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虚拟恋人(129)
“对你来说是小事。”傅岳庭勉强开口,“对我不是。”
紧接着说,“我有一句话,想问你。”
秦砚说:“什么话。”
傅岳庭又抬眼和他对视,屏着呼吸:“我想问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
秦砚眉头又蹙起。
“我以为你讨厌我,不想再见到我,可原来你还愿意关心我,愿意留下来陪我。”傅岳庭抬手按在床边,缓缓站起身,“既然你不反感我,那为什么,不肯和我试一试?”
“那只是——”
傅岳庭却打断他:“你没有交往的对象,这么多年,连心仪的人都没有过,你怎么知道,和我在一起一定不合适?”
秦砚沉默着。
傅岳庭走到他面前,语气是极力克制的平静:“还是说,你拒绝我,只因为我是男人?”
问题就到此为止。
傅岳庭身体微晃,坚持站在原地,不想回头。
秦砚抬手扶住他的臂膀,被他顺势贴近过来,抱得很紧。
腹痛让傅岳庭轻轻喘息。
他借秦砚的体温缓解着,又在秦砚耳边说:“轮到你了。”
秦砚沉默许久。
他看着傅岳庭不肯罢休的侧脸。
半晌,终于开口,声音里夹着无可奈何的叹息:
“傅岳庭,你究竟想怎么样?”
第98章 他们和好了。
听出秦砚语气里的松动, 傅岳庭双手猛地收紧。
他的呼吸陡然粗重,停顿一秒,才说:“我想怎么样, 你一直很清楚。”
秦砚按在他的后背,支撑着他的重量, 闻言只道:“你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
傅岳庭立刻拉开距离,看着秦砚的双眼,“为什么不可能?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没有理由。”秦砚生硬地说,“你该回床上躺着了。”
傅岳庭又抱住他, 不肯动弹:“我不去。”
秦砚抬手把他扯开, 又被他抱紧,反复几次, 终于叹了口气:“别闹了。”
傅岳庭闷声说:“那你至少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问这个做什么?”秦砚没听出他这又在玩什么花样。
“你根本没考虑过这件事,是吗?”傅岳庭说, “既然是这样,在考虑结婚之前,你考虑一下我吧?”
秦砚干脆直言道:“不必了,我对你没感觉。”
傅岳庭顿了顿,突然又缓缓拉开距离。
感觉到他环抱的力道也放松下来,秦砚以为他总算学会放弃, 正要开口,就被他捧住了脸。
“你——”
没等秦砚反问,傅岳庭倾身在他唇上飞快印下一记亲吻。
这一次,柔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秦砚还没来得及反应,傅岳庭已经退回原位。
他假装镇定, 面不改色:“恶心吗?”
看着他若无其事的神情,秦砚心底一股无名火起:“傅岳庭!”
听到他的语气,傅岳庭刚被打过一拳的侧脸还隐隐作痛,马上接口:“如果你不觉得恶心,说明你也可以接受我。”
闻言,秦砚皱眉:“不要偷换概念。”
傅岳庭眼底顿时涌上惊喜:“这么说,你真的不觉得恶心?”
“什么?”
傅岳庭牢牢盯住他的眼神,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又道:“昨晚我未经允许就吻了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可你今天没有扔下我一个人,而是留在医院陪我。”
这一刻,秦砚刚有苗头的火气被转瞬浇灭。
他看着傅岳庭,眸光深邃,淡声说:“这么看来,我不该留在医院。”
“当然不是!”傅岳庭垂下手抓住他的手腕,目光一错不错,和他对视着,“秦砚,给我一个机会,就当试一试,好吗?”
秦砚复又沉默。
他的情绪从昨晚至今被傅岳庭挑动起太多次,他认为是该到此为止了:“够了。”
话落,他单手环抱住傅岳庭的腰身,强行把人带到床边坐下。
傅岳庭却又抬手抓住他:“试试吧?”
秦砚正要挣开。
傅岳庭及时察觉,改口说:“我要去卫生间。”
秦砚动作停住。
傅岳庭已经起身,接着脚下虚浮,仿佛站不稳似的,靠在秦砚手臂。
秦砚:“……”
他只能说,“站好。”
“身上好疼……”傅岳庭愈发没有力气,“站不好。”
秦砚说:“那你先坐下,我去推轮椅过来。”
傅岳庭于是站直一分:“不用轮椅,现在好一点了。”
秦砚看着他。
傅岳庭移开视线,很没有底气地补充一句:“几步路而已,没必要用轮椅……”
秦砚没再开口,扶起他走向卫生间。
进门后,傅岳庭站在水池边,洗漱前又转向秦砚:“我订了早餐,一会儿一起吃?”
秦砚听出他问这句话的意思,顿了顿,才说:“好。”
傅岳庭微抿的薄唇才稍稍放松。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进。”秦砚看了一眼,是傅岳庭的管家。
“秦先生,请问先生在吗?”
秦砚说:“这里。”
管家手里拿着傅岳庭的手机,进门后就快步过来。
见状,秦砚让开位置,留他和傅岳庭汇报工作,转身去了休息室。
过去这么久,窗外天色渐渐发白,已经亮了。
秦砚看到时间,想了想,也掏出手机,给辛曼去了一通电话。
听说他今天又不来上班,辛曼表示理解。
她最近也慢慢习惯了以前工作狂一般的老板时不时的缺勤。
说完正事,秦砚听到有新通话打进来,对她交代几句,先挂断了。
新来电是韩峰。
电话刚接通,他的声音就传来:“秦砚啊,岳庭还住在以前的病房吗?我到楼下啦!”
秦砚说:“对。”
韩峰说:“这个点儿,你们还没吃饭吧,正好我煮了粥带过来——等等,进电梯了,不跟你说了啊。”
通话结束。
秦砚收起手机时,管家也从病房里出来,他把东西交还给傅岳庭后,正要离开。
可能是还有事要办,见到秦砚,他只停下打声招呼,就继续转身走向门口。
他走后没多久,韩峰从门外进来。
“岳庭呢?”韩峰提着保温桶,直冲病房去了,见床上空空如也,才回头问秦砚,“怎么没在?”
秦砚说:“在洗漱。”
韩峰恍然,先把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又问:“你昨晚累坏了吧,饿不饿?”
秦砚说:“还好。”
说完,听到卫生间有动静,他转脚过去,把傅岳庭扶出来。
傅岳庭半倚半靠,半瘸半拐。
如果不是昨晚听医生说过他的病情,秦砚还以为他双腿也得了溃疡。
“你站好。”
傅岳庭耳朵里想必也传染了一点病根,低着头装聋作哑。
秦砚只好半搂着他回到床边。
韩峰被吓了一跳:“怎么病得这么严重?”
傅岳庭这才看到他,下意识收回手,站直起来:“韩叔来了。”
秦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病好了?”
傅岳庭脊背微微僵直,沉声说:“时好时坏。”
韩峰没听到两人的对话,忙让他坐下,然后升起床头让他半躺,之后打开保温桶,从里面盛粥出来:“我早上三点就起来熬的,里面放了山药跟瘦肉末,放心,肯定养胃!”
桶盖一打开,米粥的热气蒸腾起来,冒出阵阵香味。
秦砚随手把小桌板拉到傅岳庭面前。
韩峰正好把粥放下,又拿了把勺子递给傅岳庭:“用这个吧,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