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我们教主有特殊的追妻技巧(57)
“哥哥,我今晚也要来陪你睡!”
钟仪箫闻言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莫骄沉默半晌后,淡然问道:“……有人欺负你了?”
贺兰敏摇头道:“没有。”
莫骄道:“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哥哥陪着睡?”
贺兰敏微微红了脸,露出委屈的神情,说道:“钟仪箫居心不良,我是来看着他的!而且哥哥偏心,他能陪着你睡觉,你却不让敏儿陪着你。”
钟仪箫抽抽嘴角,解释道:“是莫长老让我来照顾莫骄的,为了他的安危,我定要寸步不离,而且现在你哥哥这个样子,我怎么对他居心不良啊?”
莫骄挑眉看他,“我这个样子?”
贺兰敏趁机挑拨道:“哥哥你看!他既然不是自愿来的,那就让他回去,我把我的房间让给他好了,我来陪着哥哥也是一样的。”
钟仪箫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马上改口道:“我不是不愿意,我哪有不愿意了?我的意思是,我不会伤害莫骄的,你尽可放心好了。”
“我就是不放心!”
贺兰敏朝他重重一哼,一脸警惕道:“万一你对我哥哥意图不轨,想要占我哥哥便宜怎么办?”
“我占什么便宜……”钟仪箫艰难道,提起这茬他就一肚子火,分明是莫骄占他便宜好吧?
莫骄见状默默起身,看了贺兰敏一眼,正色道:“你跟我来。”
贺兰敏听话跟上,临出门前又瞪了钟仪箫一眼,眼中暗含得意。
出了屋子。
贺兰敏小声问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
他还抱着那个软绵绵的枕头,看起来就很知道舒服,莫骄无声看他一眼,脚步悄然往屋里挪去,脸上无甚表情的说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啊?”
贺兰敏一时不能回神,随即便见莫骄退进了屋里,不紧不慢的将门关上,然后上了门闩。
贺兰敏始料不及,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扇门在自己面前缓缓关上。
“哥哥……你骗我!”
莫骄抬眸看了眼同样怔愣住的钟仪箫,对屋外的贺兰敏说道:“快入冬了,晚上凉,敏儿早点回去休息。”
贺兰敏气得直跳脚,又委委屈屈的叫了两声哥哥,但莫骄没再搭理他,沐浴着钟仪箫不可思议的目光,神色自如的走回床边。
钟仪箫有些无言,他指向了门外,还没说话,莫骄无甚情绪的嗓音便在他之前响起。
“他们在整你。”
钟仪箫吃惊,“他们?你是说莫师姐和贺兰敏?”
或者还有莫长老,莫骄不置与否,回到床上休息,顺手盖上温软的锦被。
钟仪箫又等了一会儿,直到屋外没人说话了,他猜测贺兰敏可能是走了,才坐在床边,看着闭眼假寐的莫骄,还念念不忘的问道:“他们为何要整我?因为你喜欢我吗?”
莫骄没回答他,闭着眼睛说道:“熄灯,睡觉。”
一如他从来都会听从莫骄的话,钟仪箫这次也乖乖听话,谁让莫骄现在是病人呢,他得好好照顾莫骄。
最后留了一盏烛火,微弱的昏黄烛光在这个色调沉重的屋子里并不均匀的撒上一层暖色。
钟仪箫放下几层青帐,准备就在外头莫骄给他留下不足三尺的地方躺下,便如昨夜那样,只是这般睡了一宿,次日身上就会僵硬酸疼。
但险些又将他吓了一跳的是,莫骄在他准备躺下时突然又出声了。
“你睡里面。”
钟仪箫:“……”
只好小心在这昏暗的床榻上小心避开莫骄,爬到床内侧去。
不知道为什么,钟仪箫觉得心跳的有点快,终于躺下时,他不敢惊动莫骄,却难以遏制的长长舒了口气。
与此同时,一只温暖的小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之后小小的身子慢慢挪了过来,将他卷进了同样温暖的被窝里。
钟仪箫有些怔愣,他看不清莫骄的脸,只知道他很依赖的抱着自己的手臂,很放心的靠在他肩旁,脑袋也挤到了他的软枕上。
这便是字面上的同床共枕。
被窝很暖和,抱枕也还挺舒服的,莫骄忽略掉微微发着烫的耳尖,呼吸渐渐变得沉重,很快陷入梦乡。
第85章
两个月后, 除夕。
每逢过年, 七玄山也会热闹起来, 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总算迎来了新年春,同所有寻常百姓一样,七玄山上同样张灯结彩, 一片欣然。
期间钟仪箫剑术进步了不少,和贺兰敏、莫师姐等人相处还算融洽,偶尔会被小意思的恶作剧一把, 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玩笑。
