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惹上邪教教主怎么破(28)
等到把白千迹上衣全部脱掉,苏子银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是风月剑庄的少主,这是他第一次去伺候别人,但他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很别扭。
他拿起桌上的草药,一点一点细心的将草药涂抹在白千迹的伤口上。他不太娴熟,老是把草药搞得到处都是,涂的也不均匀。苏子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仔仔细细的将那些草药给抚平。
等到伤口涂完,他才安心的坐在了凳子上。还没等屁股坐热,他的肚子就已经咕咕咕的叫了,他这才想起来,抓走的这段时间里,他没有喝水也没有进食,但他因为白千迹的缘故,却一直都没感到饿。
他狼吞虎咽的吃完了晚饭,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
“你确定他们是在这间?”是一个他从未听过的一个姑娘的声音。
听到这句话,苏子银心里咯噔了一下,大事不妙,不会是那些人追杀到这里来的吧。
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门就已经被粗鲁的推开了。是两个带着面纱的姑娘,透过薄纱,还能隐隐约约看出她们两位的美貌。
苏子银看着她们一直盯着白千迹看,伸手去挡——他的银华也被落在了原来的客栈里面。
司华和云画这才意识到什么,稍微行了一个礼。
司华心中有些难受,但还是忍着开口道:“公子便是苏少主吧?我们老是听着教主提起过您,照顾教主辛苦了。”
说完就与云画鞠了一个深深的躬。她们两个眼睛又不瞎,当然能看到白千迹光着上半身,上面还有绿油油的草药,这一猜便能猜到是苏子银做的。
虽然不太好,但是能看出他很细心又认真,将角角落落所有细小的伤口都涂抹上了。能让苏子银屈身干这种事情真的很好了。司华和云画道谢都是用心的。
“你们两个是?”
或许是苏子银太在意前面这两位姑娘的身份,他都没有注意到姑娘说的话比如什么“老是听教主提起过您”。
“我们两个是白教主身边的护卫,教主孤身一人去救您,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信。”说完云画就掏出一张整整洁洁的纸,纸上是白千迹稍微凌乱的笔迹。
苏子银愣在原地,难道……从一开始,白千迹就没有想着要活着走?
他扭头看着白千迹沉睡的脸——不像平时冰冷从来不知道笑的面庞,睡着的白千迹的脸异常的柔和,就像他对他的细腻。苏子银不知道为何,心里突然有一种古怪的感觉。
“既然公子已经帮教主上好药了,就让教主在这里修养吧,我们也不去打搅他了。”
云画说着就想退出身子想要出门,但是却被苏子银叫住。
苏子银:“姑娘,能不能帮我去京城找两个人?在洞天客栈,叫苏阡苏陌,告诉他们我在这里,谢谢姑娘们了。”
云画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华拉出去了:“好的公子,麻烦您了。”
云画出门问司华:“你拉住我干嘛。”
司华轻轻道,语气里面有她自己都察觉的出来的难受:“我觉得公子好像马上就要对我们的教主动心了,他现在自己都不想走,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搅了。”
云画没有想到司华能够放下自己的感情,她沉思了片刻,摸了摸司华的头发:“我从来没有见过教主对一个人能连命都不要。”
她们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各自眼中的无奈和苦涩。
她们所熟知的白千迹是一个特别冷酷但又很惜命的人,从来不会也不可能让自己一身伤,但是他为了苏子银,今天却落得失去意识,狼狈的躺在床上的下场。
感叹归感叹,苏子银的话她们还是听进去,马上去京城里找那两个人。
苏阡和苏陌正在客栈里面规划接下来的寻找路线,他们神色凝重,就听见门外的小二在喊门:“两位公子,外面有两位姑娘找。”
这么多天没有找到苏子银,他们两个心情都不太美妙,对小二也不耐烦,苏陌冷声回应道:“不见。”
“是关于苏少主的事情……”
还没等到小二说完,刚刚说不见的两位公子立马打开门了。入眼的便是两位摘了面纱,容貌惊艳的姑娘。苏阡苏陌都顿住。
“两位公子,停住你们搜查的人手吧,苏少主已经找到了。”司华说道。
四人对视一眼,立即动身前往那个地方。他们的的速度很快,大约都是因为心里头都怀揣着自己重视的人吧。
☆、33
在司华引路蝶的带领下, 四人来到苏子银和白千迹的藏身之处。
本来一直很沉稳的苏阡在看到两日未见的苏子银后,立马丢盔卸甲,这里拉拉那里碰碰,像是要找到他身上有什么伤似的。
但纵容他怎么看,都是看不出什么伤,只是手腕上有两道赫然的血痕。
两道血痕在苏子银白皙的手的对比下,像是针扎似的刺激着苏阡和苏陌。
他们的少主, 就因为他们的一时疏忽……
苏阡定了定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谢罪?还是愤怒?还是惊吓?还是……
想了半天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苏阡:“我不许你再吃糯米团子了。”
苏子银看他脸色变来变去,结果竟然说出这样一句,不由得觉得好笑。
他嘟着嘴道:“我没事啦,我就吃, 跟吃糯米团子有什么关系!”
