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易眉头一皱,就想开口说什么。
结果,不等屏易这边开口,王淑已举起藤条,一下抽到了羽纯的肩膀上。
“以后可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王淑厉声问道。
羽纯龇牙咧嘴道:“不去了!”
屏易虽然心疼,但却不信羽纯会不冒险。
“你的命不只是你自己的,肩上还有你父母留下的责任。”说罢,又一藤条抽下去。
羽纯咬紧牙关,心想奶奶都这把年纪了,力气还是这么大,他可以不用为奶奶的身体过多操心了。
“我一定不会再拿小命开玩笑。”羽纯回的那叫一个顺溜。
王淑身为羽纯的奶奶,还会不知道他的德行,嘴上说得好听,能办到一半,她就烧高香了。
为了让羽纯长记性,也为了让屏易看清她的态度,王淑硬是忍着心疼,将藤条一下下抽打在羽纯的身上。
羽纯没有求饶,腰板挺得笔直,接下了所有的鞭笞。
十下过后,王淑将藤条放到羽纯的手里,“送回去吧。”
羽纯倒吸着凉气站起身,将家法送回柜子里,仍旧埋在最深处,希望以后别再拿出来。
“行了,我该回去了,你最近留在家里养伤,哪儿都不许去!”王淑瞪了羽纯一眼,下达最后命令。
羽纯刚想说他还要开店,结果才张开嘴,屏易就扶着老太太来到门口。
“奶奶放心,我会帮您看着他。”屏易的声音毫无起伏。
王淑心一抖,希望不要适得其反才好,“那就麻烦了。”
说罢,王淑出门离开。
确定奶奶离开后,羽纯这才嘶咧起来,“疼死我了,这老太太下手还是这么狠。”
“你奶奶总打你?”屏易皱眉。
羽纯不想屏易误会自己奶奶,“不是,一共就打了两回,都是我冒险受伤痊愈后,奶奶请的家法。”
“活该。”屏易知道,老太太这么做,归根结底都是为了羽纯好。
奈何,羽纯属于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那种,记吃不记打。
“别说风凉话了,给我上点儿药吧,啊,啊切!”羽纯打了一个喷嚏,然后吸了吸鼻子。
屏易心想,这小混蛋倒是会指使人。
不过见他这副可怜相,还是去找药给他涂。
“你家的东西倒是齐全。”屏易拿出外伤用药。
“以防万一嘛,出门急得时候,来不及去药店准备。”羽纯嘴一秃噜,又抖出一些事儿。
屏易想到他们的初见,羽纯这顿藤条挨的,当真不冤。
“嘶,轻,轻点儿!”羽纯倒吸着凉气。
屏易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看着羽纯一身瓷白的肌肤上,布满了一条条伤痕,又是疼惜,又觉得活该。
好在,这些伤痕大多没有出血,不过青紫是难免的,少不了要遭几天罪。
涂完药膏后,屏易想把衣服给羽纯穿上,却被羽纯制止,“别穿了,磨着疼。”
屏易不自然的移开视线,“那你好好休息。”
“我想吃鱼。”羽纯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屏易不解的看向他,“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做吧?”
