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窗户被风吹开,撞击在墙面发出巨大的声音。
房间被狂风大作,家具吹得东倒西歪。
沈惑不由紧紧抓着床沿,生怕自己被突如起来的风吹刮跑。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生气了呢?”
女人真是多变的动物,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会儿的风太大了,吹得沈惑睁不开眼,他攥着画卷,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的风。
不知过了多久,怪风停下,眼前的女鬼早就不在了踪影。
只有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倒成一团的家具,证明刚才自己经历并不是幻觉。
沈惑打开灯,重新关上窗户。
“嘶!”
可在他关窗时,不小心被窗户边缘的毛刺扎了一下。
顿时,指尖鲜血滴落到窗外。
沈惑这才发现,在自己的窗户面前有颗枯萎的古树。
借着屋内灯光看去,古树很大很高,看样子已经超过了酒店的楼上,直冲云霄。
在漆黑的夜色中,像是大山,沉默地耸立在这。
只是奇怪,为什么刚刚进来,没有发现窗外,长着一棵这么大的枯树呢?
沈惑心中疑惑,只多看了眼,便关上窗户。
——
阴森庄严、鬼斧神工地一座巨大的宫殿建立在遍地白骨骷髅之上。
幽冷的阴绿色火焰之中,是一座座铁笼的囚牢,牢牢锁住恶鬼,火焰舔舐时,恶鬼哀嚎连连,惨叫声响彻阴沉的天地。
庄严的宫殿中庭,一颗硕大逐渐枯黄古树,缀着一些枯叶,其中一叶随着阵阵小心翼翼地阴风飘到一个豪华的大殿之中。
大殿上,端坐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眼神很冷,更应该说是无欲无求,像一尊肃然庄严的神明雕像。
他右手执笔,正在书写什么。
这时,他停下笔,伸手接住了那一叶枯黄的树叶。
枯叶渐渐渐渐退去阴沉的死气,根茎之中金色的柱体晃动,如梦似幻的枯叶之中,有一滴绯红的血包裹其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戳那一滴血液。
血液炸开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色强光,化成一根红线飘向了远方。
望着手指上的红线,男人眼神如冻上一层寒霜,捏住枯叶一角,势要把小小一枚枯叶捏成粉末。
宫殿中传来一个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声音
“姻缘线……”
第6章 绣花鞋
沈惑从包里拿出消毒工具给自己消毒,因他排练经常受伤,所以自个随身带着医疗包走。
这次来的地方,合同上也有标注,会有不确定的危险在内。所以他不光带来医疗包,还有一些临时补给,但这些东西最好不要用上。
不然,他还没有挣到一百万,先凉凉了。
见不得他好的人,肯定高兴地在他坟头蹦迪。
那他死了也不能瞑目啊。
沈惑用消毒水给手上的的手指消毒,一股火辣辣地疼痛呼啸而来。
不过,经过处理后,除了有些影响手指活动以外,倒也不是那么痛。
手指只是小伤,他的老腰才是重中之重。
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腰不属于自己了。
刚才腰磕到床角那一下,他感觉自己身体哪都不对劲,五脏好像完全错位。
再来一次,怕是直接吐魂升天了。
沈惑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有水,就想给自己倒了一杯。
结果。
泪流满面。
他根本弯不下去!
喝不到水,沈惑只能躺在沙发上思索。
虽然无头女鬼看着不像要伤害自己的样子,但是她的出现,才造成后面的一连串事情。
最后的受害者还是自己。
沈惑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
而且,这么多人,为什么无头女鬼为什么偏偏揪着自己不放。
还有刚刚给自己看画,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现在脑袋里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毛线,从哪头理都不对。
是找到画画的人吗?
是不是那人知道有关无头女鬼的身份?
又或者,她的死跟画画的人有关系?
一瞬间,沈惑脑子里面闪过的画面,全是红色的绣花鞋、无头女鬼、以及看起不正常的诡异酒店。
思来想去,沈惑决定明天就去问问酒店老板有关于无头女鬼的事。
而就在他想通时,好像停滞的时间重新转动,把世界的声音重新带入了自己的世界。
“咚咚!”
走廊外面传来急冲冲的奔跑声,附带着一声一声惊恐的救命声。
沈惑:“……”
现在一个个都不睡觉吗?
刚送一个又来一个?没完没了是吗?!
沈惑有些抓狂,他决定不再理会外面的声音,扶着自己的老腰回到床上躺着,闭眼睡觉。
一分钟过去。
“啊啊啊,有鬼啊,救命啊——”
女人的声音,一声一声叫得特别凄惨。
不知道她看见的东西,会不会就是刚才来敲沈惑门的那东西。
只是沈惑看不见那东西的样子,不过听女人叫得这么惨,那东西好看不到哪里去。
让他觉得疑惑的地方,还是挨着他周围的房间,按理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前后的房间都没有动静啊?
沈惑不相信,这么凄惨的声音下,这帮人能睡得着?能睡得安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女人叫得有气无力,声音接近沙哑,估计是嗓子用力过猛导致的。
随后,只听到外面传来若有若无的摩挲声,听着有点像女人在地上爬,摩擦地面而发出来的声音。
沈惑在床上来回翻身,跟摊煎饼似的。
不是他冷眼旁观,而是他担心外面的声音,是那个东西发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诱人去开门。
那他去开门,不就等于去送死?
“救、命……”
沈惑能感觉到外面的那个女人的声音渐渐无力,好像快死了……
“咔吱——”
房间门开了。
白灯光照在走廊,驱散一部分黑暗。
女人眼神绝望看着那阴冷怪笑,逐渐靠近自己的那张恐怖的脸。
整张血红色的肉脸贴到她的皮肤,她能闻到那东西呼出的气息,那是死亡腐烂的味道。
她感觉自己快死了。
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疼。
是那东西,那东西摸着她的皮肤,在用尖锐的手指,试图扒开自己的皮,钻进自己的身体里面。
它想要自己的皮囊。
女人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这时,有一阵刺眼的光芒闪过。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黑暗恐怖的走廊,变成刺眼的白炽灯。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眼睛被一层雾蒙蒙的水雾挡住。
“没事吧?”
耳边传来一阵清亮悦耳的男声。
涣散的眼睛,重新焦距定格。
她看见一张惊艳的脸。
她认得他,在车上被众人区别对待的漂亮青年,他叫沈惑。
看着沈惑的眼睛,她感觉到愧疚,甚至是讽刺。
明明那时候,自己选择冷眼旁观的人,竟然是唯一一个救自己的人。
“谢、谢谢。”
“没事就好,能动吗?”
沈惑让她活动一下手脚,手没事,但右脚似乎骨折了,难怪她会在地上爬。
“应该是骨折,我帮你简单的包扎一下。”
“咚!”
沈惑刚准备去找固定女生脚的东西时,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敲门声。
他只能先用茶几将门抵住,推茶几时,腰一阵抽痛,使他的表情微微扭曲。
好不容易抵住了门,沈惑长叹一口气。
哎。
他算看出来了,自己就是劳碌命。
一刻也停不下来。
沈惑在房间翻找一番,想找找有没有可以固定腿的东西,给女生固定伤口,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忽然,他看见画卷上的画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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