说完他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白千迹。
苏阡突然也不说话了,他想, 幸好受伤的不是苏子银。可是想完,一种内疚的情绪又在他心中汹涌的翻滚。
这种想法自私又直白,但是对于苏阡苏陌来说,苏子银不仅仅是他们的少主, 还是他们的师弟,更能说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人也不为过。
他们平时虽然很认真,但难免有疏漏之处,谁也料不到后面会发生什么。这次他们看到这种情形, 心里也跟明镜似的清澈。
那些人是冲着白千迹来的。
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没有想责备白千迹什么,他们只是自责又内疚。
苏子银看到他们阴郁和沉闷的神情,就能才想到这几天他们两个是怎么过来的。
“让你们担心了,我这次是意外,而且阿白这个状态,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找你们,幸好她们来了,所以我就让那两位姑娘去告知你们。”
等到苏子银说完,苏阡才开始将视线投向床上的白千迹。
妖孽到过分的脸现如今脸色惨白甚至发青,失血严重。
苏陌转头对一直默默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相聚,却不出声的两个姑娘报以淡笑:“姑娘,把这个给你们教主擦吧,这是我们剑庄特制的伤药,涂上厚厚的一层,第二天就能好很多。”
离他最近云画接过伤药,笑得灿烂:“谢谢公子了。”
其实她没有提醒他,他们是泽天毒教,既能练毒,更是精通药理,否则平时接触太多毒物,又拿什么来解毒呢?
苏陌点点头。
云画和司华两人走上前想帮白千迹上药,连袖子都拢上去了,露出两人葱白如玉的手,刚准备上药,却被苏子银抬手拒绝了。
“我来上吧,男女授受不亲。”
苏子银说得没头没脑的,连他自己都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苏阡苏陌也有疑问,但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只有云画和司华心里最清楚,两人对视一眼,都报之以笑:“那劳烦公子了。”
说着就退出了房门,细心的拢上了房门。
“我来吧。”苏阡上前想要接过伤药,“少主你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来。”苏子银没有理会他们,轻轻道,声音坚定,不容别人质疑。
苏阡苏陌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就觉得很是吃味.
曾经跟他们最亲的小师弟扭头去了别的人那里,还亲手帮别人上药,最有落差的便是苏阡。
以前苏子银就喜欢跟苏陌吵吵闹闹的,可对苏陌很好的,不管做什么都要黏着苏阡。可吃味归吃味,他们还是听了少主的话走了出去。
云画和司华似乎早就料到他们即将就要出来,已经准备好了无懈可击的笑容道:“我们四人分别在这周围护卫。”
他们四人在外面守着,苏子银在屋里纠结。
赶走苏阡苏陌他立马就后悔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上药。
要上多少的量,怎么才能涂的均匀,虽然之前有上草药的小经验了,可这又是新的粉末状。
“哎。”苏子银叹了口气,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重新扒开白千迹的衣物。
当时云画和司华进来的时候,白千迹的衣物全部都被他褪下,在看到云画和司华毫无遮拦的看伤口的时候,即使是一件很是正常的事情,苏子银心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于是趁着云画和司华去叫苏阡苏陌的空档,他又将白千迹的衣裳给穿上了——给一个身姿峻拔的没有意识青年穿衣服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很奇怪,苏子银并不觉得繁琐。
苏子银这个人平时没心没肺惯了,在剑庄里每日连练武功,皮皮玩,从未被什么事情给牵绊住,也从来没有去细想过自己的内心,于是,他又从善如流的忽视了那藏在最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两天过去,白千迹一直没有苏醒。
苏子银一直在他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
忽然,他听到白衣教主喃喃的在说些什么,但是声音细如蚊蝇,苏子银靠近了都听不到什么。白千迹有些温热的呼吸扑在苏子银的耳垂处,让他的耳尖红到脖颈。“你说什么?”
“苏子银?原来你叫苏子银……”
苏子银:“什么?”
“别,别!”
睡梦中的白千迹其实并不安稳。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指尖触碰到苏子银的脸的时候,那种触觉,让他留恋。
然后紧接着,他就昏迷了过去。他什么都知道,他就是觉得身体很痛,根本没有力气跟外界的人说话。
他不断做着一个梦,一个又一个,紧接着没有停。
梦里他依旧将羊脂白玉环丢了,是苏子银拿走的。
但是之后的事情却渐渐的不一样了……
他去找到苏子银,想要把重要的羊脂白玉环抢回来。
可是苏子银看到他后,竟然想起了儿时的一切。
苏子银唾弃自己跟那个邪教教主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他更加——不喜,唾弃自己幼时救回了这个怪物。
梦里的白千迹想,那我离开你,只要你可以过得开心,即使没有我,你都能开开心心。不去打搅你的生活,不去让你回忆那段屈辱的曾经。
但是,白千迹的出现还是害了苏子银,苏子银心地善良,救了许多的人,得罪了很多的人,但是白千迹无能为力保护他,就算武功再怎么高强,泽天毒教势力再多么强大,都不能好好的保护着苏子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