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打量了几眼:“不过这恶咒存在了上万年,效用大不如前,影响不大。”
药王说得信誓旦旦,谢酩仍有疑虑:“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药王这辈子就在楚照流身上断错过,哼道:“不会,那恶咒恐怕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贴近这小混蛋,就被你灭了吧,动作很及时。我给你开个方子,这几日你把他关在家里别放出去乱跑,每日早晚服下药,等他手上的印记慢慢淡去消失,恶咒便解了。“
楚照流忍不住发牢骚:“什么叫把我关家里别放出去乱跑,我几岁了..…"
“我会注意。”谢酩打断楚照流的碎碎念,紧绷的冷峻脸色好看了一点,冲着药王行了一礼,"多谢药王。”
趁着药王开方子的时候,楚照流溜达去一边,悠哉地摇摇扇子,和陆汀雪依依惜别:“安心和二师兄回去吧,重塑肉身—事要紧,我回去修养修养便好。”
陆汀雪怀有几分愧疚:“抱歉,皆由我而起。
“这哪能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楚照流摆摆手,笑道,“嫂子,下次见面的时候,就能请你喝酒了。”
谢酩接过药王写好的方子,面无表情过来把他提走:“就你还喝酒。”话毕,冲陆汀雪礼貌地点了下头:“先走一步。”
楚照流又嘀嘀咕咕了一阵。
这一回是真的吓到了谢酩,回到离海,楚照流就被谢酩严令禁足在离尘峰上,整日里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溜达,逗逗小凤凰,再祸害下窗外的桃花树,闲得要发霉。
出去转悠了那么久,他哪儿还能像以前行动不便时那般,老老实实地待在一个地方不动弹。
楚照流颇感无奈,和谢酩提起反抗:“也不是特别严重....."
药王都说了,只是上古恶咒的一点残余作用罢了。
谢酩和善地盯着他:“嗯?”
楚照流:“.......我老实,行了吧。”
对于楚照流而言,轮番丧失的五感,只有嗅觉比较重要。
视觉没了可以听声辨位,听觉没了也不影响他读人唇语,但嗅觉没了,可就闻不到谢酩的味道了。
而且回了离海,谢酩身为一宗之主,也有不少事需要处理,恰逢流明宗千年大庆在即,更不能时时陪在他身边。
这让楚照流的无聊雪上加霜。
在闲了小半个月后,楚照流总算忍耐不住,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趁着谢酩去大殿和长老议事的时候,摇摇扇子,潇洒地从小院子里溜了。
纵观谢酩这几日的行踪,都是未时离开、戌时回来,非常规律。
只要他在戌时前回到离尘峰,谢酩就察觉不到。
一下山,楚照流感觉浑身都松快了许多,自由得仿佛离海内海阔任游的鱼,悠哉哉地一路下山,躲开流明岛上的弟子。
免得被告状。
流明岛上不太适合到处溜达,楚照流琢磨着,转悠去了附近的其他岛上。
离海诸多岛屿中,有许多都是凡人居住,说来楚照流其实还没仔细逛过,毕竟数千岛屿,大大小小的,想—一走过,还是很需要时间的,偏生在此之前,他和谢酩没什么时间来这边溜达。
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回头就带谢酩过来转转。
楚照流换了身不怎么显眼的衣裳,挑了个岛登上。
离海境内的岛屿都受流明宗护佑,所以各座岛屿上也会随同一起庆祝流明宗的千年大典,商贩也趁着热闹,摆满了整条街,一眼望去,卖什么的都有。
楚照流在一个椰子店前停驻了片刻,打量了两眼,肤色略黑的商贩立刻呈上一颗椰子,笑呵呵道:“客人一看就是流明宗的仙长,您尽快拿,流明宗的贵客都不收钱!“
楚照流接过椰子,留下一块灵石:“哎,那你就认错了,我只有一半是流明宗的。”等他抱着椰子施施然走了,店主还在发愣。
什么叫只有一半是流明宗的?
还能拆开的吗?
