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穿古之小大夫(下)(79)

穆老爷子正在哄重孙子，如今穆老爷子日子过的太滋润了，如今要钱有钱，要粮有粮，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孙子出息，孙媳妇孝顺，还有两个重孙子在跟前闹腾，老头儿觉得这日子过的简直跟神仙一样好了。
“穆老爷子。”文景辉一进来，就看到俩孩子在炕上打滚儿，穆老爷子在一边护着，笑着，看着。
“你怎么来了？快过来，坐。”穆老爷子一抬头，看到小大夫，一张老脸笑成了九月菊。
“今儿天气好，就过来看看您，这俩小家伙还挺壮实。”文景辉看了看两个挣扎打滚的小不点儿。
“可不嘛，多亏了你在孩子他娘杯着的时候，给的保胎药，还有之前的调养方子，如今这十里八村，咱们岗子村的孩子，都健健康康，一个保一个的。”穆老爷子特别感慨。
古代的婴儿夭折率太高了，很少有能怀一个就生一个，生一个就能保一个，保一个就能长大的。养活一个孩子不容易啊！
“那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么。”文景辉一脸的不高兴：“不然，武大也不会……。”
“哎！小大夫啊，话不能这么说，以老头子来看，那女子并非武大让来的，谁家的闺女，能这么厚的脸皮，自己跑夫家来耀武扬威啊？别说武大如今是个官员了，就是个平平常常的百姓家，也不会要这样的女人做媳妇。”穆老爷子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不是白活的，那女子的事情，他也知道了。
只不过，他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不是？不是人家能找到他老家里来？”文景辉一撇嘴。
“这人呐，想知道什么事情，还不好查么？他们可是官家，比起咱们这样的草根平民，可要有手段得多。”
“那怎么办？就这么让她在咱们这里耀武扬威？多膈应啊？”
“这事儿，我来办，你呀，一个年轻的男人，不好搀和这种事情，对名声不好。”穆老爷子不想小大夫背负什么污名，这种事情，他一个老头子出面，才最合适。
“那您要怎么办？”文景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来找穆老爷子。
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一个小女子纠缠不请？
“怎么办？”穆老爷子一笑：“这里是岗子山，这里是岗子村，这些地方，可都是在你的名下，私人领地，恕不接待陌生人。让那女子，要想在这边待着，就必须离开这个范围，其余的地方嘛，自然会有人给她一个说法。”
文景辉没怎么想明白，一直到穆老爷子付之行动，他才知道穆老爷子的意思。
郁闷的回去后，文景辉自己也开始行动了起来，他不能对付那个小女子，还不能对付她身后指使的那帮家伙吗？
“你可算是来了！”武大在空间里一见到文景辉，就抱紧了小大夫，他这几日连觉都没睡好。
“哼！”小大夫傲娇了。
“你生气了？”武大一看这人到现在气还没消，至于吗？他真的那么过分了？不会吧？
“你说呢？”
“那个女的真不是我……我对这种事情，也没接触过……。”武大一着急，嘴都变笨了。
“你还说？是不是想接触接触啊？”文景辉的飞醋也不少。一想到武大会娶妻生子，他就……。
“我都有了你，还要什么女人啊？”自从他跟小大夫在一起之后，武大就从来都没想过娶妻生子。
上没父母，旁无兄弟，武家，武树生对他，也没什么期望，武家不是还有武佟氏当年生的武贵友和武贵发么？少不了传宗接代的人。再说了，老武家，哼！
“传宗接代么。”文景辉酸溜溜的很。
“不是有儿子了么？女儿也不错，还要什么传宗接代呀！”武大倒是稍微开了窍，还知道这个时候说好听的呢。
“嘴上说说有什么用？”文景辉挣出武大的怀抱：“你得付之行动！”
“啊？”武大一头雾水。
“你过来，你不是说，他们都对你虎视耽耽吗？那好，你让人把他们都抓了吧。”
“以什么罪名啊？”武大奉公守法惯了，对官场那一套，其实真的一点都没学到啊！
