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今天变异了吗(24)
木程笑了:“你做事我放心,83号的情况确实让人好奇,万一有什么结果了,记得跟我说一声。”
杨芮当然同意了,看了看时间,她问:“教授,您吃早饭了吗?还没的话一起下楼吃饭?”
“好。”木程没有拒绝这个优秀研究员的邀请,点了点头。
*
时七靠在掩体后,看了一眼涓涓流血的右臂,狠狠地呸了一声。
他脚边倒着一个干瘦的男人,男人脸上蒙着黑色的布罩,喉间有一道极深的割口。
时七手上沾满了血,风一吹,就更冷了。
然而他顾不上擦拭血迹,又是就地一滚。刚刚躲开,他身后的掩体上就多了一排弹孔。
.9的子弹,时七瞟了一眼弹孔,电光火石间判断出开枪之人的位置,抬起左手朝着那个方向开了一枪。
一声惨叫,远处一个男人倒地,生死不明。
“时七,”赫尔的声音自对讲机响起:“报告位置。”
时七开枪之后就不能在原地停了,他绕着废墟的地基之字跑着,呼吸急促:“离休息的地方大概一百五十米,还在向东移动。我这边还有三个人……”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讲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爆裂声,接着就听老江大喊:“卧槽!这帮人手里也有钻地猴!快跑!”
时七回头,只见远处高高扬起了一片尘埃。
“队长?”
“我没事,”赫尔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穷凶极恶的佣兵身上:“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
时七刚要应声,便觉得右臂又是一阵剧痛。
唉,他这条多灾多难的胳膊。
鲜红的血顺着弹孔流得更快了,时七一时不察,一个踉跄栽进了一个坑里。
这个坑的前身大概是下水道之类的地方,被炸开的金属盖边缘完全锈化,向下卷着。时七顾不得嫌脏,直接往里钻过去,堪堪又避开了一梭子弹。
追在时七身后的人知道他躲进了下面的管道里,但他们不确定时七还有多少子弹,所以不敢贸然露头下去追,这倒也给了时七喘息的时间。
下水道早就干了,连壁上的绿苔都枯死多时了,时七努力调整着呼吸,按着胳膊上的枪伤试图止血。
愈合能力强,不代表他不会死。
他只是会在受伤的时候愈合得更快,而伤势如果严重到一定程度,愈合得再快也没有用。
比方说他现在流的血就有点多。
虽然不至于立刻咽气,但他的状态已经非常不好了。
手枪的弹匣应该是掉在外面了,他现在手里只有两把空枪。下水道里位置狭小,他费力地把大狙挪到身前之后,喘了半天才驱散眼前的亮团,强撑着给大狙换弹。
“时七?时七?”
“队长,”时七一动,胳膊上就血流如注。他稳了稳心神,尽量平静道:“我没事,现在卡在一处下水道这里,大狙还有子弹。”
老江从背后按住了一个,冲着对讲喊:“队长快去找副队,这里我们能包了。”
袭击他们的是个七人小队,一个被时七收了人头,三个被时七引开了,剩下的一个被老江按住了,另两个也分别被秦姐和可乐缠住了。
其实不用老江提醒,赫尔已经追了过去。
他能听见自己剧烈而恐慌的心跳,绝对不仅仅是害怕任务失败而已。
与此同时,三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找到了几米外的另一处井盖,掀开来钻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数字崽啊,你啥时候才能绕过弯来呢?
任务好像不包括陪.睡这种大人的活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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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Chapter 19
身后一响,时七就猜到了对方从拐角的那个井盖跳了下来。
他也不慌,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和钻地猴差不多大小的东西,紧紧地窝在手里。
管道之中的空间实在是逼仄狭小,对方只能一个一个来,还直不起腰。
而且他们中间还有一个拐角,谁先打死谁还不一定。
就怕他们前后包抄。
想到这里,时七果断地拿大狙开了一枪。
上面那两个壮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这小兔崽子以为我们会从这边过来,”其中一个朝另一个道:“他还想拖时间,等救援。”
后者嗤笑道:“这小崽子下手倒狠,给他们熏了大半夜的麻雾,居然还这么能跑。”
先开口的皱了皱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麻雾熏了这么久,他为什么还醒着?!”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慌乱。就在这时,冲.锋.枪的子弹在消.音.器的掩护下无声无息地穿透了两人的心脏。
赫尔看都没看倒地的尸体,俯身跳下了打开的井盖。
*
回荡在管道里的搏斗声并未持续太久。
时七估摸着差不多了,按开了对讲,问:“队长,我能出去了吗?”
“……可以了。”
胳膊上的血算是止住了,时七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弓着身子从摔下来的坑爬了上去,找个背风的角落坐了下来。
唉,一大清早就被人偷袭,真是晦气。
好在胳膊上的枪伤是对穿,不然等他回到安全区后,伤口肯定已经愈合了,还得二次开刀把弹头取出来。
可乐也适时地在对讲里报告:“这边也清理干净了。”
他爬上去不一会儿,赫尔也爬了上来。
墨蓝的眼里是不加掩饰的担忧,看得时七心头一颤。
赫尔来到他面前蹲下,理智拼命压抑着汹涌的情绪,轻声问:“伤在哪儿?”
“不是很严重,”他眨眨眼,指了指胳膊:“你看,都不流血了。”
他们离区时穿的都是统一的深色制服,乍一看,除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割伤,确实不像是什么重伤。
而赫尔闻得见空气里挥散不去的血腥气,他皱了皱眉,轻轻摸了一下时七湿漉漉的袖子:“中枪了?”
“嗯。”时七掀开破烂的袖子给他看了一眼弹孔:“流得没有刚才快了,估计马上就止血了。”
赫尔抿了抿嘴唇,按了对讲:“秦姐,能麻烦你过来一下么?”
秦艾来得很快,她剪开时七的袖子,先是给伤口消了毒,然后一层层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手法娴熟。
“小伙子愈合得很好嘛……”秦艾边收拾医疗包边问道:“最近又打了血清吗?”
“嗯,”时七笑了笑:“谢谢秦姐。”
“嗐,姐是个优秀的医疗兵,这是姐的工作。”秦艾站起身,递给赫尔一小包东西:“喂他喝了,流了那么多血,得缓一缓。”
时七:缓缓打出一个?我就坐在这里,直接给我不行吗?
“你坐在这里先别动了,过会儿我再过来看看。”秦姐拎着医疗包往回走:“队长你也歇歇,正好在这里看着点。”
秦姐一走,空气中就莫名弥漫开了一丝尴尬。
时七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队长,最后还是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碎石头,仿佛那上面刻着生命的真谛。
“对不起。”赫尔的声音很低:“是我大意了。”
“不怪你,”时七摇摇头:“真的,这只是意外。”
他依旧低着头看着脚边的小石子,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墨蓝的眼底酝酿的骇人风暴。
赫尔无声地深呼吸了三四次,才把眼底窜上来的那抹幽绿忍下去。
身体里另一半的自己越来越不听话了。
从一开始三个月发作一次,到后来一个月一次,再到现在……自己一旦有剧烈的情绪波动,身体里那个怪物就叫嚣着要往外跑,争夺身体的主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