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想被他吸血(55)
应该是贴了以后发现长度不够,贴不满整面墙,然后开了另外的一卷?亦止好奇心重,加上是在恐怖解谜屋这样的地点,决定不放过任何一点线索的可能,上前揭开了墙纸拼接处的一角。
只是普通的白墙墙面。
“怎么了。”观察了房间一圈的狼人,走到少年身边。
“不应该,按照套路,这里得有点东西的。”亦止抿唇,接着他往下继续揭墙纸。
快到地板的位置,终于有一个陈旧泛黄的纸角露了出来。
“唔……找到了!”
听到少年的话,坐在沙发上开始泡茶的查尔斯停下动作,所有人都围了过去。
应该是日记本的其中一页。
墨迹稍微模糊,但还能看清大约是什么内容。
字体娟秀精致,亦止判断对方大概率可能是女性。
“869年12月1日,周二,晴。
“我和他结婚了,在63年一见的风击雨滑落时,我们交换戒指。
“这一切像梦一样。
“我将这般感受告诉他,他揽着我,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往后他会一直陪伴着我。
“蒂娜,多希望你也能见到。”
纸张上写的869年,这个时间点应该是旧纪元的,比亦止出生的时候还要更早,早了一百多年。
那个时候同性婚姻的法案还没有通过,亦止回想历史,所以写日记的必然是女主人了。
只是……蒂娜是谁?蒂娜见不到,是单纯没有来参加婚礼?还是因为阴阳两隔而无法参加婚礼?
罗奈尔德语气疑惑:“63年一见的风击雨?”
“是旧纪元里高空暴乱的风元素遇上雨元素的一种现象,远处看起来有点像流星,周期是63年,一般会出现在冬季的12.1到12.9这几天的某个时刻。现在空间中的元素密度小了许多,应该没有这个现象了。”亦止解释。
艾理斯夸道:“止止懂得好多。”
“没有,”亦止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说道,“新纪元的不清楚这个很正常啊,因为是旧纪元的东西,我那个时候还想去看看的,可惜风击雨在我出生的几年前就过了一次,现在也已经看不到了……”
说着他感觉有些遗憾。
“再找找去下一个房间的线索吧。”
围着的人们散开,亦止细细查看每一处角落,在落地钟前站定。
这个落地钟只有上面一部分是圆圆的钟盘,下面是一扇柜门,亦止试着拧了一下柜子把手,打不开。
钟的时针分针早就停止了走动,亦止能看到光线中落在针上的灰尘。这个钟是没有玻璃隔着的,这是奇怪之处。
反常大概率意味着有有线索。
亦止想了想,一般的恐怖解谜游戏都会把一些特殊时间设定为十二点。
于是他把指着三点十分的时针、分针拨到十二点。
“……”
没有反应。
亦止拍掉手里的灰,问正在扒拉墙纸的罗奈尔德:“罗奈?刚才找到的日记纸是不是在你那里?”
罗奈尔德摇了摇头。
银发的精灵走到亦止身边,拿出口袋里的日记纸:“在我这里,是发现什么了吗?”
“这个柜门拉不开,你看,钟是没有玻璃罩着的,可能是要拨动对时间,触发机关才能打开。”亦止接过日记纸,又将内容看了一遍。
“也许是‘在63年一见的风击雨滑落时’。”亦止支着脑袋,“但是这个具体到分秒的时间点很难计算……恐怖游戏一般都不会设置太深入某个领域的难题。”
亦止沉吟片刻,在其他人的目光中拉起了百叶窗,窗台除了一盆绿植什么都没有,他又走向门口,掀起地毯的一角。
“啊……果然有。”亦止从地毯下抽出一张报纸,拍了拍上面的灰。
阿奇柏德认真请教:“怎么知道是在这里?”