“你都当官了，怎么连罗列罪名都不会啊？”文景辉自己没当过官，却也看过不少古代电视剧，那里头当官的哪个不是一肚子的坏主意啊？一个罪名而已，别说那些人本就是来路不正的官员，他就是真青白，岳飞怎么样？不照样一个“莫须有”就被宋高宗给赐死了么？
“罪名，还能罗列？他们……。”武大脑子犯轴了。
“你怎么变笨了呢？他们那官位，怎么来的？他们贪赃枉法的事儿，不知道干了多少件！你给查出来，跟燕王说，都是朝廷蛀虫，该清理就清理了吧。”
文景辉简直是揪着武大的耳朵给他出主意了：“那都是些花钱买来的官职，赶紧的清理了，给咱们的人倒地方啊！”
武大：“……！？！”
文景辉在空间里给武大好一通说教，武大还真听话，他出去后，直接找了纪纲，带着人和证据，将东西一股脑的直接交给了燕王。燕王早就知道了武大的际遇，一开始，大家都笑侃武大走了桃花运，其实，不止武大一个，他们都受用了一些妾侍，当然，他们都有个底线，只要不碰触底线，他们知道燕王不会怎么样。
但是高阳郡王却很生气，纪纲能查出这些个事情，多亏了高阳郡王的帮忙，才会如此容易查到想查的东西。
如今，武大一下子都捅到了燕王面前，不止是燕王惊讶，同僚们也都惊讶了。
这送上门都喂到嘴边了的肥肉，武大就愣是往外推！
“王爷，这些人，请您下令处理。”武大板着一张脸，定定的看着燕王。
燕王嘴角一抽抽：“那个，武将军啊，你……，那个，怎么……。”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大夫？这反应，太激烈了！
燕王对武擎苍和文景辉之间的关系，更肯定了。
“给咱们的人，倒地方。”文景辉的原话，他就原封不动的送给了燕王。
燕王一脸无奈，武擎苍，能不能不板着脸说这种话呢？
武大在金陵努力，这边文景辉也没闲着，穆老爷子联系了九河镇，以及九河镇附近村子里的老人们，喝茶！
之后嘛！
那个女子以及她带来的人，在九河镇范围内，就没地方待了！谁见了她们，都不接待！给钱都没客找让她们住！

046永乐
小大夫听说之后，就得意了，翘起了尾巴，一直没放下。
七月天，流火月，天气热的很，地里的庄稼可劲儿的长。
文景辉在屋子里，放满了冰块，纳凉呢。
京中不断传来消息，燕王大力整顿吏治，却并没有登基称帝！
文景辉听了就当耳旁风，反正登不登基，也不着急，七月了，再有一个月可就秋收了。
“小大夫啊！”纪家舅妈跑了进来，一脸得瑟的宣布：“听说那女人走了。”
“走了？”文景辉听了之后还挺惊讶。
虽然他没关注那个女人的事情，但是有人关注啊！纪家舅妈就是头一个！
她大外甥的婚事，她没点头，谁来说都不能算数！
“走了！都不待见她，她留在这里没用！我大外甥就算是要个男人过一辈子，也不娶那样的女人当老婆！”纪家舅妈一语中的。小大夫当时就红了脸……。
当天晚上，小大夫终于给了武大一个好脸色，武大受宠若惊。
“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告诉你！嘻嘻！”文景辉不说，武大就不问，但是他能看到小大夫开怀了，他就跟着高兴了。俩人算是和好如初了。
“王爷恐怕要登基称帝了。”一番云雨之后，武大总算是知道节制了点儿，不敢真的尽兴，当然，只是暂时。
先将人哄好了，以后嘛……嘿嘿……。
“他也该登基称帝了，国不可一日无君么。”矫情也有个度，燕王不可能不登基，所以他矫情的时间不能长，也不能短。
“日后会很忙，王爷想接王妃和世子他们进京，你，也来吧。”他们虽然不是什么两地相思，可只能在空间里，他总觉得偷偷摸摸，特别的别扭。
“那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还要上学呢！”文景辉想的就多了。去金陵，自然就是要搬家了，可他在这边这么多年，都有些习惯了，虽然金陵比北平更好。
“先过来吧，那边离我太远了。”武大觉得自己在外头跑来跑去好几年，如今好不容易全都结束了，小大夫不带着孩子过来，他在金陵自己待着？他才不干！
“反正也是要回来的，不如你调回来吧？”文景辉想了想，燕王登基成了永乐帝，京中恐怕不太平。
“调回去？”小大夫的提议，让武大一愣。
“你舍不得？”小大夫斜眼睨着武大将军。
“怕王爷不放人。”他倒是什么都舍得的。
“你就说，要回来替他守着北平府，嗯，大不了，你就说，是我师父的意思，他肯定听！”文景辉对张三丰是尽最大可能的物尽其用。
