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迪一开始还想硬撑着,只交代些小鱼小虾,最终还是没能扛过去询问,吐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的进度已经算是很快的了,打击邪教不是几天就能一蹴而就的,但晏景麒每每一想到那个男孩后背的印记,便觉得不对劲。
那张血腥的现场照片在晏景麒的脑海中久久挥散不去,男人下意识的向外张望着,看着不断倒退的建筑缓缓开口:
“那个孩子怎么样了?”
邹帅反应的很快,但脸上依旧坦露出了不忍的神情,像是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最后还是从紧闭的牙关中吐出了一句话:
“那孩子已经醒了,不过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们为什么要救他。”邹帅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连手指也不断的攥起松开。
“他说法阵一旦开始就不能被打断,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成为圣子的资格,疯闹了好一阵儿,还是被打了镇静剂才睡了过去。”
小季轻车熟路的将车停好,顺手解开了安全带,语气中全然是惋惜:
“多好的孩子呀,可惜已经魔怔了。”
晏景麒打开车门嗤笑了一声,“信奉邪教的,有谁是不魔怔的吗,最后搞得自己倾家荡产、甚至连命都没了,还会怪自己信的不虔诚。”
林岱前段时间在帝都玄学圈里把名声给打了出去,这两天正是忙得不可开交。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空隙,林岱第一眼就瞥见了晏景麒发来的消息:
[我今天出院,你来吗?]
这是上午八点发的消息,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就算是效率再低的医院,手续肯定也早就办完了,更何况晏景麒住的那家医院是出了名的医疗条件好、服务态度好。
晾了晏景麒好几天了,总不能人家出院也不慰问一下,林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
那头响了好几声才接了起来,倒也不是晏景麒故意拖延时间,实在是这个电话来的太不凑巧——男人正拄着拐杖去泡枸杞茶呢,办公室里就响起了来电声。
能这么快赶回来,晏景麒表示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在看清拨打电话的人是谁后,嘴角微微扬了扬,靠坐在办公桌上,接起了电话:
“喂,咱们林大师终于给我打电话了,好几天了,气儿消了吧?”
林岱正准备开口表示慰问的话到了嘴边又重新压了回去,被他这么一说,脸颊蹭的红了起来。
确实,倒像是自己小气了。
“没生气,这两天很忙,抽不出时间来看手机,看到你的消息每次都半夜了,想着就算是回了你也看不见。”
晏景麒端起刚刚泡好的枸杞茶吹了吹,“你倒是比我这个忙着办案子的都忙,等你再出出名,你的出台费我可就付不起了。”
林岱把手机放在厨房的台子上,老练的拿着漏勺搅动着锅里的汤圆。“这你放心,朋友之间我不收费。”
“那感情好啊,”晏景麒是典型的顺着杆子往上爬,不熟的人面上冷得像冰碴子,要是熟悉了,都能意识到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要脸。“这两天我感觉精神状态好了不少,等我忙完这个案子,就过去找你。”
锅里的汤圆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软唧唧的,仔细瞧还能瞧见里面那黑芝麻的馅料。
林岱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你们反邪办有多忙我也是有所耳闻的,你要是想说等你什么时候不忙了再过来找我。不想见我的话,也不用找这样的借口。”
晏景麒听着电话那头的调侃,心里的沉郁一扫而空:“那就只能委屈林大师来反邪办看我了,你看,我现在腿脚也不利落,咱俩之间的感情维系就只能靠你了。”
林岱关了火,舀了六个汤圆到碗里,又添了些汤:“行啊,过两天我就去你们那儿报道。”
“报道?”
“我参加了特殊任务小组,任职已经下来了,咱也算半个同事。在国安处没有召集的时候,去你们那当个顾问也行。”
晏景麒一听特殊任务小组这几个字眼,脸上的表情都凝滞了,手中的电话攥了又攥,都印出了白印子:
“你知不知道特殊任务小组有多危险,廖严撺掇你去的吧,万一发生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林岱从来都是秉承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人,“不是他撺掇的,而且小组里不止我一个大师,其他都是些德高望重的前辈,不会出事的。”
晏景麒还想继续说些什么,戴聪就敲响了办公室的门,粗重的喘息声表明了他现在的急切。
“晏队,有一个重大发现。”
晏景麒草率交代了几声让林岱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仰起头来对着戴聪道:“怎么回事,这么急。”
“国安处下发了晋城矿难三个死亡人员的生日,那个被称为圣子的小孩,生日跟他们一样,而且都属龙。”
第34章 祭品
晏景麒心里着急,拄着拐杖,行动力也不比戴聪慢多少。
今上午全员聚集还是为了庆祝晏景麒出院,中午再次聚集就是为了探讨案情了。
晏景麒受伤之后,这个案子就一直由戴聪直接负责,此时的他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勾勒出了一个较似完整的框架。
“首先是裴文迪的落网,以他为突破点,我们破获了两个据点。”戴聪顺势把两个地名圈了起来,又划了一个双向箭头。
“据已经被捕获的下线们说,宣家村全都信奉这个,宣荣也就是被我们就知道医院的那个孩子,是他们选出的第二个圣子。”
“他们所选出的第一个人,运气还算是不错,没有任何的伤口感染。但是综合所有人的口供,在他成为所谓的圣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晏景麒一手握着笔托在下巴上,眉头紧蹙,他迫切需要一个突破口,把这件事与晋城的矿难联系起来。
“今天上午我们刚刚接到国安处下发的协查通告。”戴聪特意顿了顿,进而扫视全场。“发现“圣子”与矿难死亡人员之间的关系。我初步怀疑,他们……是祭品。”
反邪办不比寻常机构,处理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在这里实属正常。
“晏队。”
晏景麒双手抱臂,仔细的看着戴聪身后的白板,被他这么一叫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我们迫切需要一个有能力破阵的大师,需要您进行上报并联系大师。”戴聪下颌微微抬起,幸好晏景麒回来了,要不然单单是联系大师这一项,他都走投无路。
虽然反邪办跟各位大师之间都有所往来,但毕竟那只是公事上的交涉,不拿钱怎么让人家办事?
论其与大师有私交的,还得是与有能力的大师有私交的,只有他们的晏队!
之前还是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玄术的做派,如今还不是把那林大师给的避邪符天天贴身带着。
“如果说晋城死的那三个人,再加上我们帝都已经出现了两个所谓的圣子,这已经是五个人了。”
邹帅倒抽了一口冷气,嘴里喃喃说道。
若他们真的是祭品……
正所谓三九之数,若想布阵,得凑齐九个人,现在已经发现的就已经到了五个,时间不等人。
敌在暗,我在明。除了这个已经破获了大部分的邪教组织而言,反邪办对此次的阵法了解甚少。
一是不知道阵法的类型,作用于何处,危害有多大。二是不知道阵法的部建已经到了何种的地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将其突破。
如果真的要用九条人命来当做祭品的话,想来这个阵法也是邪祟至极。
晏景麒深吸一口气,摸出手机,在众人的注视下拨给了林岱。
他原本不想这么做的,林岱是他除了反邪办同事们以外少有的朋友,这么危险的事不应该让他掺和进来。
但帝都内擅长破阵的大师屈指可数,灵力高深、见识独到的更是凤毛麟角。
“不是说要去开会吗,怎么这个时间还能给我打电话?”
林岱三下五除二就把午饭给解决了,正准备拿手机打会儿游戏,就接到了晏景麒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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