人能对付的。那些所谓的武林高手,遇到一阶低级的妖兽,若没有宝器护体,连那妖兽的外皮都划不破,照样是成为腹中美餐的下场。
苍炎帝下了车,身后跟着皇族子弟和一众大臣,亲自到供奉的车架前低头迎接:“恭迎仙长。”
“恭迎仙长!”其后众人随之请道。普通皇族如群臣一般躬身行礼,而没有官职的仆役则跪地叩拜。除了孟长亭和陆迁,其余人脸上都布满了敬意,还有眼眸深处暗藏的畏惧。
孟长亭随面色沉冷,但是到底还是躬身泯与众人。于是直直站着的陆迁,就成了鹤立鸡群的一个。
那些受多了凡人崇拜的修士,正享受着自己身份带来的高人一等的感觉,却不料今天出来个活腻了的,顿时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
三个老者隔着纱幔对看一眼,为首一人发出属于筑基后期修士的威压直冲陆迁而去。
那些凡人顿时被余威压得喘不上气来,有些撑不住的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孟长亭直觉身上一重,在左手上的胎记发热后,又回归了轻松。
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受上天保护的孟长亭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陆迁说的话。这个莫非不是胎记,而是一件法器?
察觉到四周灵气的变化,陆迁第一眼看向孟长亭的方向。见他无恙才放下心来,不过注意到旁边那些人的惨状,一道怒火蓦然袭上心头。
若是没有他送的那件护身法器,阿柳现在岂还能无事!
冷眼微抬,元婴修者的气息释放开来。避过那些凡人,直接压上那三个筑基老头的身上。散发威压的那个首当其冲,像是被雷霆劈中天灵,只觉得脑中一混,周身的灵气就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直直喷出一口血来。刚才还精神抖擞的老头顿时萎靡下去,连气息都弱了不少。
就算如此,那老者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只有冲撞了强者的惶恐。那两个没出手的看见那人的惨状,也一下子没了声音。
至少金丹!
随后,一道气机如高峰一般压在三人身上,只把他们吓得冷汗直冒。
在害怕的同时,三人心里也叫苦不迭。你说你一最起码有金丹修为的高手不去追求你的长生之道,来我们凡俗界干嘛QAQ欺负人玩么?
本来就是在修真界混不下去才来凡俗找条出路,结果冒出来一个高阶修士,还被他们惹到了。三人此时只想抱头痛哭。前辈,大人,求放过啊……
直把其余两人逼得嘴角溢出血丝,陆迁才撤回威势。若没有昨天阿柳的那席话,就凭这三人敢挑衅高阶修士的行为,他完全可以杀了他们。
没人能挑出不是来。在修真界,弱则要是敢挑战强者的存在,那么一切后果,自己承担。
要是换做脾气不好的,这三人的家族恐怕也会被牵连,不复存在。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三人脑海里:“你们若是多言,后果可知。”
三人一惊,这是灵识传音!
果然是金丹以上的强者。
还不能如此的三人只能狂点头。能被饶过一命,已经算是他们的造化了,哪里还敢有半点忤逆。
那些行礼的人们只觉得两股战战。刚才仙长因何发怒?为什么现在还没有动静?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之际,车架里终于传来了声音:“你们起来,都散了吧。”
苍炎帝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胡供奉的声音怎么有些疲惫?以前不都还要发下神谕,今天却这样完了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会,要早起,所以就短小了。虽然一直很短小,不过今天特别。咳咳。
明天尝试三千走起。抱抱各位可爱的娃子。
第14章 警告
虽然不解,但仙长之命无人敢不听从。再次行礼后,众人回到了各自的帐篷。
孟长亭也向着边角处那个属于他的低矮帐篷走去。那个帐篷单看外表,和仆从所待的并无不同,区别只是他就两个人住,用不着和仆从一样睡通铺。
还没走到帐篷门口,几个穿着光鲜的贵族子弟就把孟长亭拦住,为首一人出言嘲讽到:“哎呦,我们的戾王殿下就住这样寒酸的地方啊,哈哈哈。”
其余几个也跟着笑起来,那前仰后合的样子,真是让人想伸手打上去。
孟长亭掩去眼底的厉光,挂上懦弱的表情,嗫嚅地说:“我觉得……挺好的。”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这几个人,把他们身后的家族看了个彻底。
