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鬼也要谈恋爱[星际](20)
论样貌, 长的着实不怎么好看,白色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倒像是乞丐强行套上贵族的服制一般的感觉, 论资质, A级的资质在这里一捏一大把,可他却偏偏能成为项诚的左右手。
由此可见, 此人,的确是不简单的。
楚长骥的视线毫无隐藏, 侯队长倒也淡定,就好像没有注意到那随时能扒掉他衣服想要研究个透彻的目光似的,淡定的很。
他不开口, 楚长骥倒有了开口的意思“你姓侯, 侯什么?”
“侯伟,”侯队长谄媚的笑了笑回答了他的问题,他不笑还好, 一笑,那双三角眼挤起来, 让人看着万分的嫌恶。
楚长骥对于人的样貌倒没有什么要求, 反正所有人都长的比先生丑,看起来都是一样的。
若是旁人,看着他的谄媚, 只怕是不想说第二句话了,楚长骥却偏偏看出此人的故意,只不过他为何要故意?
“不是伪君子,而是真小人,”尹千书在一旁解答他的疑惑“不要脸皮,不讲仁义礼智信,只奔着自己的目的而去,谓为真小人。”
楚长骥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的看了侯伟一眼“侯队长知道,当时派人去追杀我的是谁么?”
侯伟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听了这话,似乎很是苦恼“这个属下还真不知道,我并没有收到这样的消息,如果真是霸狼的成员冒犯了您,我们愿意为此道歉,您有什么条件,我也可以代您向团长提。”
楚长骥的神色似笑非笑“谈不上冒犯,毕竟追杀我的人全都死在了森林里面,说不定已经化成虫兽的口粮了,这个,足够当成歉礼了。”
侯伟脸色僵了一下,脸上带上了由衷的敬佩“那您是真厉害。”
他脸色变的很快,若非楚长骥一直盯着,只怕察觉不到他脸色僵的那么一下,他随意敷衍道“也就那样吧,”然后双手放在脑后在沙发上躺了下去“刚被你们团长吵醒了,他既然去处理事情了,那我就再睡一会儿。”
“好的,您尽管休息,我绝对不会让人打扰到您,”侯伟嘿嘿的笑道,虽然保持了安静,却没有任何退出去的打算。
楚长骥闭上了眼睛没有搭话,会客室一时倒是安静了下来。
尹千书瞅瞅他们的模样,悄无声息的出了会客室,下楼给自家崽打听情况去了。
“什么风把虞团长给招来了?”项诚在看到大厅沙发上坐着的曼妙身影时,没忍住从上到下肆无忌惮的打量了一番“你不是不轻易踏足我们东区么?”
虞归晚看着他眼中的亮光,面上带着妩媚的笑意,心里却一阵的恶心“我是不想来,可是项团长一言不合就扣了我的人,咱们虽然都是刀尖上讨生活的人,可是对于兄弟的命,却不能不管。”
“一群喽啰而已,也值得虞团长这样费心尽力,”项诚的话出口,不仅仅虞归晚的笑容讽刺了一下,连他身后的手下都微微变了脸色。
“费不费心的,也不能让他们平白遭罪,”虞归晚面色微妙的说道“他们给项团长添了麻烦,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他们都是蠢笨的人,留在这里您还要管吃管住,平白消耗好多能量,就是我的不是了。”
“虞团长这张嘴真会说话,不知道在别的方面,是不是也这么灵巧,”项诚在虞归晚的身旁坐下,沙发陷了一下,他的大腿几乎跟虞归晚的腿贴在了一起,让她的笑意成功的淡了下来。
东西区公馆的风格虽然不尽相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客厅的确是大的不得了,四角齐全的沙发,项诚哪里不坐,偏偏坐在这里,这么急色,这样明目张胆的占便宜,实在是让虞归晚瞧不起他。
“项团长,慎言,”虞归晚并没有挪腾地方,就那么坐在那里翘起了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身体靠在了一边的沙发边沿道“我们虽然是朋友,却还没有熟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过分的,我们都能办到。”
言下之意,想要其他方面的报酬,还是趁早歇了心思的好。
可惜,项诚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听出她的意思,故意将手臂撑在了她的一侧道“我这里什么都不缺,就缺虞团长这样的美人。”