莫骄从不过问钟仪箫这些事情, 而他从入冬后身体便明显开始受到蛊虫的影响,状态一直不算好。
他变得嗜睡, 每日要睡足八个时辰,神色总是疲惫,几乎怎么离开过自己的院子, 偶尔也就是看看钟仪箫练剑, 也很少再过问教中事务。
这也让钟仪箫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还有便是莫长老和小神医, 这阵子他们日夜轮流着来给莫骄诊脉,每日熬了很多药送过来, 时常会彻夜不眠的研究解蛊药方。
右护法不敢再来打扰莫骄,也幸好莫师姐和商长老一直在帮着他处理教中事物,他如今也将教众们都管理的服服帖帖,且大家都知道并且慢慢解释他其实已经是现任隐形教主的身份了, 这倒是让莫骄省心不少。
腊八之时,武林盟集结了一次攻打魔教的行动。
钟仪箫是在事后才知道的。
带头的人是某个大门派的掌门,同行的还有沈亦舟与庄飞羽、苏靖川师兄妹等人,不过这次行动几乎没掀起什么风浪。
过去两日后右护法才告诉莫骄的时候,钟仪箫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
不过是坏了山下堂口的一个院子罢了,右护法说。
他们丝毫不在意,反正也没有人员伤亡,大家都没损兵折将,武林盟也就像是来玩似的,突袭一回后便又立马跑回中原去,砸完东西就跑,也是调皮。
钟仪箫从不知道在魔教中人的眼里是这么形容武林盟的,他觉得有些惊讶,还有些好笑。
从前觉得攻打魔教是件很庄重,要付之生死的大事,如今已经沦为笑谈,钟仪箫觉得他似乎是和魔教中人相处久了,也被同质化了,居然还觉得好笑。
除夕这天,莫骄准许大家随意下山玩,钟仪箫当然也去了,还拉上了白日睡了一天的莫骄。
不过莫骄说晚上还要去神殿祈福,除夕夜里教主亲自为为神教祈福,这也是魔教每年过年的规矩,在这之前还要给教众们分发红包,然后大摆筵席,与教中兄弟一起吃个团圆饭,所以他们出去玩的话要早些回来。
听了这规矩,钟仪箫觉得这魔教其实还挺有人性,挺温暖的。
返璞归真的母虫被姬清河喂给蛊王是在七月半左右,至今约莫过去了五个月半,先前被压制了数月的蛊虫最近已经将近奄奄一息,莫长老和小神医竭尽全力,能再多拖半个月。
这不是个好消息,因为莫长老至今还没有将解蛊药方研究出来,他目前手中的方案,连三成成功率都没有。
不过钟仪箫被莫骄瞒住了,莫长老和小神医也将嘴闭得很紧,都对外称莫骄很快就能解蛊。
钟仪箫心里无不是忐忑的,不过莫骄告诉他会没事的,他也相信莫骄,也同贺兰敏、莫师姐他们一样,表面上从不提及这件事情。
七玄山山脚下。
这里是魔教的地盘,山下小镇上的居民和寻常百姓其实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些安安分分做老实生意,只是对魔教的好感会更侧重于武林盟。
而魔教的堂口在自己的地盘上,也索性正大光明的开在最显眼的地方,在集市上的最中心。
这次武林盟跑到人家地盘里突袭,不过那日堂口里的人都被右护法提前撤出去了,他们扑了个空,还因为看着像是强盗入室般被山下的居民十分鄙夷,对这个武林正道更没什么好看法。
而武林盟的人也怂,自己想象出来一个空城计,以为是魔教的阴谋,一行人又灰溜溜的跑回去了。
事后,右护法让人给武林盟主送了份账单,那日损失多少,一一在账单上写明,并索要几倍赔偿,否则便要灭了武林盟,反正是武林盟先无礼,就别怪魔教无情。
据说把武林盟的人气个半死,不过几天后还是老老实实将赔款送上。
这倒是让人看清楚了右护法和莫骄,甚至于历代魔教教主的处事完全不同,不费一兵一卒,便让武林盟十分难堪,能看到武林盟那些人这么狼狈,魔教教众自觉心中爽快。
莫骄这一下山,很多人也跟着出来了,比如贺兰敏、莫师姐这两个合伙起来整钟仪箫的人,右护法倒是没来,商长老也要忙,最后莫长老也偷了半日闲陪莫骄下山逛逛。
这一行人站队分明,唯有钟仪箫一人孤零零的被挤出莫骄身旁,走在街上十分引人注目。
钟仪箫可以理解贺兰敏和莫师姐为何会不喜欢他,这二人一个明面上就写着讨厌钟仪箫,一个面上笑呵呵,尽做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其实都是为了莫骄。
当然,前者也是因为小时候被钟仪箫骗过,自小就对他恨得不行。他们二人更是因为知道了钟仪箫对莫骄下过毒,这才会如此不放心他。
不过因为有莫骄在,他们不会做出真正伤害到钟仪箫的事情。
至于莫长老,他一向就不是很喜欢钟仪箫,这个也能理解。
钟仪箫一个人可怜兮兮的跟在后面,还帮莫师姐拿她买的东西,而且莫骄没帮他说话,他觉得有点小小的难过,不知不觉,莫骄几人便走远了,而他还落在后面很长一段距离。
“钟仪箫,居然真的是你啊!”
