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迫成为风水先生的日子里(207)
“反正不太好。”郁宁不欲多说,一方面是人家私事,他不好多嘴多舌,一方此事就顾国师所言,八成还要涉及一些朝堂斗争,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记着,都要用柚子叶洗澡,不准偷懒。”
“那奴婢再叫人在门口放个火盆,跨过了火盆才准叫人进门?”
郁宁想了想,认真的答道:“这法子也不错……”
话音未落,突然马车猛地一顿,郁宁一时不稳就要摔倒在地上,芙蓉出手如电,一把拽住了郁宁的胳膊将他拉回了原位,厉喝道:“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驾车的!”
前面的车夫拉住了骚乱的马匹,回答道:“芙蓉姑娘,前面突然冲出来个女子,小的一时没察觉,这才出了乱子。”
“好好的行车,怎么会突然冲出来个女子?侍卫呢?”芙蓉还欲说什么,郁宁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追究,出声问道:“可有伤了什么人?”
“少爷放心,那女子好好的,未曾伤着。”车夫道。
郁宁回道:“那就接着走吧。”
“是。”车夫应了一声,呼喝了一声叫那女子让开道路,正要驱马,郁宁就听见前头一声惊叫。郁宁闻声皱了皱眉,推开了车门看了过去,只见在路中央跪坐着一个女子,衣着朴素,满脸都是泪水,惊恐的望着他们。芙蓉却拦在了郁宁身前,道:“为何该女子还在路中?还不驱走?”
芙蓉低声与郁宁说:“这女子有些蹊跷,少爷小心。”
郁宁点了点头,不再上前。
侍卫打马上前:“这位姑娘,你可伤着何处了?若是没伤着,便莫要挡着路!若是伤着了,某这就送你上医馆寻郎中诊治一番。”
那女子却是不动,娇怯怯的看向了郁宁,理也不理那侍卫,道:“奴家的腿好像伤着了,一时站不起来……贵人可要看一看?”
郁宁和芙蓉对视了一眼,满脸都是问号。本朝虽然民风开放,但是这姑娘说的这句话怎么也算得上是勾引了,他仔细看了看,才发觉这姑娘虽然满脸是泪,长得却有几分妩媚,若是一个纨绔叫她这么一喊,说不定还真就下车去扶她去了。
芙蓉喝道:“若是伤着了就去看郎中,叫我家少爷作甚?姑娘还请自重!左右,带这位姑娘去寻郎中!”
那姑娘一怔,眼神牢牢地盯着郁宁,又问道:“贵人,当真不来扶奴家?”
郁宁忍不住一笑,这姑娘绝对有问题,他真下车他就是个傻的!他坐在车中扬声道:“姑娘莫怕,伤着了何处,只管与左右去瞧郎中即可……在下不通医理,亦不通人情,来扶姑娘,实属不必。”
芙蓉抬手把车门挂上了,吩咐道:“走。”
“是。”车夫应了一声,一个侍卫下马将那姑娘扶开了,马车又缓缓动了起来。不多时,悦来酒家便到了。郁宁这头已经吩咐了人提前来订了桌,郁宁一来坐下就能吃。
郁宁挑了个二楼临窗的位子,叫人摆了饭食便用了起来。他一桌,王太医一桌,几个侍卫则分座在两侧。
悦来酒家乃是长安府中第二大酒楼,自然也有几手招牌菜,其中酒糟肉和烤鸭都是一绝,郁宁一尝忍不住在心里疯狂点头——酒糟肉也就算了,以前没吃过,烤鸭却有几分现代烤鸭的味道了,油脂不肥不腻,皮脆肉嫩,丰沛多汁,郁宁一个没控制住连吃了两只鸭腿。
本想再叫一只烤鸭,芙蓉却在旁边低咳了一声:“少爷,您之前不是说要克制食量吗?”
郁宁一听,想起了兰霄的腹肌,又想了想自己肚子上的一层软乎乎的肉,只好放弃了再叫一只烤鸭的想法,转头吃起其他菜来。
正用到一半,店里头的小二带着个抱着琵琶的姑娘走了过来,满脸讨好的问:“这位贵人,可要听曲?这是我们店里最会唱曲的姑娘,名叫黄莺,嗓子就如同黄莺一般的好听,一曲只要半两银子。”
郁宁看了一眼那姑娘,心里计算了一下,半两银子……半两银子约莫是五百文铜钱,一只烤鸭才三百文,一又三分之二只烤鸭换一首歌?
