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应该大怒一场的,他的私事这些人怎么有资格来多嘴?但最近他的脑子确实很不好使,他没有的大怒,反而真的喝了一口酒。
是甜的,有着水果的芬芳,他的舌头这么告诉他。
是苦的,是能够蛰疼他舌头和心肝的苦涩,他的心这么告诉他。
“我不该酗酒。”阿尔伯特咽下那口酒后,说。
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该酗酒,酒精不会解决任何问题,只会带来短暂的逃避。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聪慧的人,谨慎是他仅有的优点,酒精更是会让他失去冷静变得狂躁又愚蠢。
而一旦他变成一个彻底的蠢货,大人就会丢掉他了。对了,现在大人已经丢掉他了。
阿尔伯特举起了杯子,嘴唇已经再次碰到了杯壁,但他又放下了胳膊,甚至把酒杯放在了面前的小茶几上:“谢谢你的药,但它对我不太合适。”
他已经被大人丢掉了,但不代表他就能彻底放纵沉沦了,至少不该让大人觉得恶心。
第372章
阿尔伯特看着缪谢尔,现在他的脑子稍微清醒了。缪谢尔很个喜欢交际的人,不是下流的那种,他交游广阔,但很有分寸,没听说过他多管闲事的传闻。所以,这是赛尔菲的嘱托吗?
“谢谢。”阿尔伯特再次表达了感谢,这次不是为了“药”。
缪谢尔笑了笑,走开了。但总是隐形的格兰沃特却还留在那:“赛尔菲对我说,如果你状态还不错,那就让我把我当年用过的一件东西交给你。”
阿尔伯特:“?”
他拿出了一个粗布零钱袋,从里边倒出了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黄宝石。
不错的宝石,但以阿尔伯特的眼界来说,也只是不错。赛尔菲给他借这种东西干什么?
“它和另外一颗宝石是一对的,现在那颗宝石已经镶嵌在了某只动物的身上,谁把这颗宝石佩戴在身边,就能与那只动物共享感官,甚至控制那只动物的行动。”
“!”不需要多想就能知道,那只镶嵌了宝石的动物现在在谁的身边。
这种窥探是不应该的,是一种低劣的背叛。阿尔伯特抵抗住了酒精的诱惑,但面对它,即使一次又一次的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却终究没抵抗住黄宝石的吸引。当意识到时,他已经把黄宝石紧紧抓在了手里,而格兰沃特也离开了……
当这个小型的聚会结束时,缪谢尔发现格兰沃特站在卧室的舷窗边,没有看窗外的风景,而是看着那个粗布的零钱袋。
曾经,他们也走错了爱情的路。
缪谢尔确实是个喜爱交际与享乐的人,自认为自己天生贪婪,他和沉默少言近乎是个隐形人的格兰沃特,完全是相反的两种人。缪谢尔喜爱美食美酒,愿意享受不同美人的滋味。会和格兰沃特发展处深入的联系,不过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够长。
当长期在外执行任务,深入某个人烟稀少的危险地带,憋着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
赛尔菲不能碰,莫瑞亚像是一只毒蜘蛛,大胡子博奇不符合他的审美。格兰沃特的容貌虽然寡淡,但声音不错,还有修长矫健的身材。而且,他的要求,格兰沃特没拒绝,那么缪谢尔当然很乐于互相解决。
至少缪谢尔曾经以为那是互相解决,用格叽格叽的话说,叫P友,走肾不走心。
在这种“友谊”下,他们在工作上完全没受到影响,格兰沃特在各方面都和他配合得很好,不需要他思考甜言蜜语让他开心,格兰沃特每次都离开得很干脆,甚至有时候缪谢尔反而会以为自己才是好用的工♂具人。
总之,没有累赘只有快乐,有时候即使到了城镇,缪谢尔懒得外出,也会直接拉上格兰沃特。
然后,赛尔菲倒了大霉。缪谢尔有点伤心,给赛尔菲工作还是挺开心的,而且这个美人他是彻底没机会了——是的,缪谢尔面对那样一个美人,怎么可能没贼心呢?只是他没贼胆。
