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扑哧一声,摆手,信息也没多透露:“嘿哪有的事,去了该去的地方罢了。解决你的事吧,走走。”
他一边说一边朝公交车上走去,背影都透露着看热闹的好心情。
走路间左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半圆,让人眼光不自觉跟随。
周美娟看着他的背影,低垂着脑袋,一晃一晃地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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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将车停在滨淮二路江园小区门口。
据周美娟说,他们一家住在江园小区1栋1单元801。
这会儿天色很晚,凌晨四点的小区略有些安静,保安亭中的安保人员正坐在里面打着瞌睡。
为了省事,小巧的蓝色门禁卡就放在闸道上。
沈槐一路慢慢悠悠地进了小区。
昏黄的灯光照耀着铺满鹅卵石的小径,夜色中沉默站在园子里的大树洒下厚厚暗影。
他一路明,一路暗地来到了1栋1单元,又嘴角带笑地按下8楼的电梯。
周美娟在一边小声解释:“我们是一梯两户。”她似乎害怕沈槐打草惊蛇,但同时又很好奇,“这世界上真的有您这样能见鬼神的人吗?”
若是早知道……她结婚前一定会去庙里拜拜,绝不会再遇到那个负心人。
沈槐这会儿已经从兜里掏出一块水果糖,他听闻只是不疾不徐地将水果糖丢进嘴里,才含糊地说:“别迷信。”
周美娟:“……”
到底是谁在迷信?
而且她总感觉这个男娃娃……脾气好像怪怪的。
“叮——”
电梯门开,这时候里面竟还有人,是个穿着淡蓝色衬衫西裤的男人,戴着金边眼镜,长相一般,瞧着倒有那么一分斯文气质。
沈槐不经意地耸动一下鼻尖:
啊,真浓厚的血腥味。
他再微不可查地看了眼一边魂体震动的周美娟,就猜出来了。
这个就是周美娟的老公李事理。
身上这么重的血腥味,人不是他杀的都不信。
沈槐嘴角的笑意更重了一些,他趁男人还没出来时直接进去按了8楼的电梯,果然见正准备出门的李事理脚步一滞。
男人推了推眼镜,笑着寒暄:“好巧,我也是八楼的。但是……我好像没见过你?”
沈槐歪着身子靠在电梯里,眉毛上挑:“哦,是吗?”
他轻轻看了眼男人的脖颈,这会儿周美娟已经双手掐住男人的脖子,一个劲儿地质问着咒骂着。但显然男人压根看不见她,自然也没有反应。
“你还不出去吗?”沈槐右手在关门键上按了一下。
李事理心微微一跳,又笑着说:“没事,我才想起来我下来是丢垃圾的,但垃圾没带。”
电梯门关。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拼命哭骂的女魂灵。
*
作者有话要说:
恶搞小剧场:
电梯:滋滋滋
沈槐:超载了
李事理:???就我们俩也超载
沈槐:你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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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读万千小说的受以为自己出山后,会像主人公们一样,十万一符、百万一卦……
结果一百块三张的符箓都没人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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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801号房 因为我有超能力
8楼说快不快,认真数数不过三五秒;说慢又很慢,至少此刻还有时间供李事理拐着弯地去打听。
他说:“这个时间点你才回来?”
说完他又笑着轻轻拍打自己的嘴巴:“瞧我,总是啰里啰嗦。忘记你们年轻人都不喜欢多管闲事。”
“不过也是,多管闲事可是不讨喜的性格。”
“咔擦”一声,是沈槐咬碎嘴里糖果的声音。
伴随着叮咚一声电梯铃响,他慢慢回头,用那双透明琉璃一般的咖色眸子盯他。两人对峙三秒后,沈槐伸出一根手指头按住开门键,笑:“巧了,我倒是偏爱管闲事的年轻人。”
李事理面色微微一僵,又儒雅地笑笑,像是纵容不懂事的孩子。
到了楼梯口,他站在门口没动,笑着望向沈槐的方向。
周美娟此刻竟格外得紧张,哪怕她如今已是人人都看不见的魂灵。她嘶地一声,在原地转圈圈:“怎么办怎么办,我知道李事理这个人,他怀疑心很重的……怎么办,他肯定记住你了。”
沈槐一边嚼着棒棒糖,一边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找到写着802的钥匙。
钥匙入孔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响。
每一次扭动都像是敲击在周美娟心头的重钉锤。
“咔噔”一声,门开了。
周美娟蓦地长舒一口气。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多么心狠的家伙,哪怕……但也不想这个小伙子送命。
沈槐关上门,隔绝掉李事理的注视。他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迈步往客厅沙发走去。
周美娟紧紧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念着:“这房子真的是你的?我住过来这么多年怎么都没看见过你……这房子好像是一对夫妻的……”
沈槐闻言手指摩挲一下,抬头望向周美娟。
就见她正四处看着,双手不停地擦着自己的魂体。
她在说谎。
这间房虽说他很久没住过,但也没租出去。
只是闲置的一套房。
沈槐没回答她的问题,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微微抬头看着她,掏出自己的小绿记仇本,问:“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人死亡的24小时后会自动出现在刘老街亡灵站处,9.8日凌晨2点周美娟出现在那儿,代表她死亡时间在前一天的凌晨2点前,也就是9.7日凌晨她已死亡。
考虑到她是被碎尸,24小时的时间李事理就算来得及处理尸体,也大概率会留下一些痕迹。当然,也不排除他蓄谋已久,杀人分尸隐藏踪迹全都算计清楚。
周美娟含糊着说就昨天凌晨左右,她也说不清具体时间。对于两人到底是为何发生的冲突,她也一句带过,说李事理狠心。
沈槐只听听,没细究她话语中的漏洞。
毕竟无论如何,李事理没有判她死亡的权利。
更何况单从血腥气看来,周美娟的身上并无血孽,这代表她甚至连孩子都没堕过。
这样一个人,就算隐瞒什么,也只是道德上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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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槐只眯了不到两个小时,六点天色刚亮,他报了警便数着时间出门。
铁门轻轻敲击墙壁的碰撞声不算大声,但门刚合上的15秒内,对面的门便打开,露出李事理那照例儒雅的面庞和微笑。
“好巧啊,我去上班。你呢?”李事理笑着寒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面前的人格外在意,特别是……在这件事发生后,这个从未见过的男人就出现在他的家门口,甚至还住进了对面。
沈槐打了个哈欠,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看向对面紧闭着的门,似是莫不在意地问了一句:“你一个人住吗?”
李事理按下电梯键,简单说:“我女儿去她奶奶家玩了,下周才回来。”
听见他这句话,身后本来一直在掐着他脖子的周美娟想起还在读六年级的女儿,又哭嚎开来,嘴里念念叨叨着要这狗男人偿命。
【你怎么好意思提女儿……囡囡以后该怎么办!!你还我命来!!!你还我的命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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