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我现在是在……”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向周彦修,后者会意,到书桌前打了下内线,山庄管家很快把和萧玉和应怀州请到了书房。
进来看到这么多人,和萧玉一怔:“你们这是做什么?”
暖暖的温泉不泡,跑到这里谈心?
搞不懂。
“我们说了一些事,是这样的……”
路濯把辟邪这些事给他说了,和萧玉年岁不到两千,对辟邪没什么概念,倒是应怀州咦了一声。
“怎么就不可能是辟邪了?”他说,“辟邪神魂散了不假,但世间出人意料的事太多了,或许他的神魂没散尽,在这些年里不知为何修补好了,也或许传承在中断八千多年后就是回来了,一切都说不定,,而且……”
应怀州在路濯身上打量一圈,视线最终落在他的眉眼上:“这只小崽崽的眉眼,分明就和辟邪一模一样。”
“你见过辟邪的人身?”
从传承里看,辟邪是只深山小宅兽,很少离开乌弋山,偶尔的几次也都没用人身。
他不喜欢人身,觉得原本的样子就自在。
“一面之缘罢了。”应怀州笑笑,“总之,我觉得其实不用想那么多,不出意外的话这只小崽崽就是辟邪……不然你们觉得会是什么?”
“嗯……”蔺辛猜测,“会不会是天道为了填辟邪的空缺,新生了一只?”
所有物种都对不上,蔺辛只能想到这里,而且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例子。
但周彦修和应怀州都觉得不可能。
“不会的。”周彦修摇头,“我们没有得到天道的感知。”
要是有新生妖兽出世,所有的上古妖兽都会得到天道感应,上次那只出世的时候就有,但这次没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事情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
幼崽的物种不是辟邪就是新生妖兽,二选一,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和以前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蔺辛觉得脑壳痛,想了想,决定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小路,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话问出口,隔了十几秒都没得到回应。
这可不是小路这种礼貌崽能做出来的事。
蔺辛疑惑看向路濯,看到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画架前,一瞬不瞬地盯着画上的辟邪看。
“小路,怎么了?”等了一会儿没看到路濯,蔺辛问。
“嗯?嗯。”路濯偏头看他,“我就是……觉得他很熟悉。”
幼崽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看起来很不对劲,蔺辛一惊:“你们看小路!”
而后面的话路濯已经听不清楚了,他头痛欲裂,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直到一切归于黑暗。
“小路!”
几个人一声惊呼,陆封识反应最快,把倒下来的路濯抱在了怀里。
……
陆封识带路濯回了房间,蔺辛检查了一下,发现路濯身上没什么异常,只是睡着了。
话是这么说,几个人还是不太放心,想留在路濯这边照顾他,然后被小蔺道长一句‘你们留在这里除了占地碍事什么都做不了’打击到,怀着难过的心情回了各自的房间。
他们走后,房间里就只剩下陆封识和已经睡着的路濯。
陆封识坐在床边细细看着路濯,不知不觉间,也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覆着霜雪的钟山,他在山间沉睡,不知过了多久,恍然感受到了一阵他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风里传来一点细碎的声音,似乎是谁踏过霜雪朝他走了过来。
陆封识睁开眼睛,看到前面站着一只身覆灰白绒毛的妖兽。
“我是辟邪,路经钟山,想在山上借住几日,可以吗?”
陆封识并不在意,便道:“随意。”
“那就谢谢啦。”辟邪朝他道谢,人却没有走,澄澈眼瞳里倒映出陆封识的身影,“你是烛龙吗?”
陆封识懒得应,重新闭上眼睛,听着辟邪在旁边叽叽喳喳。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烛龙,我早就想见你啦。”
“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给你讲太沉默了不好,长时间不说话是要变傻变哑巴的,这个是阿垣告诉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说说话嘛,我知道你没有睡着,你的龙尾晃了一下我看到啦。”
“好嘛,那我就当你是睡着好了,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一起睡吧。”
“……”
辟邪也不认生,往前几步在陆封识旁边躺下,身子一团,很快就打起了小呼噜。
这是哪里来的妖怪,话多,睡得倒是快。
陆封识这么想着,慢慢睁开眼睛,下一秒,对上一双琥珀一般的眼睛——
打着小呼噜的辟邪根本没睡,一直在旁边悄咪咪地看着陆封识。
“被我抓到了,你果然没睡,那我们就来说说话吧。”辟邪笑眯眯地看着他,说着就要扑过来。
陆封识烦不胜烦,卷起龙尾想推开他,龙尾尖尖陷在辟邪的绒毛里,是陆封识从未感受过的柔软感觉。
温暖和柔软,从无到有,只因为辟邪来到了他的面前。
陆封识一怔。
“轰隆——”
窗外雷霆乍惊。
陆封识睁开眼睛,面前不是钟山,也没有辟邪,只有温泉山庄几张淡雅的壁画。
他坐起来,疲惫地揉了下眉心。
尘封数千年的记忆碎片在这场梦里苏醒过来,陆封识终于想起,许多年前,他其实是见过辟邪的。
第51章 来到客栈的第051天
什么时候见过呢?
陆封识依稀记得那应该是八千多年前的一个春天,春寒料峭,钟山上覆盖霜雪,放眼望去尽是茫茫的白。
这一年比从前冷很多,日光映下来也没什么温度,陆封识厌倦这样的冷意,整日困倦,然后辟邪带着他无法拥有的温软暖意出现在他面前,成了那片冰天雪地里唯一的柔软和温暖。
这一面之后呢?
辟邪在钟山上借住的那几天里,两个人之间又经历过什么?
陆封识揉着眉心,想把这些想起来,但八千多年实在太久太远了,无论他怎么想,出现在心里的也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影子。
窗外雨点穿过树叶,打破了夜的寂静。
“啪——”
床头的灯突然被按开了。
昏黄的暖光驱散黑暗,陆封识低头,看到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
和他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只小崽崽的眉眼,分明就和辟邪一模一样。”
陆封识突然想起应怀州这句话。
他有些恍惚,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在路濯的声音里回了神。
“陆先生。”路濯唤他,声音微微沙哑。
陆封识嗯了一声,到茶几那边倒了杯水给他,路濯接过来一口一口抿着,灯光笼在他身上,映出一张安静温和的面容,和梦里那只活泼话唠的辟邪似乎又有点区别。
陆封识静静看着他,等路濯手里那杯水见底,轻声问:“还要么?”
路濯朝他笑笑:“不用啦,已经够了。”
怎么可能不够,陆封识给幼崽倒水的时候特意拿了茶几上那个最深的杯子,水倒得也多,手不稳的话稍微晃一下都要溢出来。
陆封识把水杯拿过来放到边上,在路濯睡得乱糟糟的小卷毛上揉了一下:“有没有头疼?”
“没有的。”
“那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感觉不是很困,不想再睡了。”
“那……想不想吃点什么?”
“暂时也不是很想。”
梦里烛龙沉默,辟邪叽叽喳喳,现在路濯刚醒过来不是很想说话,而陆封识满心关切什么都想给幼崽,梦里梦外的角色仿佛对调。
要幼崽真是辟邪,这样还挺戏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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