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下面的那些句子初看毫无逻辑,但其实每一句都有指向的对象。
只是以他们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还分析不出个所以然。
盛域迅速拿出手机拍下了纸条上的内容。
以防万一, 这个东西最好做一个备份。
盛域捏着纸条, 想到这东西的来源。
盛和嘉说这些就是小孩子身上那些诡异符文所代表的意思。
这段时间, 关于符文他们早就做了大量的调查。
不仅找了很多专门研究中古符文, 教派符文的专家学者请教,还在很多专业的、民间的渠道挂出悬赏, 试图找出这些符文背后代表的含义,但始终一无所获。
不仅找不到源头,连类似的或者同源的符文都没有蛛丝马迹。
先不管盛和嘉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又从哪里搞到的符文的解释。
假如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这些东西十几年前会出现在还是孩子的李昀州身上,十几年后又再次出现在一群年幼的孩子身上,这背后牵扯的到底是不是黑天鹅世界的人?
如果不是,那么无论是符文还是塔楼上出现的一切根本说不通。
十几年前绑架李昀州的那伙匪徒早就落网, 据他们当年的口供, 绘制符文的人在警方出动的当天, 在激烈的交火中已经被当场击毙, 而剩下这些人如今正在重重看守中服刑,身上早就没有可以挖掘的线索, 在当年, 符文就是个解释不清楚的东西。
十几年后, 塔楼上的孩子身上再次出现了这些诡异的图案, 又正好在曾经经历过这些的李昀州面前重演了一次,如果真的是黑天鹅世界的人计划了这一切,他们到底怀揣着什么目的?
盛域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想要答案,今晚十点来驱夜找我。”
消息是盛和嘉发来的,下面留了他的名字还有一行地址。
盛和嘉的确深谙诱饵的精髓,甚至连时间都把握的恰到好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医院里都装了监视器。当然,这绝对是不可能的,熙州的这间医院已经被来回检查了无数次又做了万无一失的布置,安全上毋庸置疑。
盛域把纸条和手机一起收到了口袋里。
这件事他还需要好好想想。
盛域回到病房时,李苍峡已经不在里面了,李昀州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书。
看到盛域回来,他放下刚看了几页的书,盯着盛域的脸,忽然开口道:“改变主意了?”竟然一语就道破了盛域的打算。
盛域还在想着该怎么跟他去解释这件事,闻言诧异道:“这你都能猜到?”
“一个要死的人对最后的执念不可能轻易放弃,何况那个人还是盛和嘉?他如果能简简单单就放弃他的打算,反而更奇怪。”盛域回来之后明显有话要说的样子也足够说明他得到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已经有了决定只不过在犹豫该怎么对他说。
源头不出意料就是盛和嘉。
盛域没有否认,他没提童谣的事情,只是说:“晚上十点,盛和嘉约我在城南的驱夜见面。”
李昀州看了他一眼,“看来他拿出了足够吸引人的筹码。”
盛域没解释,点头道:“具体的要见了他之后才知道。”
李昀州把书放回桌边,“既然已经想好了就不用顾忌什么。”他在盛域说出下一句话之前打断道,“多带几个人,有些话可以回来再说。”
盛域抿了抿唇,“真的不会不高兴?”李昀州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他反而觉得缺了点什么。
“你想我怎么不高兴?”李昀州淡淡反问。
盛域总觉得他意有所指。
“总有机会让你慢慢还的。”下一句就把盛域所有的话压在了嗓子里。
因为临时改了行程,晚上要去见盛和嘉,盛域这边还需要做些准备。
在他跟秘书交待事情的间隙,李昀州免不了提醒他,“不要掉以轻心。”濒死的蚂蚱还有三分力,盛和嘉对盛域的执念持续了多年,不是那么容易消解的。
“放心,我会带上老杨他们。”盛域道。
老杨是盛家那边刚刚放到盛域身边的保镖,路子深,经验也很丰富。
这么多年一直是跟着盛从译的。
因为最近出了太多事情,盛家人也不放心,才特意安排了他过来跟盛域。
盛域本身的身手更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李昀州点点头,不再赘言,他本身不是擅长说这些话的人,对盛域的能力也不存在怀疑,多说的这几句纯粹是因为刚刚有了感情的牵绊,尚且不太习惯,对放在心上的人免不了考虑的更多。
盛域难得的提前离开了医院。
没多久,一脸古怪的李苍峡回来了。
他看到病房里只剩下李昀州,即便情绪还没完全恢复,都要先开口诋毁盛域两句,“姓盛的这么快就不见人了?之前还信誓旦旦说要在医院好好照顾你的呢?”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李昀州一边翻着书一边随口道。
“他之前那个样子可不就是霸着你身边的位置不放吗?”李苍峡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他是我的恋爱对象,但并不是我的从属,你搞清楚其中的关系了吗?”李昀州的目光依然停留在书本上,话却说得很犀利。
李苍峡撇撇嘴,“哥,你就是对他太放纵,对他太好,他才会越来越嚣张,要知道猴子不止上树还会上天!”
“猴子?”
这是李苍峡给盛域起的新外号?
李苍峡冷哼一声,“切,说的就是姓盛的,整天在你面前蹦跶,不是猴子是什么?”
李昀州点点头,“这个论点很有趣,你可以当着他的面和他好好讨论一下。”
李苍峡脸黑了,“老子才不做这种事。”
“看来刚刚的电话打得并不愉快。”李昀州了然道。
李苍峡之前离开病房正是因为李家打来的电话。
他虽然常常针对盛域,但口无遮拦大多因为情绪烦躁。
听到这句,李苍峡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微妙。
“刚刚的电话是老头……我是说,是爷爷打来的。”他看了眼李昀州的表情,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他真的是爷爷?”李苍峡忍不住自问,他眉头皱了皱,似乎又陷入了回忆,“我印象中他好像没这么……奇怪?”
“什么地方奇怪?”李昀州终于分出了一丝注意力给他。
“他原来一直这么偏心的吗?”李苍峡撇撇嘴,“刚刚打电话来,都没怎么问你的事情。”
李昀州没有丝毫动容,“他一直都是这样。”
“哦。”李苍峡应了一声,“那我这样反而像挑拨是非了?”
“你觉得呢?”李昀州又开始翻他手里的那本书。
李苍峡的食指和中指无意识的搓了搓,“老爷子虽然没怎么问起你的事情,但他说下个月大寿希望家里没人缺席。”
李昀州点头。
李苍峡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哥,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但一直没有机会。”
其实是那个世界的李昀州让李苍峡根本就不敢提起这些事情,而现在的李昀州看起来威胁性明显要小一点,似乎也更好说话一点,李苍峡压抑了很久了疑惑就忍不住冒头了,“你跟爷爷他们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
老爷子对他哥的态度明显不对头。
从前他是不在意,后来他在意的时候不敢问,现在总能让他搞清楚了吧。
“你真的想知道?”李昀州抬头看他。
李苍峡连忙点了点头。
“那你应该去问他们,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没有变过。”
李苍峡顿时说不出话。
老爷子要是肯张口,他的疑惑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解开。
李苍峡想起不久前,老爷子在电话里敲打他的那些话。
“听说你最近跟昀州走的很近?你从前不是跟他处不来的吗,怎么现在改了性了?有空的话还是回吴州吧,最近家里的事情多的很,没事别在昀州那里打转了,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有空的话,多联系联系从河,这次他也该回来看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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