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感到奇怪极了,他走到阿波罗的跟前,说:“那个菠萝,我们当中就属你胆子最大,也最抗揍,你去把将军劝回来。”
“华兹大人,安琪将军还在和我怄气,可能他最不想见的人就是我。”阿波罗故作委屈地说,实际上他也很想唐安琪回来,但作为一只吸血鬼,他不敢靠近教堂。
第28章
干部们无法改变唐安琪的决定,只好每天往教堂送生活用品,担心唐安琪中途又惹出什么麻烦,他们简单拾掇了一下,暂时搬回了旧机械城的老宅邸居住。阿波罗主动揽下整幢房子的卫生清洁工作,不是他自身多么积极勤快,而是别人打扫他不放心。
一天晚上,阿波罗拣了一篮子新鲜芭蕉,冒着巨大风险去看望唐安琪。为了节省开销,教堂里的白色蜡烛总是在循环使用,孩子们扬着虔诚的脸庞,在烛光里和声吟唱。出于对英格利希神父的忌惮,阿波罗特意穿了一件宽大的黑色连帽披风,他站在教堂门口的阶梯上和唐安琪说话,刻意将脸藏在兜帽之下:“安琪将军,您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呀?”
“别动手动脚,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回去。”唐安琪接过芭蕉,教堂里的孩子们对他的畏惧多过敬重,这篮子芭蕉来得太及时了,正好拿去贿赂那群小孩。
“曼曼很想念您。”
“告诉曼曼,我也很想它。”
“我不,”阿波罗十分果断地拒绝,“有什么话您自己去跟它说。”
唐安琪懒得同阿波罗废话,转身就往教堂里走。
阿波罗连忙拉住唐安琪的手臂,不让唐安琪走。
“放手,我要去听英格利希神父讲课了。”
“我也很会讲课,讲得绝对不会比神父差,您想听天文还是地理?”
唐安琪摇头:“你不行。”
“您都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
“我说你不行,就是不行。”
“您只要试过,就知道我是真的行。”
“住口!”
“是。”
“滚开。”
“我不滚!”
月光下的两人在石阶上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见阿波罗始终不肯松手,唐安琪气急攻心,试图一口把自己的手臂咬断:“混账东西,这只手臂给你,我不要了。”
阿波罗奇怪唐安琪明明是个人,却总是不干人事,他怕唐安琪再度做出激进之举,只能慢慢放开了对方,他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我也很想您。”
“你想快点气死我?”唐安琪怒瞪阿波罗。
“您别曲解我的意思嘛,我这就走。”一时间,阿波罗反倒不知作何回答了,只能目送唐安琪去到神父身边。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外面静默观望,他注意到一件非常糟糕的事——唐安琪看神父的眼神很不一样。
纵使阿波罗很生气,但也无计可施,因为神父普遍知道怎么对付吸血鬼,没准哪天他不小心暴露了身份,估计整个机械城的人都要拿着木桩追杀他,好在神父终究是一介凡人,没他那么能活。
就在几天前,唐安琪爱上了年轻的英格利希神父,只要待在对方的身边,他就感到福至心灵,他没有察觉到神父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态度,相反,他总是望着神父沉默冰冷的背影发呆。英格利希神父长年累月地守着这座破旧的教堂,他不禁为此感到心痛,他爱神父的若即若离,表达爱意的方式是决心要为对方修缮教堂,重建教会学校。
第二天施工队就来了,孩子们很高兴,纷纷跑到英格利希神父面前说小唐将军是个好人,恳求英格利希神父收留可怜的小唐将军。
英格利希神父问唐安琪:“小唐将军,您到底想干什么?”