羽纯立即露出一脸可怜相,“那鱼已经收拾完了,要是现在不做,晚上就不新鲜了。”
屏易深吸一口气,“我试试。”说完,便朝厨房走去。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羽纯打开电视机,心想,大粽子原来也会心软,他就试一试,没想到对方还挺好说话的。
两集连续剧看完,还没见屏易从厨房出来,羽纯刚想去看看,里面的人就端着盘子出现了。
“这是什么?”羽纯看向盘子里的东西。
“生鱼片。”屏易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料理好的生鱼片,切得十分均匀,就好像机器片出来的一样。
“你进去一个半小时,就弄了一盘生鱼片?”羽纯不敢相信。
屏易有些不自在的道:“还有大米饭和一锅鱼骨汤。”
羽纯吞了吞口水,他不能要求太高,有的吃就不错了。
试想,除了他之外,谁吃过古尸做的饭菜。
盛了一碗大米饭,羽纯就着生鱼片和鱼汤吃了顿饭,虽然少油少盐,吃得却很舒心。
饭后,羽纯没敢再指使大粽子去刷碗,乖乖地把碗筷捡到厨房,然后洗刷干净。
晚上,浑身难受的羽纯,偷摸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
头重脚轻的他,没再去找大粽子上药,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回屋躺到床上就睡觉了。
至于屏易身在北屋,满脑子都是羽纯赤裸着上半身,让他涂药的魅惑模样,导致他修炼的时候根本无法静心。
下半夜,屏易好不容易进入修炼状态,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响。
他打开门走了出去,便见到羽纯正在扶歪倒的水杯。
“不好意思,吵醒你了。”羽纯的声音份外嘶哑,好像被粗粒的砂纸打磨过一样。
屏易看向羽纯红得不自然的脸色,举步走了过去,“你发烧了?”
“说什么呢,我是正经人。”羽纯脑袋里的黄料,不自觉的往外冒。
屏易嘴角一抽,帮他倒了一杯水,“我扶你回屋。”
“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呵呵,随便起来不是人。”羽纯仿佛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竟然调戏般地抬起了屏易的下颚。
都说喝醉酒的人会耍酒疯,屏易不知道烧糊涂的人也会这般不要命。
拍掉羽纯的爪子,屏易把人扶到床上后,给他灌了一杯水。
见他哼哼唧唧一副难受的样子,又咬破手指,在他的额头上开始鬼画符。
羽纯只感觉屏易的手指凉凉的,贴在额头上无比舒服,只是动来动去,弄得他心痒。
感觉到屏易把手拿开,羽纯一把抱住屏易微凉的胳膊,低喃道:“别走。”
屏易对上羽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时间所有的抵抗力土崩瓦解,依着他的动作,躺在了床上。
这一宿,羽纯睡得格外的沉,梦里他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到处是没开发过的蛮荒之地。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里看到了屏易,眼前的屏易一身祥云白袍,犹如天神下凡,勾起的嘴角带着邪妄的笑,那么的不可一世。
只见屏易随手一招,便是雷鸣雨瀑。
待做完这一切,屏易转过身去,将坐在岩石上晃悠着双腿的少年抱起,羽纯甚至能听到那少年愉悦的笑声。
“起来,该吃药了。”
就在羽纯想要看清少年的脸时,耳边传来大粽子的声音。
第45章 天师找上门
梦境破碎,羽纯缓缓地睁开眼睛,一时间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一副呆样,难怪感冒都不知道。”屏易粗鲁地在羽纯的嘴里塞了两片药。
就着水,羽纯把药片吞下去。
此时,羽纯额头上的血符已经消失,他揉了揉鼻子,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然后,就见到屏易那黑透的脸色……他真不是故意的!
屏易瞪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见他已经无碍,便转身回了北屋。
羽纯独自躺在床上,还在琢磨之前的梦,想要接上却发现做不到。
第二天,睡了一宿好觉的羽纯满血复活。
“你奶奶让你留在家里。”屏易坐在客厅里,见羽纯已经收拾整齐,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羽纯吹了吹额前的碎发,“留在家里喝西北风嘛,又不是什么大伤,我去店里了。”
想来昨晚那治愈血符起到的作用不仅仅是退烧,屏易便没有多说什么。
羽纯却是突然想到什么,已经穿上一只鞋的他,单脚跳到屏易面前。
“这个给你,我给你报了一个驾校,随时可以去考证。”羽纯递给屏易一个卡包,里面不仅有学员证,还有一张‘特别订制’的身份证,有效期十年,十年后需要重新置办。
屏易接下卡包,要想融入这个世界,就要守一些规矩,这一点他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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