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冷静,理智,像是极致的安抚剂,使他心里郁结忽而哄散。
半晌,还是忍不住凑上去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亲出吧唧一声脆响。
他蹭蹭他的手指,小声嘀咕惊叹:“不可置信,我这运气逆天了,你敢信,这么好的陆教授居然是我男朋友?!”
陆阙眼底泛起笑意,偏头亲亲他的手心:“小区左拐有彩票店。”
裴蕴:“啊?”
陆阙:“不是说运气好么?”
“”
裴蕴一把捧住他的脸:“这个阙阙还真是一点也不谦虚!”
陆阙不置可否,只道:“我今天上午有空,要不要帮你的鲨鱼搬个家?”
话题跳跃太快,裴蕴一下脑袋卡壳,没懂:“为什么要给我的鲨鱼搬家?搬去哪?”
陆阙松开他的下颌,转而握住他的手:“小蕴,暑假到了,鲨鱼是条大鱼,也该一条鱼睡了。”
沉睡两秒,恍然大悟的小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好消息就坐在不远处,看着它家主人在主卧和次卧之间无比欢乐地来回跑了一趟又一趟。
每次回到住主卧都抱着点儿东西,拖鞋踏着木质地板吧嗒吧嗒响,蚂蚁搬家现场实录。
最后一步,略显笨拙地将一条差不多快和他一样高的鲨鱼从主卧拖到次卧,扔到床上,再盖上被子。
拍拍手,大功告成!
回到主卧,四下打量,多了一个人生活物品的房间一点也不显得挤,反而有种充实的满足感。
因为清楚地知道是心爱人加入了他的生活,也是他欢喜扑腾着挤进了对方的生活。
真神奇,两个人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到了此时此刻,裴蕴才终于有了一种恋爱同居了地感觉。
搓搓耳朵,后知后觉得有点脸热。
陆阙在浴室洗脸,刚擦干手就被人扑了个满怀。
他单手扶了他一下,将干毛巾放回去:“慢点,小心撞到。”
“男朋友!”裴蕴声音雀跃。
陆阙唇角弯了弯:“嗯。”
裴蕴:“陆先生?”
陆阙:“在。”
裴蕴眨眨眼:“那宝贝?”
陆阙屈指钳住他的鼻子:“叫你自己做什么?”
裴蕴乐得不行,灿烂的笑容里透着点儿沾染了少年气的傻,可爱至极。
往洗漱台上扫了一眼,反应过来疏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小舅舅,我是不是应该重新去买一套水杯牙刷?”
当时的尴尬历历在目。
他还偷偷庆幸幸好主卧有独立浴室不至于搞混,没想到不过短短几个月过去,一语成谶。
啧啧。
时间和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不用。”
陆阙拍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然后从牙刷。
拆开包装,是和他现在用的牙刷一模一样的样式,只是颜色不一样,原来是蓝色,新的是粉色。
裴蕴第一反应:“原来家里有新牙刷,那你那时候还特意带我去买新的?”
陆阙偏头看他:“你愿意用粉色?”
“这有什么。”
裴蕴从不在意这些细节:“牙刷能用不就好了,管他什么颜色。”
陆阙点点头,将新牙刷递给他:“是我多虑,那你换粉色吧。”
裴蕴看看牙刷,又看看陆阙,不动了,眼珠飞快转了一圈。
然后接了却没有换下自己的,而是放进陆阙的洗漱杯,又把原本那支取出来塞回他手里。
陆阙挑眉:“?”
“我忽然觉得我不配了。”裴蕴笑眯眯,挠挠他手心:“粉红色这么神圣的颜色,你好看你用。”
他男朋友全世界最好看!
最配粉红色!
他把一蓝一粉两支牙刷并排放在一起,越看越上头,拍了张照片差点按捺不住扔进朋友圈,好在被理智及时遏制,只是扔进了和裴女士的微信对话框。
陆阙从沙发后面路过,看了一眼:“建议撤回别发。”
裴蕴立刻仰头:“为什莫?”