老神仙嘛！
再说了，他也想和武大试一试，看他们能不能真的修仙？
哪个男人心中没有一个修仙的梦啊！哪个凡人心中没有一个长生的追求？
“而且，这边还有几个地方，尚未解决。”武大也有些犯愁，建文帝都死了，这些人还坚持什么呢？谁当皇帝，不都是老朱家的？
“还有建文旧臣，不肯招降？”文景辉想起了铁铉他们，幸好，武大当时打仗的时候，就没对平安他们客气，人死如灯灭，燕王也不是连死人都容不下的人。
“驸马梅殷，驻守淮安，募兵四十万。是个大麻烦。”梅殷有才华，真性情，又是个皇亲国戚，王爷也不能对他太过紧逼。
毕竟还有宁国大长公主在，燕王也不能对这位亲姐妹如何啊！
“那铁铉……？”文景辉在武大走前就嘱咐过他，一些人，该救的要救一下。
“还在济南城死守，不过建文帝已经升天，他死守也没用。”现在他们才代表的是朝廷。到时候大军压境，他还有什么可守的呢？
“又要大开杀戒了……，让燕王不要杀孽过重……。”文景辉也不知道能不能把那些人从鬼头刀下救一救：“要是不行，你就回来北平府吧，家里孩子都想你了。”
“好，明天我就去和王爷说！”武大对权势并不留恋。
只可惜，武大没来得及跟燕王说呢，燕王那边就发生了大事！
“天命不可以辞拒，神器不可以久旷，臣不可以无主，万机不可以无统。尽观诸皇子德行，唯大行皇帝与孝慈高皇后之嫡出四子，燕王朱棣，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上孝下悌，人品贵重，特请立其为大明新君，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七月十日，终于结束了三年半的靖难，由道衍老和尚起草，内阁杨学士润笔，写了一封诏书，盖的印玺，却是洪武大帝时期用的墨青色国玺。
因为燕王一路顺风顺水，谢大才子虽然也效忠了，却未能夜奔，以至于如今跟着燕王的人，武将多，文臣少，朝上的文臣们又被武大暗地里捅了一刀，又减少了许多人，于是，这文武的比例就有些偏颇了。
文武之争，初现端倪。
燕王攻下南京后，在拒绝了他的支持者们反复几天的劝进之后，于七月十七日即皇帝位，但不是继承朱允炆的帝位，而是继承明太祖朱元璋的帝位。
他宣布，废除建文年号，建文四年改称洪武三十五年，愣是否决了建文帝的存在！
还令尽复建文所改的一切太祖皇帝制定的成法和官制，以表明其起兵目的在于恢复租训。
靖难之役是明初围绕皇权斗争日趋激化的必然结果，燕王当时以强藩起兵夺取皇位，期间，靖王世子成了靖王，宁王被燕王一锅端了。
北方不再有强藩存在。同时，也让燕王朱棣意识到，其实藩王，真的不能做大。
空间里这段日子俩人都很忙，文景辉忙着准备秋收，武大那边忙着永乐大帝登基的事情，很少能聚到一起，一般都是打个照面，或者留个信笺。
“燕王让我迎王妃他们来金陵，你是燕王的官署，良医正，你就算不想在金陵，也得来走个过场。”武大抱着小大夫亲了亲他的额头：“来一趟吧，看看金陵的繁华。”
“我早看过了……。”文景辉嘟嘟囔囔。
前世的金陵，肯定比现在的好！
当然，也不一定，现在的金陵更原生态些。
“去看看吧，皇上给我们都分了宅子，我的那个可大了，你带着孩子们住进来，一人一个院子！”武大好不容易有了些成就，他很想将小大夫和两个孩子接到金陵，接到自己的官邸。让他们都享享福，享一享他带来的清福。
武大一直很努力，努力的让小大大过好，让他和两个孩子有个好的日子。
他这么拼命，如今，都有了回报。
没在空间里告诉小大大，他想给他一个惊喜。
八月，秋收。看着丰收的景象，文景辉笑眯了眼睛。
今年大丰收，百姓们都说，是新帝新气象。
“小大夫，你要的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老黄大叔弄了一大堆文景辉指定的干草药，给文景辉送了来。
这些东西他们都不懂，就小大夫要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然后用这些草根树皮煮了汤汁儿给人治病。
十文钱的诊费，药费。
也幸好他们这些人一年四季在田间地头里忙活，顺手扯点儿东西回来，给小大夫充实药堂。
小大夫自己有一个药田，还挺大的，种植了一些草药，也能够弥补一下药堂里的药材。
“您帮我拿到后堂去就行了。”文景辉在写东西。
