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噗通噗通——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不,这不是他的心跳声,是云尘的。
云尘的心跳声,如此有力而又急促。
他能够感觉到云尘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一下又一下,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他的眉眼,仿佛这样就能将他的相貌永远的记下了一般。
过了一会儿,云尘轻轻捧住他的脸,缓缓的低下头,他看到云尘闭上了双眼,然后那张脸缓缓放大,这让苏灼也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他的手指却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下的毯子,然后抓得很紧。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可他无法抗拒。
他无法抗拒拥有着这样目光的云尘,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很清楚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他很清楚。
此刻云尘正在亲吻他。
很小心很小心,一两分小心翼翼以及说不出的欣喜。
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凝固温柔了起来。
“清鹤——”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戏写得我头发都掉了,嘛的,世上怎么会有感情戏这种人间疾苦!!!
第69章 069叫夫君
此刻他们一同都在月光里了。
床上的这口窗户位置不好,洒落的月光总是将这张床一分为二,就像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世界,一半在光亮里,一半在黑暗中。
苏灼睁开眼睛了,他发现云尘正在看着他,云尘发现自己看向他,于是低下头又用着嘴唇亲吻着他,很轻很轻。
额头,眼角,鼻尖,嘴边,哪儿哪儿都没放过,细数的吻点点滴滴落下,就像一场春雨般,温柔却坚定。
然后云尘不亲了,但他也没有抬起头,他俯在苏灼身上,呼出的气息全部都打在了苏灼的耳朵上,他仿佛在迟疑着什么,又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苏灼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或许他的师尊此刻脑海里面也是一片空白?
直到云尘呼吸有些急促,他深吸了一下苏灼脖子处的气息,然后抬起头朝着苏灼问来,“清鹤疼疼师尊好不好?”
苏灼不懂,但很快他发现有什么灼热的东西抵着自己。
这让苏灼立刻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并且让他很是不适,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传来。
他明明很清楚眼前的人是师尊,但不知为何对目前这种行为却生出一种恶心感,这让他极其抗拒。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不该抗拒师尊,让他产生这种感觉不会是师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有着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埋在骨子里的,刻在灵魂上的反抗。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很抵抗任何的亲密接触,小时候还好,毕竟苏如慕很多时候其实跟他的亲密接触也不算多,但随着年龄的长大,当他逐渐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对一些东西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就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恶心感以及抗拒感。
尤其是上一世他沦落在外时,听着那些修士饭后闲谈各种言语时,更是觉得恶心无比,好几次都差点吐了。
“不、”苏灼侧过头,开始抗拒。
但云尘却一直压着他,似乎很是难受,他低下头,嘴唇不断的亲吻着苏灼的脸庞,声音喃喃,却充满了暗沉以及磁性,“清鹤,清鹤,清鹤帮帮我,我很难受,清鹤疼我。”
他不断的重复着这一句话,但苏灼挣扎的动作却越来越大。
因为苏灼发现自己还是没法接受,刚才情绪上来了,他想着点到即止,但事情却仿佛有些越来越超出他的可控范围。
以及,身体里那股说不出的恶心抗拒感让他极其的不适,他忍住想要呕吐的冲动,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他不能表现得很恶心,因为这会伤到师尊,他不可以这样做。
而且他很清晰的感觉得到,这股感觉不是师尊给他的,师尊的亲密接触让他无法抗拒,他不会恶心师尊的,会出现这种感觉只是他的问题而已。
但苏灼被云尘扣住了手腕,他能够感觉那个东西逐渐苏醒,并且越发的灼热。
最后苏灼咬了咬嘴唇,然后抬起脚用力踹去,直接将云尘给踹到了床下。
云尘滚下床的时候恍惚了好一会儿,他被自己的弟子踹下床了?
他被自己的弟子清鹤刚刚给踹下床了?
云尘愣了好一会儿才看向苏灼,月光下,他看着清鹤有些慌乱的眼神,喉咙又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清鹤不愿意,自己不该逼迫他。
云尘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把某些念头给拉住,他站起来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一低头,全都暴露出来了。
水解不了他的渴了。
得是花,还得是苏灼的花。
于是云尘回过头看向苏灼,他的目光带着询问以及小心翼翼,让人下意识会想到什么委屈的犬类。
是的,云尘有点小委屈。
明明是苏灼自己先动手的,现在又不要他了。
如果他头上有双大耳朵,此刻耳朵一定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了,配上那双眼睛,就差下一刻撒绳冲向肉骨头了。
吃不饱的犬,委屈的时候总是让人极其不忍心的。
苏灼很是不安的移开目光,他还是无法适应,于是他只能说到,“师尊,自重。”
“是你先的。”云尘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股子的委屈味道。
就连一向冰渣子的情绪仿佛都灌了醋。
苏灼抬起头,将脸对着那窗户看去,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睫毛投下一片的阴影。
苏灼不知道能说什么,因为他也无可奈何。
简单的接触还好,一旦涉及到某些不可说的方面时,他就忍不住会心生出一股很是抗拒的感觉,但这股感觉也并非是无情道,他的无情道此刻很安静的在运转着,仿佛知晓一切,所以并没有什么异样一般。
根据祖墓里先祖们的说法,苏家目前修过无情道的只有一人,而且他要进入第三扇门才有可能找得到无情道的下半部,而第三扇门目前只有那对双胞胎先祖进去过。
换而言之,一定是那对双胞胎先祖们其中一人修过无情道,所以才会将剩下的下半部葬入墓穴之中。
无论是自裁而死的哥哥,还是那个踏入半神修为的弟弟,如今再想要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其实很难。
苏灼对无情道的下半部并不抱太多希望了,他只能将希望寄存在第三根雀血翎羽上。
想到此,苏灼的睫毛动了动。
而在云尘的视角里,他只注意到苏灼有些脆弱的垂下了眼帘。
比起让苏灼不高兴,此刻的难受他突然就觉得没什么了,他不希望清鹤不开心。
梦里的苏灼过得很不好,已经够苦了,他不能再让对方难受的。
于是云尘吐出一口气,“清鹤,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也不给苏灼反应的时间,立刻转身就出了竹屋,还贴心的将竹屋给关上了,等一出来,他几乎是毫不顾形象的朝着后山的悬崖狂奔而去,因为下面有寒泉,他没别的选择了。
等到泡进寒泉的时候,云尘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下来,结果发现更加雄赳赳气昂昂,他现在甚至有种就算眼前是座巨峰,他都能轻易的翻过去错觉。
完了,泡寒泉也不管用了。
云尘委屈巴巴的在寒泉里面各种扑腾,还显了一半的原身出来,尾巴不断的扑腾着水花。
可他还不满足,又潜入寒泉抱着玄冰冷静了好一会儿,直到天色快亮了,才不情不愿的吐出几颗小白珠出来。
小白珠小小的,拿在手上就跟小珍珠一样,很小很小,但贴在人的体温上就会变大一些,不过片刻就变得像花生米那般大了。
云尘嫌弃的将这些小白珠给踩碎,尾巴摇摇然后化作原型赶回玉竹林。
只是当他赶回竹屋的时候,他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苏灼不见了。
苏灼去哪儿了?
苏灼自然是去拜见宗主了。
天色刚亮不久他就收到了三管家的玉筒,原来三管家今早刚好赶到了临渊仙宗,于是苏灼立刻就朝着宗主那边送去了拜贴,然后跟三管家一块去拜见宗主了。
他不是以剑峰弟子的身份,而是以苏家的家主身份。
而宗主也早早就在主峰等着他了,三管家带了十个傀儡过来,每个傀儡手上都有着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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