虞归晚差点没有一巴掌把他扇到十里地以外去。
尹千书听着他们的谈话从头到尾,神色淡漠,就虞归晚的能力而言,只要她不想,就绝对不可能让项诚得逞。
尹千书在意的是,他们说了半天,红蝎似乎并不在乎他家少年的去向一样,可惜越是这样,就证明越是在意。
双方平衡的力量维系多年,突然出现能打破这种平衡的人,他们自然想要争上一争,只可惜,他家少年吃了那么多的苦,显而易见不是来给别人当手下的。
尹千书虽然不喜欢项诚,倒是对虞归晚颇有好感,即使是在星际,即使拥有哨兵的能力,女人也往往比男人要艰难上许多,她却能建立起势均力敌的力量来,可见是真的有本事的人,而不像项诚这样,空有力量,却只是个标志一般的人物。
楼下的谈话还在继续,尹千书慢悠悠一步一步的回到了会客厅,就看见本来站在一旁的侯伟倒在了地上,而本来假寐的少年拍了拍手站在原地,脸上一点睡意也没有。
“死了?”尹千书蹲下身翻了翻侯伟的身体,气息还在,只是被打晕了过去,他抬头道“怎么只把他打晕了?”而没有直接干掉。
“杀了不好,我暂时不想破坏这里的平衡,”楚长骥拍了拍手道“而且先生去的太久了,我有点担心。”
他不说,尹千书也知道他也看出来侯伟在霸狼中的重要地位了。
只可惜侯伟虽然聪明,却没有想到楚长骥真的敢在这里跟他动手。
“其实杀了也可以,在这里,以暴制暴比较快速,”尹千书话音刚落,就见楚长骥蹲身下来,直接扭断了侯伟的脖子,咔嚓的一声,十分的脆响。
尹千书“……”
我就随便一说……
也就在瞬间,楼道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这个会客室里面有监控,自然也有随时视察着监控的人楚长骥掀开了羊毛毯,拳头在地上轻轻砸了砸,似乎在测试厚度,然后一拳下去,直接破了个大洞出来,楚长骥直接顺着那里跳了下去。
羊毛毯自然的垂落,将巨大的地板破损声和那个洞给遮掩了起来。
会客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一群穿着白色制服的人涌了进来,只看见侯伟躺在了地上,纷纷过去想要急救,然而触到的时候,身体已经冰凉了。
哨兵虽然身体强悍,但是身体跟大脑断掉联系,所有的器官都停止运作的时候,也是一切的抢救措施都没有用处了。
“通缉视频上的人,报告团长侯队长的消息,”有人抱着侯伟的尸体朝身边的人喊到,本来满室的寂静瞬间沸腾了起来。
人流涌动间,有人踩到了地毯下空心的地方,连忙将地毯掀了起来“他从这里逃了,追。”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别人不够逃的,楚长骥却已经足够在这个公馆里面找到消防的通道,直接就可以顺着门口通道出去,如果先生没有让他去英雄救美的话。
尹千书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既然得罪了霸狼,那就要暂时找个庇护的,先生看楼下的美人不错,可以挡挡枪。”
楚长骥向来最听他家先生的话,又哪里会不听呢,于是马不停蹄的避开了监控,往一楼而去。
在自己的地盘上死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队长,足以让整个公馆瞬间热闹起来,项诚正谈到自己满意的地方,就听见外面一片的杂乱。
“发生什么事了?”项诚皱着眉朝外面说道。
有人出去询问,然后脸色凝重的跑了进来,在他的耳边低声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项诚的脸色瞬间黑的跟炭一样。
“项团长这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鲍歌行早就看不顺眼了,直接开了嘴炮就开始怼,反正已经过了这么些时候,他们的人应该已经得手了。
“没!事!”项诚的话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他猛的站了起来,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媚意入骨的虞归晚一眼道“出了点事情,虞团长先休息一下,我处理完事情再过来。”
他匆匆的上楼,客厅里面的人却没有带走几个,甚至明显的将客厅围了起来,明显的监视着她。
虞归晚朝鲍歌行勾了勾手指,在他低下头的时候问道“咱们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鲍歌行正要回答,就见通讯器上传来了成功的消息,眉开眼笑道“看来是咱们的人得手了,他没得威胁团长,也难怪那色棍脸色难看。”