忠国公的孙子,丞相家的三子,户部尚书的大公子以及兵部侍郎的公子。他这大哥,还真是急啊。如此沉不住气,怪不得常年被二皇子压在头上。
要不是宁家的供奉比白家的修为高些,哪能容他掌控这些权势?结果这几年,倒是越发不像样了。
此时一个青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可爱的少年。那少年蹦蹦跳跳地,很是活泼的样子,周围的人看见他却都目露惧色,深深地低下头去。
那几个正在嘲讽孟长亭的人立马正了颜色,恭敬地行礼到:“见过白大人,参见二皇子殿下。”
这可是有仙根的未来仙长,怠慢不得。
只见那少年眨眨眼睛,摆手让三人起身。口中好奇地问:“你们在干嘛?”老远就看见一群人围着在干什么,这才让堂哥带他来看看。
为首的忠国公家孙子诚恐地答道:“回白大人,我们只是……额,在进行友好的交流。关心一下戾王殿下的生活而已。”
其他三个听了赶忙点头附和,听着这刘亦的说辞,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行为高尚了起来。
“行了,三弟自有他的打算,你们散了吧。”站在一旁的二皇子像是为孟长亭出头的样子,把四人赶走了。
孟长亭表面上露出感激之色,心里却暗自警觉起来。他前面那两个皇兄,表面上看现在是大皇子如日中天,当选太子。却不知这孟宇君才是真正难对付的狐狸。
冲他来的那几次暗杀,明面上都是大皇子动得手,但经过他细查,十次里有八次都是这位挑动的。
倒是个善于弈局的对手。除了那三家供奉,这个孟宇君也是他伪装至今的理由。
还有他的母亲贤妃娘娘,那也不是个善茬。若说谋算,凤鸾殿那位还真玩不过人家。
听说现在宁家的老祖宗还没有出关,想必这也是白家暗自蛰伏的原因。只要宁家老祖宗有个什么意外,哼,以那家人嚣张跋扈的态度,下场一定不怎么美好。
孟长亭应付着孟宇君的嘘寒问暖,心里却在盘算,怎么给宁家那个老不死的弄点意外,让这两家人也热闹热闹。
宁家的那颗棋子,动还是不动?
“多谢皇兄相助。让皇兄看了笑话,真是惭愧。”说着,孟长亭的脸颊还真染上了羞红,看得一旁的陆迁都有些无奈。这一世的阿柳,变脸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孟宇君不在意地拍拍孟长亭的肩膀,宽慰道:“那些人皇弟不用理会,不过是些闲人罢了。不过身为皇子,也要强硬起来,别丢了皇家的脸面。”
孟长亭眼睛发亮,诚恳谢道:“多谢皇兄教诲,我以后一定会努力的。”额前刘海随着低头的动作掩去黑眸中的嘲意。他的这个皇兄,若是只看表面,当真是兄长典范,朝堂精英。
只可惜……到底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厮打扮的少年跑过来,叫着:“少爷,少爷,老祖中有急事召集白家的人都过去,您快跟小的走吧。”
一旁看兄弟你来我往地对话正开心的白梓锌听到这话也不看热闹了,向着孟宇君打了声招呼:“那堂哥,我先去了。一会儿再陪你去打猎。”
孟宇君听闻立时把自己的三弟丢在一边,目带关切地说:“梓锌先去吧,堂哥等你。”
白梓锌点头,又看了孟长亭几眼。他总觉得,这个传闻中软弱无能的三皇子,有些不同。
不过本就没想搅和到这几个皇子的争斗里,白梓锌也没有多追究。就算他堂哥和他有一点血缘上的亲近,可等他修了仙,自也就断了这关系。
疾步跑到白家所在的营区,白梓锌掀开最大帐篷的布帘走了进去。那些早来的白家人纷纷给他让道,生怕阻到一点。这可是白家的未来,听老祖宗说,梓锌的灵根不错,是什么三灵根。这可是能让仙家门派收录的绝佳天资,日后一定可以带着他们走到更为辉煌的未来。
白家老祖坐在上首的檀木椅上,脸色还有点苍白。那高阶修士的威压,只是稍作感受就能让他内息大乱,当初先祖选择离开修真界来此,还真是英明的抉择。
“祖爷爷,您找我们来要说什么?”白梓锌直接走到白家老祖身边坐下,其余人见了都是理所应当的表情,没有一人能看出不满。
白尚光慈爱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孙儿,接着灵气加诸于声音,让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今后白家,谁都不准参加皇位之争。”
下面的白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老祖宗这句话从何而来。再说,老大家的孙女在后宫还贵为贤妃,难道就不管了?
知道底下的人有满腹疑惑,白尚光却不打算解释。这些没有接触过修真界的人,根本不知道弱肉强食的真正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