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鹤的呼吸些许沉重,他弟弟有点儿小聪明,但不多。
顾明鹤闭了闭眼:“让我进漫画社可以。”
果然人人都爱低级趣味。
顾朝年觉得自己的脑子也没那么黄了,就是不知道他哥喜欢哪类型的漫画,像唐瑶看的那种激烈大战肯定不行,浓稠的液体快溅出屏幕了。
幽兰太太的《撷芳录》倒是可以,只是主角恰好是名画师,通过和不同男人云雨画春宫图。
像他们这种不专业的只会嘶哈嘶哈,顾明鹤估计会审视图中的谬误。
正当顾朝年沉浸在发展同好的开心时,顾明鹤的声音如玉石般落下。
“给我看看你下面。”
第25章
???这个游戏没有审核的吗?
即便顾朝年玩游戏是为了放飞自我,但这不意味着愿意被人研究雌性特征。
何况他压根没有!
眼看顾明鹤的视线越来越紧迫,他为了维护自己有但不多的清白,一个箭步冲到门边,给顾明鹤盘逻辑。
“我俩不是晋江喜闻乐见的真假少爷设定吗,肯定长得相似才被抱错。”
顾朝年谨慎地补充:“当然也可能生下来就抱错了,可性别不至于弄错吧,如果我是那你肯定也是,看你自己的不就行了?”
受何必为难受。
顾明鹤的思路清晰:“可能是后天长出来的。”
“……”
海棠上确实很多这种剧情,主角往往是后天长出来的,但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你有在偷偷看海棠吧?
顾朝年实在推脱不过去,迅速给顾明鹤看了眼,逃也似地离开房间。
他今天穿的是系绳运动裤,走出房门还忘了系绳。
刚要系好腰绳,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朝年的身体登时一僵。
不会是顾尘夜吧?
他下午才保证不和顾明鹤说话,下午还没过便出现在顾明鹤门口,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顾朝年正感叹时运不济之时,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你在你哥房间门口干什么!”
顾朝年听到顾泽的声音瞬间安心。
他在顾泽面前玩尬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想法,他不慌不忙系好腰绳:“下楼放个风。”
望着只松开裤子放风的顾朝年,顾泽内心该死的欣慰。
好歹没把牛牛放出来了。
顾泽压下逼顾朝年上进的想法,虽说他对明鹤有信心,相信明鹤出淤泥而不染。
可有句老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顾朝年本来就不太正常,要是逼出老毛病,天天带着牛牛放风,把明鹤带坏了怎么办?
因此顾泽看到当众系裤子的顾朝年,不仅没有呵斥,反而转过去这月的零花钱。
当是花钱买个平安吧。
顾朝年看到微信转账有些震惊。
顾泽什么脸皮啊,出轨和他差不多大的小明星,被举报后还取消他的零花钱,美其名曰锻炼独立自主的能力。
就差把不要脸印脑门上了。
这种人居然会给他主动转钱?
联想到顾泽上次也转了钱,他看顾泽的眼神顿时变了。
到底有什么变态爱好?
顾朝年殊不知被当变态的是自己,感叹完世风日下,火速收了钱。
意外之财不要白不要(嘻嘻)
收完钱他继续审判顾泽,顾泽除了脸长得好点儿,身材棒点儿,其他地方一无是处。
哦对了,还爱在客厅外放傻逼宫斗剧。
他不理解他母亲怎么还不离婚,国外人那么多,给他找个混血狼狗后爹不好吗?
