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拉着他的手有点舍不得:“那我一会儿再去找你玩。”
孙悟空挥了挥手,扛着金箍棒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影看起来十分潇洒。
旁边一位仙女小小的惊叹了一声:“哇,我竟然觉得有点帅。”
“是很帅好吧。”
“没想到,一只猴子也能这么帅。”
“我还是觉得二郎真君更帅。”
“他好像在看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
“小姐姐,”云珩笑眯眯的看着几位仙女,“表哥明明是在看我。”
“……”
杨戬二话不说,走过来一把抱起云珩,在诸位仙女的痴迷的目光中,大步离开了。
这个生日宴,云珩过得很开心。比往年在凌霄殿声势浩大,宴请三界众仙时开心多了。
因为亲好朋友都来为他庆生,亲人们都陪在他的身边,还有表哥和小猴子的比武,看得他意犹未尽。
杨戬带着云珩来到王母他们这边,后面跟着洪锦,不一会儿,玉帝也过来了,一家人整整齐齐,心里那点芥蒂虽然还没有完全消散,但此时此刻,也都抛到了脑后。因为他们太喜欢云珩这个小家伙,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一个人,不忍心在他面前提起不愉快的事情。
玉帝看着小儿子,一脸宠溺,语气却又忍不住摆出严父的威严:“又长大一岁,也该懂事些了,以后不许再调皮捣蛋。”
云华仙子笑道:“这个年纪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这是小孩子的天性。”
她又看向杨戬:“二郎小时候也这样。”
杨戬嗤之以鼻:“我哪有这么傻?”
“你有!”龙吉公主在一旁说道,“刚来瑶池的时候,就把仙鹤蛋掏来吃了。”
云珩皱起眉头:“我怎么没想到?”
杨戬一见他这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制止了他:“不许想。”
他越说不许想云珩越要想:“表哥,仙鹤蛋好不好吃呀?”
杨戬摇头:“不好吃。”
“骗人!”云珩靠在他的身上,“表哥,珩儿也想尝尝。”
杨戬扶额:“表哥现在已经不掏鸟蛋了。”
龙吉公主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冷若冰霜的司法天神,上树掏鸟蛋的样子,不知道几位倾慕他的仙子看过之后作何感想。
杨戬不想再继续仙鹤蛋的话题,于是颇为不满的看了一眼龙吉公主:“表姐,你记性真好。”
“那是,”龙吉公主真当他在夸自己,“还是三妹比较可爱,又乖又听话。”
说起杨婵,王母便问道:“怎么不见三圣母,我记得她已经许久不上天庭来了。”
杨戬面不改色的说道:“她正在华山修行。”
云华仙子轻轻的叹一口气:“我也很久没有见她了。”
云珩说:“那让表姐来天庭住不就好了。”
王母看一眼玉帝,又问云珩:“你让表姐住哪里呀?”
云珩说:“就住斗牛宫,陪着姑姑。”
云华仙子捧着他的小脸揉了揉:“那姑姑可太开心了。”
一家人好不容易有这么温馨和谐的时候,玉帝也不好拂了大家的面子,便说道:“既然二郎真君回天庭做了司法天神,三圣母想回来,就回来好了。斗牛宫多一位仙女,又有何妨。”
杨戬看了一眼玉帝,虽然他说话总是这么别扭,但自从有了云珩这几年,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固执,倒也是能好好说话沟通了。
他忽然觉得,现在就是把杨婵的事情和盘托出的最好时机。
杨戬又看了一眼云珩,生怕小表弟一高兴,口没遮拦,说出沉香的名字。
几个月过去了,人间已是百年光阴。他倒是不担心玉帝发现沉香的事,他担心的是玉帝发现云珩跟着他偷偷去凡间玩了一趟。
杨戬想了想,便起了个话头:“几月前,我下凡一趟,发现人间有异象。”
玉帝神色一凛:“什么异象?”
杨戬说道i:“南赡部洲向来人丁兴旺,妖魔甚少,可是,我这次下凡,却发现人间多了许多妖魔。”
他又把抓住的那个大鹏雕和豹子精的事情大致和玉帝说了说,隐去了云珩那一段故事。
小家伙坐在一旁,正忙着吃点心。杨戬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只要见他有插嘴的迹象,赶紧打断。
云珩虽然年纪小,却也不傻,一两次他就明白了,表哥是不许他说人间的事情,于是乖乖地闭了嘴。
玉帝又问道:“这些妖魔在人间可有作恶。”
杨戬道:“我那时下凡,有别的事情处理,倒是没有留意其他妖魔,只这两只被我抓了回来,正关在天牢,交由托塔李天王处理。”
玉帝没再继续问人间妖魔的事情,反而问道:“那你下凡所谓何事?”
杨戬看了一眼玉帝,又看了看旁边的王母、云华仙子和龙吉公主。
一个是他的亲生母亲,一个是向来对他不错的养母,还有一个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表姐兼同门,又看了看旁边的云珩,心说一会儿有什么事情,至少他们都会站在自己这边吧。
“是因为……”
“你们,先下去吧。”
杨戬刚一开口,就被王母打断了。只见她挥了挥手,屏退了周围的仙侍仙女和天兵天将。
待其他人都退下,这里只剩他们这一家子。王母才不经意的笑道:“二郎要说什么?”
杨戬知道王母这是在帮他,心下却有些疑惑,王母难道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想不明白,暂时也不想了。一旁玉帝正等着他回话。于是,他这才说道:“是因为我妹妹杨婵的事情。”
“哦?”这倒是让玉帝稍微有点吃惊,“三圣母,她出了什么事?”
“……”
话到了嘴边,杨戬还是有些犹豫。张了张嘴,硬是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正在吃点心的小家伙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笑。
杨戬像是受到了表弟的鼓励,于是说道:“她……思凡恋上一名书生,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果然,玉帝听完之后勃然大怒:“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的反应在杨戬意料之中:“几月之前的事情,人间已经过了百年。”
玉帝又问:“你为何不报?”
杨戬说道:“惩戒思凡的神仙,乃是司法天神的职责。这件事情我已经处理妥当,杨婵也并非天界正神,不敢因为此等小事,打扰舅舅。”
他突然喊了声舅舅,倒是让玉帝有些意外。这一千多年来,他可从未听杨戬喊一声舅舅。当年劈山救母,杨二郎也是十分硬气的,从不曾求过他半分。
现在倒是为了妹妹,跟他服软了。
云华仙子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情,一时间震惊得不知该作何反应。
作为母亲,听到女儿思凡,她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一来不知道玉帝要如何惩治杨婵,会不会牵连到杨戬,二来,听到杨戬已经惩罚过妹妹,又生怕这位众仙口中的司法天神真的冷清冷面,对自己的亲妹妹也毫不手软。
她是关心则乱,但一旁的玉帝、王母和龙吉公主都得出来,杨戬不是在向玉帝邀功,自己身为司法天神秉公执法,不徇私情,而是先斩后奏,事情过了再向玉帝求情。
玉帝倒是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雷霆震怒,面不改色的问道:“说说吧,你是如何惩治她的?”
杨戬道:“我将她关押在华山低下百年,不再与那凡人和他们诞下的孩子相见。”
玉帝又问:“那凡人呢?”
“凡人再娶,并没有痴缠杨婵,现在只怕已经投胎转世。”
玉帝忽然一拍桌子:“看看,这就是神仙思凡的结果,以为能与凡人长相厮守,简直是痴人说梦。”
坐在旁边的云华仙子低下了头,这件事情没有哪个神仙比她更有发言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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