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一想,我们一定能找到别的离开方法!”
囚徒冷笑起来,手上握住了一根粗长锋利的树枝,是刚刚他们挖掘冰面时使用的。
“不过他说的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他不会骗人。
而这里越来越冷,我们……没有时间了!”
囚徒何尝不知道也许还有别的离开方法,但是他等不及了。
陈丞的肚子里一定有一把能够离开的钥匙!这是更简单,更快速的方法!
情侣男生一下子扑到了西装男的身上,将他压倒在地。
“快来!”他大喊着。
锋利的树枝被囚徒戳进了陈丞的肚子里,划开了他的肚皮!
情侣女生尖叫着踩住了陈丞的手,防止他挣扎。
甚至连看着这一幕的阴郁青年尤林脸色都坚定起来。他也要活下去!
尤林捡起了一块地上的石头,重重地砸到了还在不断挣扎着的陈丞的头上。
陈丞挣扎的力度一下子小了,任由囚徒将他的肚子上的伤口越撕越大,黏腻的肠子伴随着鲜血流淌一地。囚徒伸出粗糙的手拉扯着,寻找着。
“在哪里,在哪里?!那个考官不会骗人!”
囚徒的声音接近嘶吼。
“给我钥匙,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啊啊啊啊啊!”
他眼眸猩红如血,看去已经不像是人了,而更像是一只……嗜血的怪物!
终于,一个亮闪闪的小东西被他捏在了手里。
钥匙找到了!
囚徒立刻扑到了地窖的门前,将沾染着鲜血的滑腻钥匙塞了进去。
“咔哒!”
门开了。
囚徒发出一阵癫狂的大笑,他拉开沉重的地窖大门,里面有着一道楼梯,他第一个跌跌撞撞地跑了下去,没有回头看一眼。
【这个囚徒看起来还不错,有魄力也有胆量】
【呵呵,可惜没有脑子,鬼爵的考试可不是光靠莽就能通关的】
情侣男生和情侣女生看了一眼萧霁他们,紧跟囚徒也走了。
被留下的只有还躺在原地,肚子破开了一个大口子的西装男陈丞,还有萧霁三人。
“萧医生,我们也走吧。”
尤林丢掉手上染血的石头,小声问萧霁。
段闻舟站在萧霁身后,方才他不曾加入到施暴者的一方,却也不曾出声制止。萧霁俯身查看了一下陈丞的身体,发觉他的心跳已然停止,他叹息一声,用手合上了陈丞的眼睛。
这时,那个被囚徒丢掉了一边的录音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陈丞,二十八岁,为人伪善,邪恶,狡诈,为了获取美名弄虚作假,使得孩童因为贫寒饥饿而死!我在此审判,陈丞被除以冰寒之刑,剖腹而死。罪恶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归宿,纯白的蔷薇,盛开在永生之境。”
一朵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纯白的蔷薇花凭空出现,飘落在陈丞的身上,遮挡住了他的眼睛。
萧霁站起身来,看向堆满了尸体的树林。白雪落在晶莹的湖面上,掩盖一切暴行和苦痛。
“我们中的每一个人死去,你都会下一份这样的审判书吗?”萧霁对着录音机对面的鬼爵问道。
显然,这个录音机并不是只能播放固定的内容,而是被鬼爵所操纵的。
“是的。”鬼爵声音沙哑。
“宝贝,我很期待读到你的审判书,别让我等太久。”
读某个人的审判书……就是期望他死去的意思,这是最恶毒的话。
第7章 鬼怪医院
萧霁没有说话。
他走向了大门的位置,一边走一边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盖在了那具被囚徒夺去了身上的衣物,面带微笑的孩童尸体上。
“晚安,做个好梦。”
他轻声说,摸了摸小孩子翘起的嘴角。
一个坚硬的东西被藏在孩子的口中——就像是,一把钥匙。
离开这个密室的钥匙本来就有两把!第一把就是藏在陈丞的肚子里的那把,另外一把,却是藏在穿着衣服的小孩子的尸体身上。陈丞并不是真的如同鬼爵说的一般,一点物资都没捐,至少是为了做做样子,他也为山区的孩子们捐了一些东西,这是他仅存的一丝善意。
这丝善意也为他留下了最后的活路,可惜陈丞却并没有抓住。
【!!他早就知道了吧,刚刚他在检查尸体的时候!但是他却什么都没说】
【这观察能力和推理能力是真的强!!!如果他能活下来,是不是能参与今年新生的首席竞选?】
【这个新生……宁愿去救一个弑母的杀人凶手,却不愿意去救一个‘慈善家’,可真是有意思……我很好奇,在他的心里,判断一个人是否值得他去救的标准是什么?】
【你们觉得这个新生加入学院后会是什么倾向?】
【见死不救,怕不是妥妥的邪恶向吧。】
【你们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等他先活下来再说吧】
“走吧。”萧霁站起身,身形清瘦高挑,犹如劲松。
他们刚刚进入地下,身后的地窖大门就轰地一声合上了。
周围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随着他们渐渐下降,周围开始出现暗淡的白炽灯管,让他们能勉强看清楚道路。
段闻舟笑眯眯地和他说话。
“萧哥,你猜到了另外一把钥匙会藏在哪里吗?”
萧霁垂眸。
“猜不到,毕竟我也不是什么神。”
“对了,衣服还给你。”
萧霁脱下之前的浅黄色卫衣。
“没事,我不冷的!萧哥你穿着就好了。”
段闻舟为了证明似得,一把攥住了萧霁的手,他的手滚烫,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那种炙热的温度。
“哇,萧哥,你的手好冷哦,我帮你暖暖。”
萧霁冰冷的手心被他捂在手里,小心地呵了一口气。
萧霁的手指不适应地颤动了一下,看着他真挚无比的笑脸,到底没有甩开他。
“谢谢。”他说道。
“哎呀你和我客气个什么呀!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多帮到萧哥一些而已。”
段闻舟拉着萧霁的手,笑得像是只抢到了肉骨头的哈士奇。
他们顺着台阶走了大约十分钟,进入到了一间摆满了病床的病房。空荡荡的吊针支架晃荡着,带着褪色的斑斑点点的血迹,几张生锈的病床上盖着肮脏的白布,白布的下面鼓起,像是躺着什么东西。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他们头顶本来就暗淡十分的白炽灯骤然闪烁了一下。
鬼爵的声音从医院的广播里扩散开。
“谢谢各位在上一个密室中的精彩表演,我非常满意呢。
在这个密室中,大家将会经历轮转的白昼与黑夜。
白昼是绝对安全的,黑夜中,你们最不想见到的人,则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点燃白蜡烛,或者——躲起来,别出声。
嘘——安静,他们来啦……”
火警声伴随着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刺耳尖叫声响起,萧霁看到那团病床上隆起的白布震动了一下,下面的东西无声地消失了。
于此同时,一股阴寒冰冷的气息扑打上了萧霁的后颈,在黑暗中,萧霁能感受到那无温度的坚硬胸膛贴上了他的后背,将他从身后拥入怀中,修长冰冷的手指如同弹琴一样叩击着他胸前的肋骨。
那东西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发出低沉呓语。
“终于找到你了,我最珍贵,最珍贵的,宝贝啊……”
萧霁瞳孔猛然收缩。
他从未想到,曾经缠绕他多年的梦魇,竟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萧霁并没有挣扎,他已然判断出凭借自己的力量,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或者说——那人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更像是……鬼魂!
感受着那东西冰冷的吐息越来越近。领口的衣物被抹开,冰凉柔软的唇瓣落上他的后颈,缱绻又恶毒。
“宝贝儿,我等你……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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