年纪比他小也没关系,他俩各论各的。
顾朝年的思绪飘到大洋彼岸,而房间里的顾明鹤走到画板前坐下。
他最欣赏的国外画家是列奥纳多·达·芬奇,被称为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天才,擅长绘画、发明、雕刻等诸多领域。
达·芬奇通过长时间解剖绘制人体结构素描,精确度曾和现代数字成像技术不相上下,清晰描绘出心脏具有瓣膜。
用一双眼睛了解世界。
他的面前便放着人体解剖学手稿的复印件。
复印件上的肢体精密如仪器,顾明鹤不知道翻阅过多少次。
在医生眼里身体不含情欲色彩,在画师眼里同样如此。
当他看到裸露的身体,首先想到的是皮肤下的骨架,接着是分布在骨架上的肌肉,再好的皮相无非累累白骨。
之前他是这么认为的。
好奇顾朝年的身体不过是分析结构。
顾明鹤乌青的长睫微垂,随意拿起一支笔,笔尖落在雪白的纸上。
冰凉的笔触勾出少年温暖的身体,从纤细漂亮的肩颈,到后腰那粒小痣,最后是不在人前的隐秘部位。
顾明鹤安静凝视着那张画,呼吸慢慢变得绵长。
他垂下那双和顾朝年相似的眼,伸手将画作揉成一团,下一秒扔进垃圾桶。
—
漫画社例会的日子,潘嘉荣早早到了地下室,喜气洋洋和大家打招呼:“早上好啊。”
难得潘嘉荣这么热情,值班的唐瑶诧异地看了潘嘉荣一眼,今天这是,回光返照了?
虽然潘嘉荣为人刻薄,爱显摆画手的身份,毕竟是社里的老人了,唐瑶忍不住劝。
“你和顾朝年也没什么大仇,弄得像仇人一样,昨天的赌约取消得了,万一人家真请来——”
潘嘉荣不耐烦打断:“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关系好?别帮着那小子说话,我今天非要看他退社不可!”
“……”
唐瑶对潘嘉荣无语了。
她怕赌狗赌到最后一无所有,好心提醒潘嘉荣还被怀疑,看完全程的人知道是口舌之争。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朝年刨了潘嘉荣祖坟!
顾朝年倒没刨潘嘉荣祖坟,两人只是有其他恩怨。
更确切的说——
是单方面恩怨。
潘嘉荣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他家以前和顾朝年的养父母住一个大院。
就那种工人的家属院。
住过这种大院的人都知道,年纪相仿的孩子总会拿来比较,优秀那个自然无所谓,礼貌笑笑就好。
被比下去那个便难受了。
他小时候营养没跟上,长得又黑又瘦,顾朝年生得白皙漂亮,明明没什么本事,只会翻来覆去背两首诗。
一首是“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一首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却被院里的大人夸以后肯定有出息。
从那时起他就暗下决心,要把顾朝年甩到后面。
他文化课的成绩不错,可以考上市内一本,以后找个还行的工作,本来没必要走美术生的路子。
既然要甩开顾朝年,当然要狠狠甩开。
他立志要上本市最好的学校,毕业进名企,让顾朝年明白他们的差距有多大。
考上海城大是他最风光的时候,所有人都夸他画画好有天赋,七姑六婆轮番上门送礼,已经看到金灿灿的未来向他招手了。
彼时的顾朝年读了个垃圾高中,幼时的文学天赋泯然众人,因为那张脸没少在高中被排挤,童年开朗的顾朝年逐渐变得阴暗沉默。
像顾朝年这样的人应该会永远活在下城区吧?
他偶尔怜悯地设想顾朝年的未来,极有可能考不上大学,随便找个大专读了,靠着养父母的关系进厂,每月拿个两三千块。
然后就曝出抱错孩子的重磅新闻!
潘嘉荣至今都记得看到新闻时的场景。
当时他们全家正在吃面。
海城大的富二代多,他上大学后社交开销大,刚和爸妈要五千块被批评,转头便看到顾家抱错孩子的消息。
平平无奇的顾朝年是上百亿资产的继承人。
潘嘉荣当晚没睡着觉,他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顾朝年捐栋教学楼就进了。
他毕业过五关斩六将才能进顾氏,人家已经是老板儿子了,就问你气不气?
还要被他爸妈说,人家朝年啊就是有福气,从小长得白白净净,不像你黑得跟煤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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