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简怎么不把我和郑须臾抓起来陪你玩?”周阳阳将一沓牌从斯悦手中夺过来,“不过这么这没见,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整容了?打了玻尿酸还是削了骨?光子嫩肤?”
“我怎么觉得你皮肤好像变好了,反正比之前要更帅了,”周阳阳指了指自己的鼻梁,“要死,我这两天吃辣的吃多了,鼻子上长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痘,我妈说用粉底给我盖盖,结果它把粉底都撑裂了。”
郑须臾听烦了,他把周阳阳往后拽,自己伏在桌子上,“懒得听周阳阳说了,他好久没看见你了,一箩筐的废话等着和你说呢。”
尹芽还是老样子,会主动和斯悦保持距离,因为他身上有白简先生的味道,就算没有,也得保持距离,因为他是白简先生的人。
不过说说话还是可以的。
“阿悦,你睫毛好像变长了哎。”尹芽双手托着脸,“比我的还长。”
郑须臾:“你用睫毛膏刷过,就别和我哥们儿比了吧。”
尹芽的脸顿时就垮下来了。
“白简怎么还没来?”周阳阳往身后看了看,有几个人在游泳池边跃跃欲试,一看就是人鱼。
“估计还要一会儿,”斯悦想了想,问道,“你们最近见过江识意没?”
“老江?没见过。”
“啥啊啥啊,江识意现在已经是花朵和栋梁了,未来之星,我们是啥啊,啥也不是。”
周阳阳显然是被伤到了,又被骂又被打得鼻青脸肿,什么话难听就捡什么说,“他最好别让我再逮到他,不然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桌子周围的几个人都沉默了。
斯悦咬着鸡尾酒里的吸管,似笑非笑,“你认真的?”
周阳阳:“……”
周阳阳咬牙切齿,“我觉得,至少,在这种时候,你们要为我喝彩,才是真朋友。”
郑须臾哈哈笑了两声,“喝倒彩吧,你看你上次被他打的,好几天才能睁开眼睛。”
周阳阳伸手就要捶郑须臾,被尹芽揽住,“阳阳,打我吧,别打他。”
尹芽不止刷了睫毛膏,还涂了唇彩,卧蚕有高光,看着就是一个小娇娇,周阳阳对着不管是弱小还是看起来弱小的人下不去手。
但下不下手是一回事,嘴两句还是没问题的。
“就你这样的,还能搞得郑须臾三天下不了床,郑须臾得虚成啥样啊。”
尹芽:“嘤。”
斯悦看他们闹来闹去,心情好多了,虽然在白家呆得也舒适,但白家太没有市井烟火气,没有什么鲜活的人气儿,白简也是,从上到下,都仿佛是从上个世纪走出来的人。
“阿悦,你为什么发呆?”周阳阳出声叫醒他,“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结婚了,郑须臾脱单了,你为什么还是单身。”斯悦慢悠悠地回答。
“ok!ok!ok!”周阳阳比着ok的手势,“您继续发呆,我错了。”
郑须臾却来了劲儿,“阿悦说得对啊,你初恋还在呢吧,多纯情的小处男啊,这么洁身自好,是有暗恋的人?”
周阳阳满脸黑线,“放屁,我就是没遇见喜欢的人,你以为我是你,见一个爱一个。”
斯悦眨了眨眼睛,看见郑须臾和尹芽的脸色骤变,笑出了声。
尹芽扯了扯郑须臾的衣袖,委屈巴巴地说道:“晚上回去了我会收拾你的。”
周阳阳见惹了事,丢下扑克牌站起来,“我去尿尿,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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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阳阳喝了不少起泡酒,全放出来后好多了。
他一边想斯悦还和以前一样,真好,一边感叹物是人非江识意那个狗日的居然是个白眼狼,一边洗手。
关了水龙头,他把手举在烘干机底下烘,一边抬眼就看见了江识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自己后边。
“我擦!”周阳阳以为自己眼花了,吓了一大跳,只不过他身后是洗手台,没跳起来。
江识意穿着一身考究的黑色手工定制西装,眉宇间神情和以前无二,冷静淡漠。
“你他妈转行当鬼了?吓死人了知不知道?”周阳阳在心里大骂傻逼,“你干嘛呢?”江识意会出现在今天的酒会上也很正常,江家的地位和实力比斯悦家还要稍微高点儿。
江识意张了张嘴,“来看看你。”
“咋了,看我能多长两块肉?”周阳阳反唇相讥,“斯悦在外边,要不你顺道一起看看?”