格兰沃特对赛尔菲很忠诚,但应该还没到陪葬的地步,缪谢尔已经想好了赛尔菲死掉后,他就拉着格兰沃特出去单干。以他们俩的能力,无论是再找一个贵族,当自由佣兵,又甚至是去当大盗,都没问题。
可天上掉下来了一个蒙罗非男爵……也挺好的。蒙罗非的美人越来越多,虽然有许多仍不能碰。但能碰的也有不少,可是,缪谢尔还是更多的去找格兰沃特。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和格兰沃特已经差不多是住在一起了。
这简直让他觉得恐惧,他虽然也欣赏爱情的美好,但那是别人的,他自己不喜欢被束缚,他也不想做背叛者。
他不认为自己能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不变的面孔,不变的人,不变的环境,那太可怕了。像过去那样,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大家各取所需,没有开始,没有忠诚,更不会有背叛。
也是那时候,他发现了一只窥探他的老鼠。真的老鼠,额头上用魔法遮掩着一枚黄宝石……
“曾经的我,真是一个混蛋,对吧?”缪谢尔从背后搂住了格兰沃特的腰。
“不,我们一开始就说好了,只是彼此帮助解决‘问题’。偷窥的我才是恶……”
他被拽回去了,被缪谢尔用双唇吞噬了声音,缪谢尔把他扛起来,扔向了豪华的床。
缪谢尔在发现那只老鼠时,并没有觉得被窥探是冒犯的,也没觉得格兰沃特的行为很可怕。他竟然是喜悦的,喜悦于不需要他来找借口,在被发现这种行为后,格兰沃特会自己选择远离。
还有另外一种喜悦……那时候的他没有意识到,是后来缪谢尔自己琢磨出来的。他喜悦于,原来不是他自己单方面的陷入了一场爱情中,看似无所谓的格兰沃特,其实早就陷落了。
幸好,他当时没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只是意图像一只蜜蜂一样四处采蜜。
意图……
那些各具特色的美人,并不能像过去那样勾起他的兴趣了。他当时甚至还找死的去盯着赛尔菲看,结果被好脾气的昆茨毫不客气的揍了一顿。
鼻青脸肿,浑身疼痛的缪谢尔却想通了。
无论对谁,无论对方多美,但那种事儿就是那种事儿,尤其彼此陌生的露水姻缘,开始、过程和结果没多大区别,空虚和乏味反而更清晰。固定的伴侣,尤其是配合得很好的固定伴侣,其实不是更舒服吗?毕竟对彼此都很了解了。
就算某种流程以后觉得腻了,他提出要求时,格兰沃特也不会拒绝吧?他一直都没拒绝过他,而且一片平静中偶尔起一些波澜,确实更有滋味。
比如现在,谁能想象,那个面无表情的暗杀者,笑起来这么让人心醉呢?
“笑一笑好吗?”缪谢尔凑在格兰沃特耳边说。
然后他被一脚踹下床了……
“哎呀~”坐在地上,缪谢尔自己大笑了起来。
格兰沃特坐起来,= =看着他,最终叹息一声,也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无奈又有些古怪的笑容。
“我笑起来很丑。”他从镜子里看到过,不止丑甚至有些吓人,简直像是鬼怪故事里,被附身的恶灵。
“可是我喜欢,我浑身都在兴奋不已!”
“那是吓得吧?”
“哈哈哈哈!我太爱这种感觉了!再笑得开心点,亲爱的!”缪谢尔拽着格兰沃特,将“战场”变成了地毯……
尤利尔从狗场抱回来了一条大型犬,半长的金毛、绿眼睛——外观很像蓝星上毛稍微短了一些的金毛猎犬,但体型比金毛还要大一些。
狗场的人说,如果要养,从半大的狗养比较好,但他在看见那条大狗的瞬间,就决定是它了。当然,他还是问了两句的,确定这条狗虽然够聪明,但它的底子并不好,成为魔兽的可能是零,才把自己心里的决定付诸现实。
他不想有一天那条狗突然跳起来说“主人我爱你”。
他带走狗的时候,狗场的人问过他,要叫它什么名字,尤利尔没有回答,对方以为他没听见,也没敢多问。
“你叫阿尔伯特,知道吗?”尤利尔问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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