“我倒觉得不是咱们的事情,或者可以说,不仅仅是咱们的事情,”虞归晚瞄了一眼满厅的保镖,嫌弃道“项诚的眼界还是如此的小,可不见得真能留住那人,以他S级的资质,在这里闹上一闹还是有可能的。”
“那岂不是更方便了我们的人撤离,”鲍歌行低声道。
“嗯,所以我们也走吧,我最喜欢在我讨厌的人乱上加乱的时候给他添乱了,”虞归晚在沙发上一撑着,站起身来的同时,长腿已经将身边最近的一个人给踢飞了出去,身体飞出去,直接撞到了另外几个人。
“走,”虞归晚冷静的说道,鲍歌行跟在她的身后,将从身后而来的人拦住。
他们也是可以交托后背的人。
楚长骥来到一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旗袍都快开到胳肢窝的女人踹飞一群男人的场景。
尹千书“……”
星际的女人真是一点都不优雅。
楚长骥虽然看不出她需要帮忙,却还是冲了出去,直接起手就割断了一个人的喉管,大约是用力太猛的原因,那人的脑袋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脖子上鲜血喷涌而出,一时之间十分的惹眼。
虞归晚擦了擦溅到唇边的血,朝楚长骥发出了颇有兴味的目光“小子不错,有前途。”
楚长骥不理他,架住了冲过来的两个人,双手使力,直接扭断了他们的胳膊,人刚刚倒在地上,就被直接踩断了喉咙,干脆利索的很。
这点子的人也就能给虞归晚造成点麻烦,两个S级的哨兵,他们哪里拦得住。
直接出了大门,一手一个撂倒在地不在话下。
飞行器半停在在空中,虞归晚一个抬腿上去,鲍歌行跟上,倒是楚长骥站在原地没动。
“少年,不上来么?”虞归晚伸出了手邀请道。
楚长骥站在原地,发丝被飞行器吹起的风微微刮起,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直接踏上了飞行器,舱门关住。
身后的大门传来人群跑动的声音,楚长骥的目光中,最后是项诚黑的不能再黑的脸。
鲍歌行显然也看到了,嗤笑了一声道“以为自己姓项,就真的是楚霸王了,色魔垃圾人渣蠢货……”
楚长骥没听懂他说的意思,却不动声色,没有接话。
尹千书恰好坐在他的对面道“古地球有霸王别姬一词,主人公指的是楚霸王项羽和他的美人虞姬,楚霸王英雄末路,虞美人自刎殉情,美人情深义重,鲍歌行是讽刺项诚痴心妄想。”
楚长骥目光闪了闪,有心想问问尹千书到底还知道多少,却也不能开口说话。
“你倒是干脆,直接就上了我的飞行器,不怕我吃了你么?”虞归晚手搭在楚长骥的肩头,说话间微香的气流在耳朵尖上抚过,十足的暧昧。
鲍歌行看着他们团长的动作,惨不忍睹的扭过了头去,倒是尹千书兴味十足,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少年被勾引呢。
楚长骥思绪被打断,只觉得耳朵被发丝抚过,有一种恼人的痒意,他自然的握住虞归晚的手,在她一派暧昧的神色中放了下去道“那你也要吃得下才行。”
虞归晚甩了甩被捏疼的手,唇边的笑意反倒多了几分“你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多谢你让我知道,我不喜欢女人,”楚长骥冷淡的看了他一眼,眼前的女人美则美矣,他却没有丝毫心动的感觉。
鲍歌行扭过了头看他,楚长骥一派面无表情,根本不为之所动,鲍歌行却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
上天垂怜,他终于在西区找到一个不受团长美□□惑的男人。
虞归晚直接撑着下颌看向了另外一边,似乎颇是没趣道“又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我不就本来应该长在下面的长到了上面么,到底哪里不一样,没意思。”
尹千书眨了眨眼“这个说法很彪悍了。”
然而更彪悍的还在后面。
“那你为何不找一个本来应该长在下面却长到了上面的人,而言找一个本来就长到下面的人呢?”楚长骥一本正经的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一个荤笑话。
虞归晚似乎愣了愣,蓦然击掌笑道“说的有道理啊。”
鲍歌行一脸惊恐“……”
到底哪里有道理了!
这就是活生生的想要用理论掰弯一个无比正直的妹纸啊混蛋!