“神父,我想和你睡在一起,可以吗?”唐安琪问,这些年来,没人陪在他的身边,他就难以入眠。
“在这场战争中,您不是唯一一位难以入眠的帝国将军。”
“这和战争有什么关系?”唐安琪困惑不已,他睡不着觉,从来不是因为战争。
唐安琪体谅英格利希神父对当前战争局势的不了解,他让002将这半年的报纸按照时间顺序整理一遍,然后全部带来教堂。他满心欢喜地把一张张写满捷报的报纸摆在英格利希神父的面前,让对方安心:“只要有谬柏希坐镇指挥中心,就轮不到我们担心。”
“谁也无法预料以后的事,万一有一天指挥官阁下不在了呢?”神父问。
唐安琪微微愣住了,他略加思索,才无比郑重地开口说:“这不可能,以他的身份地位,谁敢动他?”
“小唐将军,世事难料。”英格利希神父将唐安琪的心思全部看在眼里,神给了他一个最残酷的考验,他只需要向自己最瞧不起的帝国将军出卖一下肉体,就能使这些孩子的生活条件得到翻天覆地的改变。在他内心无比挣扎之际,忽然从隔壁的废墟上传来一阵施工的声音,他向贫穷低头,向贫穷妥协了:“新的教会学校要有明亮的教室,能够遮风挡雨的宿舍。”
“这是当然了。”唐安琪回道。
因此,英格利希神父点头同意了。
当天晚上,唐安琪如愿以偿地爬上英格利希神父的床,然而英格利希神父却坐到地板上,破例给孩子们讲起了睡前故事。原本唐安琪对这些哄小孩的故事不感兴趣,因为讲出这些故事的人是英格利希神父,所以他强撑精神聆听。
在孩子们充满期待的目光中,英格利希神父神情平静,字正腔圆:“传说只要得到吸血鬼的真爱之吻,就可以获得永生。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真的,毕竟世上是否真的存在吸血鬼都很难说。”
唐安琪听得昏昏欲睡,英格利希神父的声音比任何催眠曲都管用,他一定能做一个好梦。
这天夜里,尽管唐安琪什么都没做,但英格利希神父的心灵却备受煎熬,他感到羞愤而又悲哀,再也无法在神像面前抬头。他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他打算在教堂后面的荒地上种植玉米和西红柿,或者是一些生长周期短的谷物,他可以收拾一间教室当仓库,然而到了黎明时分,他又突然改变了想法,最终决定在那里栽一棵耐活的苹果树,作为他永生忏悔的证明。
在这个漫长的夜晚里,英格利希神父痛苦如失去贞操的少女,好在他非常擅长应付时间的折磨,他选择沉默,像一座轮廓清楚的石膏像,同时他想起了自己的尚未来得及种植的苹果树,然后他垂头丧气地叹息了。
唐安琪对此一无所知。
不久之前,阿波罗和路逊彼此之间充满了敌意,但经过唐安琪绝食件事以后,两人已经握手言和。自从唐安琪独自搬去教堂,阿波罗就变得郁郁寡欢,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路逊以为他不适应旧机械城的生活,便建议他还是先回新机械城,但他不愿意。
经过深思熟虑,002还是决定把自己在教堂的见闻告诉大家:“先听我说个大新闻,我们的小祖宗,这回鬼迷心窍爱上了英格利希神父。”
003直接拍案而起:“胡闹,他怎么能去祸害人家神父?”
阿波罗觉得003的话非常有理,他为003鼓掌,就单论相貌,他才是最该被唐安琪祸害的人,然而唐安琪比兔子还兔子,对这么优质的窝边草不闻不问,偏偏跑去爱一个穷困潦倒的神父。
唐安琪不在的日子里,阿波罗和路逊轮流独守空房,两人都很寂寞,一个遥望星星,一个传情月亮。阿波罗问路逊:“安琪将军和英格利希神父待在一起,难道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路逊反问。
阿波罗感到非常吃惊:“你真大度!”
“什么是大度?”
“大度就是成全,既不愤怒,也不嫉妒。”
“只要他高兴,爱谁都可以。”路逊单方面结束了聊天,重新仰头遥望星空。
在他年幼的时候,一直和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在机械城贫民区讨生活,主要以偷窃为主,有一次,他运气欠佳,被老唐将军逮个正着,老唐将军是个暴脾气,当场就要拧断他的双手,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轻易化解了老唐将军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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