楚照流吸溜了两口椰子水,脸色当即一麻。味觉消失了。
他只得丢了椰子,窜进喧闹的长街里,海岛上的人,卖的东西当然也多半与海有关,某种长相奇异的鱼的骨头、鱼骨磨成的匕首、深海明珠,各色各类,虽不是什么奇珍异宝,看着倒也有趣。
他长得太过惹眼,溜达了一圈,就招来不少视线,路过个摊子时,就被一个少女叫住:“哎,那位客人!”
楚照流语调微扬,哦了声:“叫我?“
那副相貌太招桃花,少女被他直视,再大胆也不禁红了脸,脸上却依旧带着热情的笑容:“要不要看看我这里的东西?“
楚照流十分好说话,信步过去一看。这小姑娘卖的都是些胭脂水粉。
楚照流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他买胭脂水粉做什么?
小姑娘偷瞄着他,迂回地试探着问:“这位公子可曾婚配了?要是家中有夫人了,可以看看这款口脂,这可是我家的独门秘方,在岛上很受欢迎,其他岛上的姑娘会为了这个颜色特地坐船来买呢。”
楚照流本来没什么兴致,—听这话,登时有了兴趣:“哦?我看看。”小姑娘的脸顿时垮了:“还真有婚配了啊。”
“怎么,我看起来不像?“
楚照流挑挑眉,捻了捻口脂,在手上抿开一道,丝柔顺滑,颜色红而不艳,分毫不俗,相当漂亮,难怪会有姑娘为了这—盒口脂特地乘船来买。
小姑娘唉声叹气,伤心道:“这盒口脂就送你了吧,也是最后一盒了,您长得这么好看,您夫人肯定也生得极美,用上这个肯定更添姿色。”
谢酩......用这个口脂?
楚照流幻想了一下,心口怦怦直跳,蠢蠢欲动地收下口脂,微微一笑:“多谢,我家夫人的确国色天香。我观你脸泛桃花,五年之后姻缘将至,是桩好亲事。”
小姑娘惊异:“啥?当真?“
楚照流一脸高人之相,不予作答,留下一块灵石后悠悠离开。
跟顾君衣待了那么久,虽然没学会看红线,看个面相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买了这盒口脂后,天色也不早了,楚照流揣着它,心里打着小九九,琢磨着怎么哄骗谢酩抹上,路过个摊子时,又被叫住了。
叫住他的人穿着身道士服,一看就是个江湖骗子。“这位公子,我掐指一算,你家中是不是有位貌若桃花的夫人?“
楚照流方才就注意到这江湖骗子在偷听了,没想到竟还敢找上来,脚步一顿,好笑地回过头:“怎么?“
江湖骗子满脸严肃:“我算到阁下的夫人将有身孕,是大喜之兆,但喜事之中,又掺杂祸色。"
谢酩还能有身孕?
楚照流差点笑出声,努力绷着嘴角,抱着手望着这江湖骗子,半眯起眼:“嗯,所以?“
正说着,味觉回来了。
取代消失的,是听觉。
好在楚照流看人唇形并不困难,就看到这江湖骗子拿起道玉符,唾沫横飞地介绍:“我从流明宗花大价钱弄到的玉符,是剑尊大人亲手以佛法开过光的,去灾厄除病祟,镇宅招财,还能保佑您多子多福.……"
楚照流:“......"你可真敢说。
谢酩厌恶佛宗那群大和尚厌恶得不行,还以佛法开光。在你脑上开瓢还差不多。
他闲闲地抱着手,见着骗子说着说着,嘴皮子停了下来,才要笑不笑地接话:“其实我夫人已经怀胎五月了,近日腰背时时酸痛难忍,这玉符也能起效?“
江湖骗子傻愣愣地抬起眼看着他后面,嘴皮抖动着,没吭声。楚照流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热闹的长街中,各种气味碰撞,香料呛鼻的气息、胭脂水粉的甜腻、椰子的清甜、海鲜的腥味、饭菜的香味,都混杂在一起,存在感鲜明。
但不知何时,他居然嗅不到那些味道了。
嗅觉消失了?
但嗅觉消失了,听觉也该回来了吧,怎么周遭这么安静.....
楚照流的眼皮不安地跳了跳,一时竟有些不敢回头。
熟悉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在身后靠近,微凉的手指落到他后颈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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