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被他吸血(26)
他发现自己还是没
有办法把刚才异色瞳的青年与学长看作是同一个人,他潜意识里已经把所有负面的印象都倒向异瞳了,而现在留下来的,是最初温和宽容的学长。
如果面对异色瞳的青年,亦止还可以果断地拒绝,但是面对曾经照顾自己的学长……
“如果令你讨厌的话,那么……”青年敛眸轻嘲,看向手里的青蓝色玉石,“避光玉我也无所谓有没有了。”
“我走入阳光下,只是因为想见你。”
无法相遇,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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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尼心满意足地得到了少年的联系方式。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刚才的举动就是故意要讨得少年的垂怜。
他厌恶异色瞳的自己给对方带来困扰,同时又不得不因为异色瞳更强大的力量而被无奈压制,幸而另一个自己并没有要伤害少年的想法。
对少年双份的恋慕几乎要灼噬他的心脏。
西德尼被自己逼入了绝路。
如果少年真的对他厌恶到底避之不及,届时他会选择永久隐世长眠。
他已经没有了养父,没有了教廷的条条框框与沉重的负担……
亦止是他最后存在的意义。
“止止。”冷淡的声音从洗手间外传来。
亦止偏过头,眼前一亮,“琅野!”
琅野的视线略过黑发黑眸的青年,“去吃饭了。”
——
————
晚间休息,月亮已经从山野中升起圆润的一角。
洗完澡的亦止大字型地躺倒在床上。
狼人室友在浴室,哗哗的水声,时钟滴答滴答,还有敲门的声音。
?
亦止从床上爬起来,打开门,罗奈尔德又抱着粉色的礼物盒等在门外。
“罗奈?怎么了?”少年疑惑地看向对方怀里,“这个是……”
“给你的!”罗奈尔德把礼物盒塞到亦止手上,“十五月圆嘛,我们家乡那边都是要吃琉心果酒糖的,你放心,这次的是甜甜的果酒味,绝对不酸!”
“恭喜期中第一名!”罗奈尔德笑着道。
“谢谢。”
亦止最后用蕃果干做了交换。
一个似乎与往常没有什么差别的夜晚,忙碌的白天让亦止没有什么赏月的心情。
待寝室熄灯后,就沉沉入睡了。
夜色悠长。
睡了不知道多久,少年从面向墙睡翻了个身往外,手便触碰到了大片粗糙的毛发。
扫过脸颊的绒毛却柔软。
温热的吐息洒在少年纤白的脖颈。
第21章
软硬不均的狼毛蹭到暴露于少年睡衣之外的皮肤上。
凭借能够视夜如白日的夜视能力,琅野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一片雪白被蹭出了浅粉色。
很脆弱。
幽绿色的眼眸紧紧盯着少年手臂上被自己磨蹭出的粉。
在月圆之夜会化作纯狼形态的狼人,丧失了人形时的大部分思考能力,思维逻辑都更赖于直接的本能。
他不希望那抹粉色存在,这像是伤口一样。
狼只浅浅地想到了这一层。
于是,学着其他族人之间会做的事情,狼低下头,如同梳理皮毛或是舔舐伤口一般,猩红的舌轻轻扫在藕白手臂的那抹浅粉之上。
温热……且湿漉漉的。
睡梦之中的亦止蹙起眉,似乎不堪烦扰,缓慢地摆了摆手。
狼的脑袋主动凑到了少年的手下。
这让摆手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温柔的抚摸。
所有的狼喜欢被抚触,尤其喜欢被伴侣抚触,这代表了伴侣对自己的关心与爱。
从小脱离了族群成长生活的孤狼,他还没有被任何同胞或其他什么人,温柔地抚摸过。
这样的接触让狼舒适地闭起眼,毛绒脑袋轻轻蹭了蹭柔软的手心。
“唔……”摆脱不了毛茸茸的触感,亦止迷迷糊糊地撤回手,小声嘟囔道:“别闹……”
他没有在闹。
狼想着,脸埋到少年的颈窝,细细嗅着。
记忆里应该是带着清甜的果糖味还有一些的草木香气,如今多了几丝醉人的酒香。
狼闻得微醺。
他的脑海里忽地闪过几幅画面……
少年被来自深海的生物抱在怀里,对方还在洗手间亲了少年的脸。还有人族与血族的混血,把少年困在更衣室……
他们……在做什么。
没有哪个狼人能够忍受伴侣沾染上情敌的陌生气味。
他要先以自己的气味覆盖伴侣。
这样,那些人才会感受到被威胁。
以直接的思维考虑到这一步,狼开始在软白的颈侧上啃咬。
狼喜欢啃咬伴侣的脸、耳朵、脖子和背部。
这是他们的求爱方式。
当然,他清楚地了解到,他的伴侣是非常脆弱的。
所以,他的任何
举动,都要轻轻的、缓慢的。
犬齿与舌尖温柔地抵着雪白的颈窝,轻咬、舔舐,像面对着上好的珍馐又要控制住,因为吃掉的话,就再也不会有了。
少年的脖颈是尤其敏感的,这样逾越而无礼的动作让他的喉间溢出暧.昧的轻哼,迷糊间意识到的少年亲王有点恼怒。
抱着以下犯上的无礼之徒,不管是不是对方脖子的位置,露出“獠牙”就要咬。
结果咬了一嘴毛。
亦止郁闷到清醒了。
幽绿色的眸子闪了闪。
少年回咬他了——
这说明伴侣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
狼一跃而上,亦止刚一睁眼,就被庞大的阴影压在身下。
?什么东西?
借皎洁朦胧的月光看去,竟是一匹体型比他还要大的狗?!
还是……狼?
脑海里闪过“狼”的字眼,亦止才恍然地喊道:“琅野?”
伴侣在呼唤他的名字。
狼低下头,轻蹭少年的脸颊以作回应。
“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样唔……”了还没出声,字音就被猩红的舌尖扫过耳垂的动作扰得七零八落。
狼钟爱舔.吻。
他放过小巧的耳垂,犬齿尖尖轻抵住少年的喉结,伴侣的身躯因为这个动作而敏感到小幅度地颤抖。
“琅野,你别……”后面的话被暧.昧的轻哼声替代。
狼可以看到少年乌眸中的水光。
也可以听到微小如低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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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止,你怎么了?”课间休息,罗奈尔德坐到亦止身边,指了指少年脖颈边的红痕,“这是蚊子咬的吗?”
亦止先是疑惑:“嗯……?”
照了照背倚着的镜面墙,才急急忙忙地把刚才因为太热而解开的纽扣系好。
“对,昨晚的蚊子比较多,阳台的玻璃门没拉严实,所以……”亦止因为撒谎而有些脸热,幸好舞蹈课之后他的脸颊本就是红的。
罗奈尔德哦哦两声点点头。
亦止的眼神却飘往不知道何处。
都说是rua猫rua狗,他作为一个人被狼rua了大半夜……
最后还是试着用训教狗的方式,才让对方停下来的。
装满水的水杯被递到面前,亦止抬眼。
啊,狼来了。
罗奈尔德一见琅野回来,自然不敢再待在少年
身边,只讪讪地笑道:“止止,我去打水,我先走了。”
亦止点头,接过了琅野帮忙打的水。
“对不起。”琅野跪坐在少年面前,低眉敛目似温驯的大型犬类。
亦止拧开水杯杯盖,“嗯……没关系。”
琅野今天早上已经和他解释过了月圆之夜会变回原型的事,亦止觉得没必要和狗狗计较。
“我会负责的。”琅野的手规矩地搭在膝上。
亦止喝着水因为这句话差点被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