等等,如果团长弯了,团里那些个男人得悲伤欲绝吧。
鲍歌行左思右想,居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反正他喜欢男人。
鲍歌行在一旁幸灾乐祸,尹千书神色复杂的拍了拍楚长骥的肩膀道“君子非礼勿言。”
虞归晚饭似陷入了深刻的检讨和思索之中“爱一个人不应该在乎性别,好像确实如此。”
楚长骥点头“说得对。”
尹千书“……”头疼。
算了,爱咋咋吧。
养一个孩子,就要接受他的一切,比如性向和企图掰弯所有人的爱好。
西区的公馆比东区的公馆更加的婉约一些,即使虞团长是个哨兵,并且认为自己应该生来是个男人,但是她的审美某种程度上还是跟女人的眼光一样的。
整个公馆是暖白色的色调,进入也带着几分的简约感,不那么富丽辉煌,反倒显出中央坐着的女人的绰约。
“随便坐吧,”虞归晚慵懒的说道,蜷在沙发上像只猫,一点也不像刚才迈着大长腿踢人的样子。
楚长骥也没有跟她客气,端坐在对面的沙发,就这么等着她开口说话。
鲍歌行将团员端来的茶水接过,亲自摆在了楚长骥和虞归晚的面前,然后让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方便谈话。
哦,还有一个坐在沙发边沿的鬼。
“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都是聪明人,你也能看出东西制衡,只需要一个力量,这种平衡就会打破,”虞归晚正色道“你现在跟项诚撕破了脸,跟我合作,直接灭了他的势力,你就不再受他的威胁了,你觉得怎么样?”
楚长骥眼睑微垂“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灭了他的势力之后呢?”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道理,他懂,虞归晚也懂。
虞归晚慵懒的腰背挺直了起来,红唇微勾道“很难想象,你只是一个十几岁孩子。”
居然已经想到了后果会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楚长骥笑着道,却不像是开玩笑。
虞归晚的笑意凝固在唇边“那你想怎么样呢?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为你做到。”但是这是以合作为前提的。
楚长骥扬了扬手中代表着犯人身份的手环道“解开这个。”
“可以,你刑期多少,我大可以从团中给你拨定额,”虞归晚神经有些放松了下来,他既然想离开,那么对她的威胁,就没有那么重。
“我的意思是,所有的人一起离开这里,”楚长骥一句话,掷地有声。
虞归晚唇边已经不带笑意了,冷静中还带着一股悲伤的味道“你大约不知道我的刑期是多少吧,官家的人虽说让我们在这里击杀虫兽累积点球就能够消除掉自己的刑期,可是作为星盗团的团长,单我自己的刑期就有一千年,你觉得,我们要杀多少虫兽才能脱离这里,只怕是要老死,不然,你以为我夺这势力有什么用,跟戴着狗环的老虎似的,永远处在那些人的奴役之下,话说,你的刑期有多少?”
楚长骥开口道“十年。”
“真好呢,”虞归晚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收起了刚刚流露出来的悲伤道“十年的点数我们还是凑的起的,这样吧,我再退一步,你帮我杀了项诚,我给你足够的点数怎么样?”
楚长骥缓缓的摇了摇头,然后调出了自己的点数给虞归晚看,五位数的点数,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刚刚来到这里一个月的少年的身上的。
“你做了什么?!”虞归晚看着这个点数震惊不已,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少年根本用不到一年,或许半年的时间就能离开这里。
而如果有这样的速度,她不用用上几百年,而是或许几十年,就能够离开这里。
“是不是比毫无希望要好上很多,”楚长骥收回了手道“千年的刑期虽然很长,却不是不能拼一把的,比起老死在这里,你应该更想出去的吧。”
“当然,”虞归晚抬眸,蓦然笑道,韵味十足“你想要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我要红蝎成为我的势力,”楚长骥淡然开口,直接让对面的虞归晚变了脸色。
“你还真是胃口大的很,”良久,虞归晚才艰涩开口道“成交。”
两个字,决定了项诚和他身后的霸狼星盗团的命运。
第30章 (三十)打了个盹
虞归晚给楚长骥安排的房间十分的不错, 就其舒适宽敞程度,绝对不是酒店那种小房间可以比的。
“小少年,赶紧休息, 睡眠不足可是会影响肾功能的,”虞归晚靠在门口眨了眨眼睛“真的不需要我陪么?”
楚长骥面无表情的“哐”的一声关上了门,平直的门板直接就朝着虞归晚的鼻梁而去, 不带一点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