陆阙:“会挨骂。”
裴蕴:“???”
他觉得陆先生又在胡说八道逗他玩儿了,哼哼两声说不信,低头去看裴女士回复:
裴女士:【好大儿,你怎么用粉红色的牙刷?你是可爱的女孩子吗?】
暴打小怪兽:【我不是女孩子,友情提示,蓝色那个才是我的。】
裴女士:【?】
裴女士:【当我打出问号,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
裴女士:【熊孩子,合着住过去给你小舅舅添了那么大麻烦不够,还可这劲儿造人家是吧?】
暴打小怪兽:【???】
暴打小怪兽:【那我觉得你也有问题!】
暴打小怪兽:【日月可鉴!这是我小舅舅自愿的!我没有造他!】
裴女士:【你还死鸭子嘴硬。】
裴女士:【你就知道欺负你小舅舅脾气好惯着你,小破孩儿!】
裴女士:【图片图片】
裴女士:【来!奖励你恐怖片截图大礼包!】 !!!
裴蕴嗷地一声,直接把手机扔了,转身将刚坐下的陆阙一把扑进沙发。
陆阙纵容地搂住他:“被骂了?”
“更严重!”
裴蕴闷声闷气:“差点没吓死你一个宝贝!你快点,赶紧哄哄!”
陆阙不禁挑眉:“怎么这么凶?”
裴蕴故作恶狠狠:“我妈说我欺负你,发了鬼头过来吓我!我都被吓了,要不欺负回来多亏!”
好可怜。
陆阙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笑意却忍不住盈满眼眶。
-
裴蕴一放假就闲了,反观陆教授,放假比不放假还要忙,实验室几乎成了他第二个家。
万幸他们的忙碌不是没有价值,三天之后,对荆棘麻苏的研究出了确切结果。
“确定了,荆棘麻苏的香味来自它挥发出的一种醇油性物质,而吸血鬼血液中异于人类的特殊活性细胞会对这种物质产生特殊反应,表现出来就是意识麻痹,对肢体控制能力急剧下降,并且本能意识会被放大。”
“真他妈傻逼!”
张梁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把别人命不当命这么随意作践,也不怕死后下了地狱被炸油锅!”
“死以后的事情谁会管。”陆阙脸色也不好看。
不知道为了怎样的私欲,耗费这样长的时间,以人命为代价,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将整个吸血鬼群体拉入地狱一般的境地,光是想想就可怕得让人胆寒。
他问张梁慎:“添加的混合物质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得慢慢找。”
张梁慎说:“估计要花上一段时间,这个急不来,不如趁着时间先想办法把幕后那个杀千刀的狗东西揪出来!”
他真是恨得牙牙痒,恨不得把始作俑者也塞进改造皿让他自己感受一下!
不过说回正题,如今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荆棘麻苏的事得暂时保密,除非他们能够确认那个人究竟是谁。
虽然是盛辉可能性很大,但没有确切证据之前,一切都无法百分百下定论。
“但是怎么揪出来呢?”
张梁慎苦恼地啧了一声,他一个搞科研的,对这种事实在心有余力不足。
陆阙皱着眉头,半晌,扣了扣桌面:“先想办法暂停改造。”
张梁慎:“怎么说?”
“你没有发现么,前几次事发都是因为改造进度停滞,只要我们将改造暂停,他有很大可能会故技重施。”
陆阙顿了顿:“何况那些吸血鬼本就不该继续受这些罪。”
“啊,好像真的是啊!”
张梁慎醍醐灌顶:“靠,我怎么没联想到这个上去,确实之前几次事发都是在盛辉想要把加入改造法投入的档口,我还说老天爷都在帮他。”
他越想越气:“艹!我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确定那个黑心肝的人渣都是他了!可是改造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把它暂停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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