一只手拍到钟仪箫肩膀,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让钟仪箫浑身一震,顿时回神,他回头看去,就见到一个背着刀的男人,看着有些眼熟,记忆中对这个人的印象也很快被挖出来。
这人好像是那个门派的弟子,跟钟仪箫见过几次面,不过人品不太好。
钟仪箫绞尽脑汁,终于想起了这人的姓名,唇角噙着三分笑意,道:“连少侠,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实际上他只是想起来这个人姓什么,对于这个相貌辨识度极低,又并不出众的人,钟仪箫能记住他就很不错了,而且唯一的印象居然是这个人在背后说仙霞派的女弟子们的坏话,说什么玄女峰上一个男人都没有,那些女子不知道有多想男人,说话实在难听。
而让他对仙霞派如此愤恨的原因是他想对仙霞派某位师妹动手动脚,但反而被人收拾了。
对那些远在玄女峰上的单纯女子都如此恶劣的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那个连少侠对他的态度却并不是很好,也没了上几次见面时的客套,反而满脸痛心道:“我听说你从前被那莫骄骗的好惨,后来不是去了仙霞派了吗?你为何会在七玄山山脚下?钟仪箫,你其实是已经投奔魔教了吧?”
钟仪箫手中拎着莫师姐买的大包小包,不方便同他动手,见他如此不客气,脸上那一派温和也不必伪装了,便淡笑反问道:“连少侠,你见我在这里便说我是投奔了魔教,那你呢,你为何会在这里?在我看来,你是否也弃明投暗了?”
连少侠一脸理直气壮道:“我是师父派来潜伏在山脚下的,上次行动被魔教妖人事先识破,大家都怀疑是正道中有人泄密,出了叛徒,才派我来调查,没想到居然是你!”
他指证着钟仪箫时的神情已经非常笃定了,就算钟仪箫知道自己进了魔教是事实,可那什么泄密的事情跟他可没半点关系。
“连少侠,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泄密的?我可没有参与这次的行动啊。”钟仪箫义正言辞道。
“无凭无据?我可是亲眼看着那个魔教的莫云长老跟你在一起的,钟仪箫,你还不承认吗?”
就看到这个……虽然这是事实,钟仪箫想了下,向那人说道:“那你想要如何?”
“想要如何?”
那个连少侠笑得极其阴险,又拔出了背后的刀,一面打量着钟仪箫,说道:“既然你背叛了正道,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要么跟我回去向盟主交待,让人看看你们仙霞派都是什么德行,要么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这个人上次便是极其轻蔑仙霞派,如今这口吻,显然是想陷仙霞派于不义,钟仪箫险些没忍住要动手了,有人却在他之前将这个连少侠的阔刀打掉落地,随之一起滚落地面的,似乎是一颗花生仁。
连少侠握刀虎口一震,哀嚎一声,似乎痛得厉害,立马死死捂住自己的手,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流血了。
钟仪箫回头看去,正是莫骄一行人,莫师姐还在一边剥着花生,方才那一下显然是她所为,那连少侠瞧见了莫师姐是惊恐万状,偏偏人已经到了面前来。
莫骄看了眼这人,再看向钟仪箫,皱眉道:“打不过?”
钟仪箫闻言一顿,遂笑了笑,摇头道:“还没开打呢。”
只不过是这个人拔刀吓唬他罢了,钟仪箫又看向莫师姐,颔首道:“方才多谢莫师姐了。”
莫师姐将一颗花生仁扔进口中,摆手道:“客气。”她拍干净手,又转向莫骄,问道:“武林盟派来的潜伏的眼线,教主,你说怎么处理?”
