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渊清轻声问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家?”
“好啊。”
“你……”徐渊清道,“答应了。”
云容声闻言,笑起来,问道:“这有不能答应的吗?”
“我跟你一起回家。”
“明年,就是惊鸿十五年了吧。”
云容声轻声低喃。
此时,已经跑上云舟的谢述站在云舟甲板上,朝云容声和徐渊清挥手喊道:“徐渊清,声声,你们在干什么呢?快上来啊!”
“我们走了!”
“继续去历练了!”
惊鸿十四年,三月初,是徐渊清十九岁的生辰。
四人在荒境城中最大的酒楼聚了聚,然后翌日以荒境城为中心,开始在周边城池游历。
惊鸿十四年七月时,东荒封禁解封。
自其他四域涌来不少修士,皆是冲着东荒封禁近一年而前来探索的。
一时间,东荒热闹非凡,齐聚了中州、南域、西海与北岭的不少修士。
在东荒游历数月的贺寻离开东荒,回到了中州。
八月的某一日,自中州方向有一道沉睡已久的气息复苏,向东荒地域投来窥探的一眼。
东荒震动。
事后,从中州传来消息,称那是在中州沉睡的大乘尊者因云荒天宫而复苏转醒,意在探云荒天宫。
而且,这名大乘尊者乃是出自中州昆仑圣地。
据传,他们在找寻一个人。
至于结果如何,却不得而知。
由暮夏转入初秋时,云容声等人入了一处秘境。
此处秘境之中,存在有不少上古遗迹。
在一处上古遗迹里,他们得到了四张上古传送符。
谢述他们正在讨论该如何用自己手中的上古传送符。
谢述道:“这么好的传送灵符,当然要选一个好的传送目的地。”
“除了自己家里,自己的住处,还能有比这更好的传送目的地吗?没有了吧。”
云容声垂眸,看向自己手中的那张传送灵符,并未出声。
好半晌后,徐渊清轻声唤道:“声声?”
云容声抬眸,看向徐渊清,望见了他眼中的关切。
云容声转而问道:“你们都商量好了吗?”
谢述举手道:“我说我要把这张传送灵符的地点设置在我家里。要是还有多的一张,我肯定还要设一处在徐渊清身边的。”
“徐渊清,你这么厉害,放心,我一定会来找你喊救命的。”
云容声轻笑着出声赞同道:“那倒也是,我也觉得师兄最厉害了。”
徐渊清见状,迟疑着,却并未开口。
时至夜深时,他才问云容声:“白日里,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我拿这张传送灵符,该将传送目的地设置在何处而已。”
徐渊清沉默瞬息后,开口道:“你可以设置在我身边。”
云容声闻言,抬眸看向坐在他身边的人,眉眼微弯,只道:“那这不公平啊,那没人把传送目的地设置在我身边。”
“我可以。”
徐渊清说罢,将那张上古传送灵符取出来,放在云容声手边。
云容声坐起身来,眸光微闪,低声问:“师兄,你真要把传送灵符的传送目的地设置在我身边吗?”
徐渊清应了一声。
于是,云容声抬手,以指尖一滴血覆于那张传送灵符之上。
传送灵符灵光微微闪过,很快归于沉寂。
徐渊清在收起灵符前,抬手落了一抹灵力于云容声指尖,将他指尖那点细微伤口治愈后,才收起了传送灵符。
而后,徐渊清轻声说:“你的。”
云容声递过自己手中的传送灵符,任由徐渊清落了一滴鲜血后,将传送灵符收起来。
徐渊清道:“睡吧。”
云容声临睡时,望见徐渊清坐在桌上,将喂食幽梦蝶的灵石换了一块,又才坐回他身边。
意识逐渐沉入梦境之前,云容声低声说了句:“师兄,你养幽梦蝶,是为了美梦吗?”
“它也不一定会编织美梦,也有可能是噩梦。”
“不过,它可能给我编织噩梦……”
“……给你编织的却一定会是美梦。”
屋内陷入寂静,月华无声落入窗沿。
许久之后,徐渊清压低声音,道:“于你,也会是一个美梦的。”
“声声。”
……
惊鸿十四年十二月。
这一日,是霍沉时的及冠礼。
霍家少主霍令仪将掌霍家大权,又是霍沉时的姐姐。因而,霍沉时这一场及冠礼,甚是隆重。
东荒所有世家子弟,几乎都来了。
从及冠礼开始,到夜深,霍家前厅仍在举行宴会。
直至后来,连这场及冠礼的主人都离开了,这场宴会也仍在继续。
云容声从前厅离开时,在后院假山旁,遇见了霍沉时的姐姐,霍令仪。
短短十余年的时间,眼前人便从什么都不懂的稚子,成长为如今将掌霍家大权的霍家少主。
在上一世,霍令仪是他朋友的姐姐,十年之间,必定会有数次接触,算是熟络。
而这一世……他们不过是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道友而已。
两人相视一眼,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在两人错肩而过,霍令仪突然叫住了云容声,道:“云道友。”
云容声停下脚步,转眸看向霍令仪。
霍令仪的目光落在云容声容貌,似有迟疑道:“有时候,我觉得你和徐少主很像。”
不止是容貌的相像,而是在某一种给人的感觉上,两人真的很像。
云容声想了下,只笑道:“有时候,你和霍道友也挺像的。”
指在看人上,挺像的。
霍令仪并未多言,似想起什么,问道:“你知道我弟弟去哪里了吗?”
她记得刚才在宴会上,他们是在一起的。
云容声道:“霍道友找我师兄有事。”
霍令仪闻言,点头离去。
云容声收回视线,转身缓步走向自己的住处。
霍沉时仗着在自己家的优势,将他的房间和徐渊清的房间安排得相距甚远。
云容声回房后,将烛灯点亮,便坐在了桌前。
两刻钟后,徐渊清敲响他的房门。
“师兄。”
云容声打开门,将徐渊清迎进来。
寒冬凛雪落了满院。
开门时,徐渊清低垂的眉眼间透着些许无法言喻的情绪。
当他抬眸看向云容声,眉眼间的情绪已然散尽,见云容声衣裳整齐,出声问道:“你在等我?”
云容声应声:“对啊,我在等你。”
进屋后,徐渊清解释道:“今夜耽搁了一些时间。”
原本说好要来陪他的。
“没关系。”云容声道,“我刚才也还没有睡意。”
云容声明知故问:“师兄,今夜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徐渊清沉默瞬息。
“师兄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
“没有。”
徐渊清低声道:“没有不想说,我换个说法说。”
“就……我有一个朋友,他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对他只是朋友之情,而无其他感情。”
“但是,我那个朋友看起来是一个对待这份感情很郑重的样子,他说他喜欢了那个人近十年。”
“十年感情不再,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
徐渊清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是那个朋友一点儿也不大气啊。”云容声出声道,“不过,做不成朋友的话,总有一个人要先走的。”
“就看是你朋友先离开,还是你朋友喜欢的那个人先离开了。”
最后,徐渊清又问了一个问题,道:“倘若是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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