穷逼郁宁表示拒绝,芙蓉见他眉目不动便知道郁宁不想听,正欲去打发了,便听那姑娘突然道:“贵人,不论银钱,妾身愿与贵人唱上一曲,不知贵人可愿赏脸一听?”
不要钱?郁宁一笑,与芙蓉道:“芙蓉,你有没有觉得,今日我们出来遇见的姑娘着实多了些?”
芙蓉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少爷。”
平日里郁宁也不是没有出过门,但哪有像今日一般左一个姑娘要他扶着,右一个姑娘要免费给他唱曲?郁宁自己心里有点数,他长得白净斯文,穿上一身锦衣勉强够得上一个姿仪秀雅,不让人有什么恶感罢了,哪里能引得这么一个两个姑娘上来勾搭?
他今日恶心的事情见多了,便也不耐烦再与人纠缠,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连个眼神都不愿意再施舍过去:“打发了吧。”
“是。”芙蓉应了一声,正要上前,那姑娘眼神中闪过了一道精光,紧接着便是一扬手。这等姿势,常见于发射暗器,郁宁身边的侍卫也不是吃白饭的,那姑娘扬手的瞬间,就有人护在了郁宁身前,有人则是反手将那姑娘给抓了,连带着一旁的小二也摁倒了。
挡在郁宁身前的侍卫以戒备之势持剑而立,却没有看见暗器在哪,喝道:“你扔了什么?!”
那姑娘似是没有半点武功在身,居然直接就被侍卫们给制住了,两条臂膀被反剪在身后,她怀中的琵琶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乱音。那姑娘怯怯的道:“妾……妾什么都没有扔啊,妾只是想整整头发……贵人,您这是冤枉妾身呀!”
“头发?”芙蓉一手持着一把短匕,护持在郁宁左右,也觉得今日事情有些太多了,便道:“少爷,不论如何,我们还是速速回府吧。”
“……也好。”郁宁突然灵光一闪,状似无意的问道:“这位姑娘,你该不是为了我去过周阁老府,便要来寻我晦气吧?”
“算了……想也不是。”郁宁也不等她回答,便站起身,摆了摆手道:“等我走了,给她一两银子叫她重新买一把琵琶……我们回府。”
郁宁在经过那姑娘身侧的时候顿了顿脚步,道:“这位姑娘,你若是经常在这悦来酒家迎来往送,想也知道我这等人周围不会少了护卫,你方才那等手势以后还是少摆的好。若有下回,怕是遇不上我这样好脾气的了。”
郁宁说罢,带着芙蓉离去。等到郁宁上了车,钳制住那姑娘和小二的两个侍卫才松了手,其中一个侍卫自袖中摸出了一两银子放在了那姑娘面前,快步离开了。
那姑娘伸手拿过了桌上还有些余温的银两,攥在手中缓缓收紧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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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上了车,吩咐道:“叫王太医自去雾凇先生那里给先生请个平安脉吧,今日看似不大太平,我先回去了。”
“是。”芙蓉应了一声,没有跟上车,而是去了王太医车边交代。郁宁落了座,手指扶在车框上,紧接着就感觉自己仿佛按着了什么凸起的东西,他突然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似乎突然暴涨了一下,紧接着手底下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声响给郁宁的感觉不太好,上一次听见类似于这样的声响还是他在家中踩死一只□□那么大的蟑螂的时候。啊,当然说蟑螂有□□那么大纯粹是夸张比喻,但是却是也有个六七厘米长了,没办法,南方的蟑螂就是这么有自信,就是能长得这么豪迈,跟烟雨江南一点都不搭。
郁宁虽然是下意识就缩回了手,但是此刻再缩回手也已经来不及了,郁宁看了看窗框上那只被摁成了一滩黄绿色的玩意儿,又看了看自己滴尘不染的手指,明明知道现在应该呼喊人来防备起来,但是还是没忍住默默倒了一杯茶先洗了洗手。
这脏东西没沾上他,是因为他身上携带的青玉苍龙玺。青玉玺霸道得很,连他有时候多摸两把其他法器都要闹腾,别说是这脏玩意儿想钻进他身体里了,直接被青玉玺的气场给摁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