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小家伙团成一只小球还在瑟瑟发抖的样子,江肆蹲下身,毫不留情地揉了揉他的尾巴。
他的嗓音依然很凉,天然带着某种威压,跟平时发号施令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但是言冬却从中感受到了几分莫名的笑意。
“其实挺好看的——”顿了顿,他说,“刘管家向来都是这样的审美。”
“喵呜?”
彻底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的小猫咪抬起眼睛,委屈巴巴地叫了一声,湛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好丢猫。
怎么办怎么办。
思索片刻之后,言冬决定让自己的脸皮厚一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站起身,小奶牙叼住江肆的袖子轻轻拽了拽,身后的大尾巴焦急地甩来甩去,嘴里“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帮我解开好不好。
求求你了!
看到小家伙是真的着急,他也没有继续逗小猫咪,伸出手,两下就把裙子解开来。
小猫咪抖了抖乱了的毛毛,又实在不满意,蹲坐在原地梳理了起来。
见状江肆打算站起身离开,没想到略一动作,手里的那条粉色的裙子就被小猫咪叼住了。
江肆把裙子递给他:“怎么,你还想要?”
“喵呜!”
小猫咪点了点头,叼着小围裙一溜烟地跑近了自己的卧室里面,把它放在了床上。
如果发现不用他买来的东西,刘伯应该会伤心的吧。
为了不让刘伯伤心,他就只能拿小围裙来垫窝啦!
小猫咪觉得自己非常聪明。
……
吃完晚饭,言冬在整个寝宫里面四处溜达寻找江肆。
才不承认是吃得多了想找人撸小肚子。
刚要冲过去,他忽然看到江肆被刘管家拦住。
老人家欲言又止地说:“她又来了,您……”
嗅到了几分不安定的气息后,小猫咪向前探出的爪爪顿住,偷偷地缩在了沙发后面。
江肆微微眯起眼睛,周遭萦绕着一种危险的气息,他淡淡地吐出了三个字:“让她滚。”
“你又想让谁滚!”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厉声打断了他们。
缩在沙发后面的言冬不自觉抿起了小耳朵。
那妇人周身都珠光宝气的,周身的气场也非常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仍然风韵犹存,眉目之间跟江肆有七分相似。
妇人旁边还跟了一个穿着长老服的老人,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语重心长地说:“外头的侍卫阳奉阴违,拦着您母亲不让她进来,好在我路过,陛下,您可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们了。”
小猫咪舔了舔爪爪,眼睛微微眯着,心里暗自思索要不要跑出去保护江肆。
眼看着江肆脸色微变,长老眼珠子一转:“既然人已经送到,那我就先离开了,陛下你跟夫人好好地聊。”
说着,他倒退着离开,溜得比谁都快。
那夫人自顾自地坐在了一边的椅子,戴满了宝石戒指的手放在桌面,语气当中高傲尽显:“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吧。”
“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周遭的气氛凉了下来,江肆连半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给她。
第16章 保护
那妇人冷笑一声:“我这边开支不够了,给钱吧。”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慢悠悠的,语气理所当然,让人恨得牙痒痒。
像是觉得很有趣一样,江肆嗤笑了一声,缓缓重复道:“给钱?”
他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攻击性,但隐约浮动着的精神力就好像是一张细密的大网,扼得在场几人都有些喘不过气。
看情况不对,刘管家连忙开口打圆场:“好好好,夫人,陛下怎么会少您的钱呢,您先回去,我一会就安排人给您打钱。”
“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那妇人向前走了两步,高跟鞋“嗒嗒”地敲在地上,她凑近江肆说:“你不会不乐意吧?”
刘管家微微皱起了眉头,没有继续说话。
江肆摆摆手让他退到一边,他双手环胸,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大街上的乞丐好歹还懂得说两句好话,您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连这个都不懂。”
软饭硬吃嘛!
小猫咪闻言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他蹲坐在地上舔舔爪子,姿态乖巧得就像是一位小王子。
尾巴悄咪咪地绕到了他身边勾了勾,被山竹爪爪一把按住。
别捣乱。
“你!”
这话确实戳到了他的软肋,妇人抬高了声音:“当初如果不是你,你弟弟怎么会死,一辈子欠我的,如今发达就不想还了?”
她的声音太过于尖利,小猫咪被他吼得差点咬了爪爪,他把毛茸茸的大尾巴抱在身子底下又往沙发底下缩了缩,虽然害怕,但目光还是不自觉地朝那边看去,紧紧地盯着那个妇人。
不行,得盯着她点。
没有人可以伤害江肆。
江肆挑眉道:“你跟你那废物儿子也配?。”
他刻意咬重了“废物”的音调,这两个字瞬间就刺激到了那妇人。
“白眼狼!”她站起身不顾仪态地指着江肆,“你这种心狠手辣不顾念手足的人,我真应该把你掐死了扔到荒郊野外!”
“心狠手辣?”江肆猝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目光沉沉,手上的力道不断收紧,用力过大以至于她的骨头都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那你不也还活着吗,我总没有让人把你丢到蛇坑里。”
顿了顿,他冷笑着轻声说:“就像你当初对我的那样。”
“你!!”妇人疼得脸都青了,她使劲推着江肆,“我可是生你养你的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像是觉得她这个提议很有趣一样,江肆瞥了她一眼,周遭散发出凛然的霜意,冻得人遍体生寒:“暂时不想,不过,我倒是可以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说完,他一下子放开了抓着那个妇人的手,慢条斯理地从刘伯手里接过手绢擦了擦。
“你敢!”妇人退后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极其具有侮辱性的动作,“好啊,如今你年纪大了,我治不了你。”
她被气得已经没有了理智,高高扬起了一只手眼看马上就要打下来,面前忽然一道白光闪过,把她撞得一个踉跄。
“啊!”
她吃痛地喊了一声,连连后退几步。
落地之后的小猫咪伏低身体抿起耳朵,身后的尾巴高高竖起,他怒瞪着那妇人,湛蓝色的眼睛里满满都是警惕。
“喵呜!”
言冬超凶地叫了一声,平日里谨慎地藏在肉垫里头的指甲早已经伸了出来,蓄势待发。
谁都不准欺负江肆!
“这什么东西!”妇人早已经仪态尽失,“你竟然还圈养智慧生物?我现在就要出去告诉所有人!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你这个皇帝别想当了!”
圈养智慧生物是触犯帝国法律的。
言冬也气得不行,他的喉咙里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雪白的毛毛全部炸成了蓬松的一颗小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胁性一些。
他好像在努力保护我。
被护在身后的江肆抿了抿唇,心绪有些复杂,方才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就好像阴翳骤然被光亮劈开,建立了许久的防线崩塌,一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探了进来。
“过来。”
怕那女人发起狂来伤害到小猫咪,江肆说。
言冬非常听话地后退一步,跳到了他怀里。
轻轻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瓜之后,江肆的目光才重新放到了那女人身上,他的声音更沉了几分:“你以为我放任你活着,是想报答那可笑的养育之恩?”
“不然呢,”那个妇人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莫非你连这个都不敢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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