“教主!”那连少侠惊呼一声,想起几个月前江湖盛传的那些流言,魔教教主因中蛊变小,他眼瞳猛然收缩,几乎吓得腿软了,浑身都僵住,连声线都害怕得颤抖起来。
“你……你就是魔教教主!”
四周众人都纷纷看过来,但因为熟知魔教的作风,所有行人都当做无事发生一般,自顾自干自己的事情,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了。
莫骄扫了这人一眼,他便自己慌成一滩烂泥摔倒在地,莫骄眉头又紧了些,语气淡漠道:“不能离开,你亲自处理。”
“娇娇!”
钟仪箫对莫骄的做法很是惊讶,不由自主便唤出来了这个隐秘的称呼,随后在莫骄看来时小声说道:“算了吧,把他扔出去就好了。”
莫骄深深看他一眼,之后移开目光,但开口依旧还是那个决断。
“带下去,不留活口。”
莫师姐认真应是,收起那副懒散模样,抓起那个连少侠一只胳膊便要拖走,那连少侠哀嚎一声,似乎想要跟外人求救,后劲骤然被劈了一掌,便很快闭上嘴巴,昏倒过去。
钟仪箫看着莫师姐将人拖出热闹的大街,忽然间觉得心中有点凉意,他看向莫骄,对方眸中的冷厉让他反驳的话没再敢说出口,而旁边的贺兰敏与莫长老更是没什么反应,他们对此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这似乎才应该是魔教中人的行事作风,说杀人就杀人。
钟仪箫还是一时不能接受,可他又没办法在莫师姐和莫骄手下救下那个人,或者说他也没想过要救那个人。
莫骄看他指节攥紧到发白,脸色也不大好看,眼中明显有些挣扎,看起来很不好受。
他想了下,把钟仪箫手上那堆东西塞到莫长老手中,对他和贺兰敏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
说罢,他没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抓起钟仪箫的手,扔下贺兰敏二人就走。
手指被一只软软的小手抓住,钟仪箫这才缓缓回神,不明就里的跟着莫骄穿过来往行人。
将钟仪箫带到人少的冷清湖畔,莫骄的脸色同样不好,不过这段时间都是这样,脸色苍白得让人看着便十分揪心。
钟仪箫终是不忍,便反手握着莫骄停下来,带他来到岸边的柳树旁,说道:“歇一会儿吧。”
莫骄点头,又抬头看着钟仪箫,问道:“你不开心了?”
钟仪箫摇头,后来又点下头,有些纠结的说道:“我希望你不要随便杀人,但是如果那个人今天没看到我的话,你也不会杀了他,所以他也是因我而死。不过你做的也是对的,他除了看到我之外,还是武林盟派来刺探的眼线,我只是一时不能接受。”
莫骄道:“他若回去了,你身在魔教的消息就会传出去,这对你很不利。”
这话便是明确表明了他是为了钟仪箫才要杀了那个人的,钟仪箫蹙眉道:“总不能瞒一辈子的,总会被人知道的,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在准备接受这个事实了,反正我都做出来了,还怕别人说吗?难道日后每一个知道的人,我都要杀了他吗?”
莫骄还是坚持道:“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钟仪箫见他神色执拗,颇有些无奈,失笑一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莫骄的脸颊,笑叹道:“不必如此,我已经准备好了,刚才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是有点紧张,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如果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的话,我也是没关系的。娇娇,我只是不希望你为了我造下杀孽。”
但这个连少侠,钟仪箫还真的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因为他不单想暴露自己,还想要借此陷害仙霞派。
莫骄皱眉想了一阵,说道:“你知不知道仙霞派并没有将你被逐出师门的消息传出去?”
刹那间,钟仪箫笑容一僵。
“没有吗?那……你当时是怎么知道我被逐出师门的?”
莫骄如实道:“有人给我送了信,提前告诉我这件事情。”
他说的是提前,是在钟仪箫下山之前,那么送信之人必然是玄女峰上的人,这让钟仪箫很是惊讶。
“是什么人给你送的信?”
莫骄其实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摇了头,没有告诉钟仪箫。
之后莫骄又说:“我答应过你的,不会把你我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你已经到了魔教,就算你自己有心要让别人知道,现在也不是时候。”
这让钟仪箫很快忘却了刚才的话题,他为自己先前的无理请求感到羞愧,又觉得有点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