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马上天热了,店里头凉快一点还省空调费,商用电可太贵了!
南时在床上一墨迹就是一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清河过来了一趟,南时还以为清河是让他去和池幽吃晚饭呢,结果没想到清河手里还捧了个大匣子给了他,说:“少爷,山主有令,请少爷通读书籍,这几日还请不要出门。”
南时一愣,接了匣子看了看,里头大概有五六本书,池幽所说的通读,那就是全文背诵并默写且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看这几本书都厚得不行,一本不得看个十来天?
“我师兄呢?”南时皱了皱眉头,倒不是说他不乐意背,而是这期间不能出门——怎么又管着他出门了?这不太对劲:“我师兄用过饭了吗?我过去一趟。”
清河答道:“山主已经用过了。”
言下之意,南时不用过去了。
南时突然吩咐道:“清河。”
倾影和晴岚悄无声息的一左一右的站到了清河的身后,南时抽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着,眉眼低垂:“山主还吩咐什么了,一并说了,不要我问一句答一句。”
清河心下一振,倒也品出来了为什么倾影一回来就让厨房晚上多摆几桌,她恭敬的道:“山主近日要回陵墓住两日,叫少爷在家中看家,几日便回。”
“说了回去什么事儿吗?”
“未曾。”清河道:“山主只道七日内必回,还请少爷耐心在家中等候。”
南时把书阖上了,“那我现在可以去见我师兄吗?”
“山主已经出发了。”
南时抬了抬手:“晴岚,送清河出去。”
“是,少爷。”
清河行了一礼,便随着晴岚出门了,南时侧脸看向倾影:“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急?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
“你帮我想想,是不是我师兄又有哪里误会了?”上一回池幽这么干,就是误会南时喜欢他——亏得那时候南时没有这个心思,还能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解,要是再来一回,换成现在的南时,怕是没有这个胆子了。
也开不了那个口。
倾影仔细想了想:“应是没有,少主或许真的有事,少爷别多想了。”
“行吧。”南时也偏向于这个猜测,转而给自己叫了晚饭,放下了心思后就快快乐乐的吃了饭,然后开始自己的背书大业……池幽都说了七日后回来,八成七天后是要考他的,总不能张口啥也不会吧?那不是讨打?
还是用功吧,早点把家里的典籍全学完了,池幽就不能用这种方法把他困在家里了。
读书的日子过得那是飞一样的快,刚开始南时还会烦躁的摸一会儿手机,偏偏池幽这几本书也不算是全篇干货,里面还带着点案例,瞧着跟个小说一样的,让南时的抗拒心理没有那么重,有时候突如其来的看完了还要骂两句作者烂尾,然后紧接着找到了下册,又接着兴致勃勃的往下看。
哦对,中间还打了个电话骂了一顿李文柏,他介绍的什么客户啊!这么不靠谱!
李文柏还躺在医院里呢,他是巴不得自己的身体晚点好,这小半个月他也看出来了,医生这个职业真的是忙得飞起,出了医院还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看见自己命中的对象,闻言苦笑道:“是我不好,于家老先生向来有点好名气,没想到出了这等事。”
南时挑眉,李文柏立刻道:“我给你赔罪行了吧?来来,账户给我。”
“这倒是不用。”
李文柏想了想又道:“那这样吧,我给你开通了我铺子的权限,小南你去挑几件看得顺眼的,这总行了吧?”
这正好戳到了南时的痒处,毕竟家里的东西太贵了,他给出去心疼,李文柏那边的给出去刚刚好:“那行,我要拿多了李哥你不心疼吧?”
“不心疼,你只要不给我搬空了就行。”李文柏笑着道,又暗搓搓的问南时:“能不能帮我算一下,我哪天请她吃饭比较好?你不是说我红鸾星动了吗?到底哪天比较顺?”
南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李文柏的夫妻宫肤色如黄玉,温润有光,正是行运的时候——一般夫妻宫气色这么好,都是在结婚的时候:“就是今天,你赶紧去吧。”
“行,谢谢。”李文柏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健步如飞的去找他的未来对象了。
南时暗自摇头,可见有了喜欢的人,脑子是会给吃了的,他警醒了一下自己,池幽心细如发,又多疑多思,他自己也得注意着点,别显得太明显了,万一吓跑了池幽怎么整?
说不定这次池幽不告而走就是被他给吓着了?
不会,就现在这个关系,池幽要是真的看出来了,应该会和他坐下来恳谈一番才对。
***
“山主,是否要将金顶修缮?”清河问道。
其实那天南时问的时候,池幽还没有走,正在收拾行礼,只不过池幽说了不想见南时,她便扯了个谎圆了过去。
池幽立在主墓室里,抬眼望着自上而下的天光。
主墓室里早就被收拾地干干净净了,下头的人曾经问池幽要不要将南时那具躺过的棺木挪走,池幽想了想,就叫人放在这里——既然已经叫南时躺过了,那便一直放着,等到南时寿终正寝,便再躺回去。
“出去。”池幽面无表情的道。
“是。”清河只得退出了主墓室,反手将门掩上了。
这个破洞还是之前南时摔下来的出现的,后来便这么一直放着了,也不曾修缮,所幸这周围布下了阵法,寻常人也不会发现,经过上一回南时逆天改命后,洞口周围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种如金玉一般的质感出来,叫雷电历练过,一眼便能看出与其他地方不同。
按理说,该修了。
整个墓室所经历的时间已经太久远了,若不是他这个主人是一个鬼,用阴气护着周遭,早该锈得锈,断得断,如今又风吹雨淋的,怕是连主棺都保不住。
池幽慢慢地走到了南时的那一具棺木旁,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棺盖,既然是给南时用的,木料当然选的不错,被他那么折腾也没出什么痕迹,他扶着棺延,自脚走到头,手便顺着一路抚触过去。
池幽在棺木的头部停了下来,突然俯身自棺木里丝缎的缝隙中摸出了一物……软趴趴的半片潮了的薯片。
这兔崽子,当时是叫他在主墓室里反省,结果他却在这里吃吃喝喝,简直就是在讨打。
池幽想到此处,陡然唇畔溢出了一丝笑意,他再抬头看向自己的棺木,倏地之间就觉得有些远。
南时要是知道自己的棺木以后离他这么远,肯定又要闹腾了,什么不方便聊天了,不方便如何如何啦,看着像是陪葬的仆婢啦……之类的,话都是他在说,他永远有说不完的话。
如果他要是闹,就把扔到侧墓室去,当弟子的就该在侧墓室里陪着。
要是他闹腾得厉害呢……?
算了,等到他死后再说吧,若是乖巧些,叫安排得离他近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得留下注释,铭上铭文,免得待到哪天他与南时都消亡之后,后人偶然间挖开他的陵墓,还道是一对结契合葬。
池幽想到此处,突地神色一冷,似是不带着一丝感情,指间那片薯片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仿佛他就是这样随意的走过看一看而已。
***
南时听见池幽回来,刚好他也把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池幽掐他时间掐的准,刚好背完了,他也就回来了,南时也顾不得自己踩着拖鞋,穿着蠢毙了的兔耳朵睡衣,就往门口去了。
池幽方在自己的主屋里落座,就看见南时来了,背后还有两根布条一甩一甩的,不免皱眉:“你穿的什么?”
南时行过礼,侍立在了池幽身边,解释道:“这不是担心您嘛?您这么着急去陵墓,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您又不让我出门,清河电话还打不通——不是我说,师兄,咱们墓里是不是应该也弄个信号塔?小青山我去过呀,又不是什么崇山峻岭的,怎么进了陵墓信号这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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