江识意没说话。
周阳阳心里有气憋不住,手指用力去戳江识意的肩膀,将江识意戳得连连后退。
“赶紧滚,别在我们跟前碍眼,斯悦也不想见你。”
“反正以前也是你缠着阿悦,现在你走了,皆大欢喜,跟谁非要和你耍似的。”
“也不看看自己以前在学校有没有人搭理你,要不是我们,还能有人和你玩儿,我们那会儿帮了你多少,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你那天揍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来,你小学也被一群男生堵在厕所里打?”
“阿悦狠不下心骂你,我跟他可不一样,有本事你再对我动手,嘿嘿,反正阿悦在外边,你再对我动手,阿悦肯定会和你翻脸,就不单纯是不理你了。”
周阳阳从来就不是善茬,江识意也知道,他们里边勉强能算得上是善茬的人,只有斯悦一个。
周阳阳咽了咽口水,说得口干舌燥没得咽了,
见江识意一副你骂任你骂我独美的死样,周阳阳懒得理他,推开他便要走。
下一秒,周阳阳被掐住后颈拖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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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悦赢了郑须臾和尹芽五十块钱了,郑须臾抠门儿,不玩大的,玩五毛钱一把,斯悦看着他满脸心疼地给自己转一块钱的模样,一时无言。
“阳阳怎么还没出来?”尹芽靠在郑须臾的肩膀上,小声问道,叫得亲切极了。
斯悦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便秘?”
郑须臾:“没有吧,他惊天动地的大痘也长屁股上了?”
斯悦:“……”
“去看看。”
郑须臾一直都听斯悦的,立马丢下牌去往洗手间跑去了。
他去了不到一分钟,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他站在桌子边,脸上一点血色都见不着,连旁桌的人都注意到了。
尹芽敛起娇滴滴的表情,“须臾,怎么了?”
郑须臾看着斯悦,“阿悦,你去看看吧,周阳阳说你不去他今天就不出来。”
“……”
洗手间的血腥味浓得刺鼻,斯悦觉得有些不适。
尹芽一进来就立刻将门反锁了,从洗手台底下拿出空气清新剂和一些除味剂,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味道如果流出去,会引起恐慌的。
郑须臾拉开周阳阳所在的那个隔间的门之后,站在斯悦身后,哪怕已经见过了,他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周阳阳坐在马桶上,他穿着白色的西装,肩膀那里不知道被什么咬开,布料撕出了一个很大的口子,鲜血还在顺着那个口子往外流,白色的西装上染满了红色,顺着流到了马桶盖和地面,然后往排水口缓缓流动着。
斯悦脸色很难看,他目光冰寒,“谁干的?”
周阳阳肩膀那块儿部位已经失去了知觉,他惨白着一张脸,“江识意,他咬了我。”
被拖进隔间的时候,周阳阳以为自己又要挨揍了,害,都习惯了,周阳阳准备和他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决。
结果没想到江识意的力气出奇的大,轻而易举将他按在了马桶上,周阳阳已经预备好了是用左脸接拳头还是右脸接拳头,没想到下一秒,江识意弯下腰来,在周阳阳一头雾水的时候,肩膀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连带着西装的布料,与肩头那一小块肉,被江识意一口全撕咬了下来。
身体的疼痛远远赶不上心底的震惊。
江识意抱着周阳阳,“阳阳,抱歉,我真的太饿了,你闻起来真的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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