“小大夫，你要这么多老苍子干什么呀？”老黄大叔给文景辉带来了两麻袋的老苍子，已经是干瘪了呈现黑黄色的籽实。
对于他来说，这种东西，就是个烂草，还是很麻烦的杂草，一下地，身上很容易刮上这玩意儿，而且这东西还挺刺手。
偏偏小大夫就要这东西，他老伴儿给他缝了一双手套，小大夫让做的，带上那个摘了两麻装老苍子给小大夫送来了。
“那不是老苍子，那叫苍耳子，草药呢。”文景辉磨了磨墨。
“就这还是草药？”老黄大叔一撇嘴，漫山遍野都是这玩意儿，也是药材？
“这个呀，可以治疗鼻炎，囔声。特别好使，但是不能多用，有一些小毒。”文景辉沾了沾墨汁儿，继续写东西。
老黄大叔将东西放到了后面的格子柜上，为了方便小大夫拿用，特意袋子口朝外摆放。
“还要什么东西？这个时候我们赶紧帮你收拾，等秋收完了，你八成得去一趟金陵，现在大家都等着你启程呢。”小大夫是在燕王靖难的时候，立了大功的人，他们都等着看小大夫飞黄腾达呢。
“你们说，金陵好，还是北平好呀？”文景辉写完了，吹了吹纸张，等着墨迹干。
“当然是金陵啊！”老黄大叔随口一说：“六朝古都，秦淮金粉，龙兴之地啊！”
哦！文景辉想了想，突然就明白了。
永乐大帝一登基，就先免了山东的赋税，因为山东在靖难的时候，遭受了不止十次的拉锯战，已经是闹得快要民不聊生了。
派人往北平府来了，接燕王妃、世子、世子妃和小王孙以及官署，赴京，入都城。派来的人不是别人，就是武擎苍。

047归来
这个人选很多人争，这可是露脸的差事，但是燕王、哦，如今应该叫永乐皇帝了，当皇上了嘛。
皇上直接点了武擎苍的名字。
于是武擎苍就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带着自己的嫡系人马，浩浩荡荡的前往北平府。
武擎苍虽然是回来迎接燕王家眷的，但是他也受到大家的所托，带着他们的家眷去金陵。
其中，包括岗子村的纪家，和文景辉以及两个孩子。
可以说，武擎苍这是荣归故里。
燕王妃还没有册封皇后，故而现在还是王妃，她知道武大回来不是单单的接他们去金陵，跟武大回来的人不多，可也不少，于是都放了十日的假，回家去走一遭，燕王府也要收拾一下才能上路。
武大这次回来，带了仪仗，很大排场，乍一到岗子村，所有人都被吓了一大跳！
不止是武大，小丁和小范，也都有仪仗。
呼呼啦啦一大堆人。
文景辉在药堂里正熬着膏药，北地的人多数都有些风湿，年轻的时候不注意，到老了全都找上门来了。
正聚精会神的时候，就听到外头人嚷嚷，文景辉就有些烦了，这正关键时刻呢，瞎嚷嚷什么呀？
冷不丁，一个阴影覆在了小大夫的药锅上面，文景辉头也不抬的一挥手，怒气声声的道：“赶紧一边去，别挡着亮光！”
熬膏药不像别的能暂停，膏药这个东西，在古代没有任何仪器的情况下，是一刻也不能分心的，必须要全神贯注。
熬稀了，不成型，熬干了，又太硬。
要熬到软硬适中，药效还要全部保留的程度，很是考验人的一个活计，这活计目前也就文景辉自己带出来的那群学生们能得到文景辉的真传，别人还真没那么大手笔，敢拿着大批药材，让学生们天天熬膏药练手，硬是练得出师了。
如今他在熬一种接骨的药膏，用了不少虎骨在里面，虽然味道不太好闻，但是效果绝对杠杠的！
关键时刻，怎么能出差错？
“熬什么呢？这么大味儿？”
文景辉猛地抬头，看向了来人。
武大很郁闷，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回来，就是为了给小大夫长脸撑腰的，结果可倒好，到了村子口，先是被舅妈楸着耳朵唠叨了一通，被舅舅摸着官帽傻笑了半天，四下里撒嘛了一大圈儿，愣是没看到小大夫！
好不容易从李先生那里知道了小大夫在药堂里呢，一进门差点儿被熏了个倒仰！
这什么味道啊？亏得小大夫也能忍受得了！
“这是接骨续断膏的味道！”文景辉猛地回神，赶紧低头看着自己的药锅子。
“你熬它干什么？”武大觉得药味儿又大了一分。
“这种东西做好了又坏不了，留着备用啊！不然到时候抓瞎去啊？”文景辉呼吸着带着药香味儿的空气，和武大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看着一个熬药的姿势，聊起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