“一般盛大的风击雨、流星雨都会有一些相关报道吧,所以我想着线索应该在报纸上。恐怖屋外面没有信箱,窗是封着的,如果女主人订了报纸,我猜送信人也许会从门缝塞进来。”亦止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解释道。
“在这里!”亦止指着报纸上的一小块方框,向着大家笑。
第44章
【63年一见的风击雨划过卡达西州圣斯山!】
【本周周二(12月1日)晚二十二点整, 63年一见的风击雨现象再现,灰都社记者有幸拍摄到一组风击雨划过圣斯山的图像……】
既然得到了必要的消息,亦止就不再继续往下看了。
“22点整。”亦止向站在落地钟旁的狼人一边说, 一边略微激动地比划数字。
琅野点头, 把落灰的时针调到10的位置,接着又把分针、秒针归位。
“啪嗒”的一声后, 落地钟内部发出沉闷绵长的敲击声, 咚声回荡响彻整个房间。
连着整整十下。
“咔。”柜门弹开。
两三个人站在钟边, 正好挡住了亦止往柜里看的视线。
“打开了吗?”亦止的视野里可以清晰地看见琅野拧起了眉, 他心中升起疑惑, 穿过其他人之间的空位, 走到狼人身边,“里面是什……”
亦止的目光被落地钟柜子里的物件吸引, 看清楚时心口突然滑过凉意,脚步一顿。
一个不是十分大的玻璃罐,里面盛着无色液体。
液体中包裹的是胚胎,一个人类的胚胎。
初成形, 还是非常小的孩子,只能依靠母体子宫供养, 却未见人世就夭折了。
亦止觉得地板的凉气从脚底往上渗到了心脏。
正常种族对于生命的敬畏。
胚胎被盛在福尔马林中保存在这样隐蔽的位置, 实在是过于渗人了。
不过亦止很快反应过来, 这只是一个恐怖屋解谜游戏,是虚构的情节故事。
“道具组做的很真实。”亦止看其他人的脸色稍显凝重, 于是出口提醒道。
罗奈尔德弱弱地回应:“确实……”
“大白天,挺诡异的。”得文扫了扫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眯眼看过去,“瓶子上好像写了字。”
距离最近的琅野上前将玻璃罐从柜中拿出, 亦止靠在他身边,凑前去看小而密的蚂蚁字,轻声念出瓶身标签上的内容。
“TiNa——My darling daughter.”
“You are my eternal love.”
“永恒的爱吗……”亦止想到日记纸上的内容,心口失落落,“蒂娜应该在他们结婚前就夭折了。”
艾理斯疑惑地问:“怎么会把胚胎都保存下来?”
“医院一般会把打胎流产掉的婴儿火化,如果是私人医院的话……母亲要自己保留应该是可以的。保存在福尔马林里几十年不是问题,房子的女主人大约是这么打算的吧。”亦止抿唇,心情变得沉甸甸起来,继续道,“未婚先孕在那个时候选择流产也正常。”
“止止为什么连堕胎这些问题都了解?”查尔斯调解气氛,挑眉揶揄地看着亦止。
纯情的少年的脸颊一下升起红晕,被逗得炸毛,“这、这不是常识吗!而且一些科普读物也会写吧……”
“不管怎么样,人工流产都是对身体有害的。”面对跟拍的魔法摄影生物,亦止严肃道,“所以女孩子要好好爱惜身体,男生也不可以做过分的事情。”
“亦老师说得好!”捧场王艾理斯啪啪地鼓起掌来。
查尔斯笑了笑:“止止肯定从小道德与法治就修的好。”
“我可是拿了好几次市级三好学生的。”相比于在似乎含金量更高的学科竞赛方面被夸奖时的谦逊,在道德这一方面被夸奖后的少年骄傲地抬头挺胸,艷红的唇瓣弯起小得意的弧度。
银发的精灵一双莹绿色的眸中专注地映着对方的身影。
少年以后会是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
阿奇柏德只是脑海中突然闪过画面,身着黑色燕尾服的俊美少年,白色婚纱礼服的柔美女性挽着他的手臂,两人缓步走入婚姻,他的心口就突然一阵撕裂似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