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竹峰却已经拿起了圆珠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天道所写的天道契约,顾竹峰刚一签完字就感觉到了一道隐隐约约的禁锢感,但这一丝禁锢感很快就消失了,不仔细感受顾竹峰还以为签字跟没签字一样呢。
他把契约推到曾怡鲲面前说道:“有没有用,你先签了再说。”
曾怡鲲本想要拒绝,可是他心底里突然生起一个声音,让他将笔拿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顺从本心,他拿起了圆珠笔,有些不习惯地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刚刚写完的一瞬间,曾怡鲲同样感受到了一道隐隐约约的禁锢感,似乎有什么东西警告他,签字之后便必须遵守承诺,不遵守承诺的话便会魂飞魄散。
“这?”曾怡鲲惊讶道,“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听到就对了,这是天道契约,能够约束我们两个,现在你可以先说说,艼齐德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我挺好奇的,你这么厉害怎么被他杀了的?还有那个武王应该武力值也不弱啊,怎么艼齐德他就成了最后的赢家了?”顾竹峰撑着下巴问。
骄迩滕和胡蒙貓也好奇地看向曾怡鲲。
曾怡鲲竟然有种回到学院,面对一帮渴望学识的孩子的感觉。
不过这三位并不是想要知道什么知识。
他们这是想要听故事罢了。
曾怡鲲无奈摇头:“这……说来就话长了。”
第250章
顾竹峰又喝了一口茶水说:“放心,没事,我们时间充裕,你可以慢慢说。”
虽然他们时间紧迫,但是听一段故事的时间还是有的。
当然要是有点配菜就更好了。
干喝茶水有点无聊啊。
唉,早知道刚才就不吃得那么快了,还能留着点,这个时候配茶吃。
曾怡鲲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他想了很久,曾怡鲲骤然发现,他的记忆竟然已经有些模糊了,沉吟了许久,他才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开头,他说道:“其实武王梁训疆,死时还算是在壮年,他突破了先天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四处游历,寻找更进一步的办法。”
“梁训疆时常说武学没有止境。”
“他是个武痴,虽然懂些执政手段,但相比那些出了好几任文王和武王的家族而言,很是稚嫩。左右文王通过考试选拔是可以避免一些不公平的事发生。”
曾怡鲲说道这里一顿,想了想才继续说道:“只是,贫民之家,又有多少人能考到本朝前两名呢?”
“至于再由他们举办考试选拔底层官员,那其中的门道就更多了,怎么考试考什么,判卷该如何判定,这些都是他们制定的。”
“梁训疆是意外得到了功法,又因为本身天赋高一步步走上来的,在比武中,他没有被人下手脚,也是因他是武痴,不少人觉得,他当上武王之后,朝政会把持在左右文王手中,所以才推了他上去。”
“他是武功盖世,天下第一,没错,但同样的,想要在比武场外动手脚的办法多的是,他纯良的性子帮了他。”
说到这里,曾怡鲲一顿,因为他也不知道这性子到底是帮了梁训疆还是害了他。
若是他没有当上武王,说不定还真能纵情山水,领悟武学之道,不必牵扯进那些弯弯绕绕之中。
顾竹峰将茶水喝干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说:“嗯,有点意思,我看古籍中的描写都把他写成大有作为之武王,在你口中,他好像是个被人随意操控的玩偶。”
果然书中的内容不能尽信。
骄迩滕和胡蒙貓听得也是啧啧称奇。
不过两人都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妖,只要仔细一推想,就能知道,曾怡鲲说的大概率是对的。
这样的解释才更符合逻辑。
“不仅仅是玩偶,也是个打手,大邑朝中已经出现了一些古怪的动物和魂体。”曾怡鲲说着特地看了一眼骄迩滕和胡蒙貓。
骄迩滕和胡蒙貓双眼瞪大。
不是,这还能绕到他们身上呢?
真是没想到。
而且这鬼的眼力挺好的,竟然能够看出他们是妖。
顾竹峰疑惑地说:“照你这么说,那时候的灵气应该是逐渐增多的,既然灵气逐渐增多,那修炼体系发展应该比科技快啊,怎么大邑朝之后似乎科技就兴起了?”
这就不符合常识了。
“灵气?你说艼齐德的后代说的那种东西?”曾怡鲲反问道。
顾竹峰微微颔首,继续问道:“你看了皇室那些鬼的记忆?”
曾怡鲲眨了眨眼,算是肯定。
“我知道这些,不仅仅是皇室成员的记忆,实际上我也曾经试着修炼过。”
顾竹峰一惊,他抬眸看向曾怡鲲,曾怡鲲却像是没发现顾竹峰的吃惊。
“只不过那册功法是仙界的功法,对灵气的介绍很少,那时候我懵懵懂懂,无法完全想通,我是在看了皇室成员的记忆后才明白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说的科技怎么会兴起,这还是得从头说起。”曾怡鲲说道。
顾竹峰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继续,自己就不打岔了。
“梁训疆他本来就喜好游历,探索各种险地,有了那些个古怪的动物和魂体,他就更喜欢出去了,一开始众人顾忌着武王有罢免左右文王的权力,并不敢将暗地里那些龌龊事做得太明显。”
曾怡鲲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他有时候一去就是好几年,总有些人坐不住。”
骄迩滕冷哼一声,什么一去就是好几年,权力真空都是借口罢了。
想要干坏事,哪怕是有人盯着也会偷偷摸摸的干坏事。
曾怡鲲看了骄迩滕一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是黑白分明,武王的力量惊人,若是他坐镇朝中情况会好很多,不过我也明白,这是跟他无关。”
“况且,他云游的时候还会救助贫弱。”
“我便是受益人。”
“我的祖父被一个古怪的魂体纠缠,快要死去的时候,被他所救,又得了他给的一些银钱,族中见祖父得了武王的救助,也不敢再欺压只是孤儿的他,我也因为他留下的银钱能读书识字。”
“然后你就考上了右文王?你挺厉害啊。”顾竹峰忍不住感叹道。
这么说的话,梁训疆应该是曾怡鲲的恩人啊?
既然是恩人,曾怡鲲的态度很奇怪啊。
不像是讨厌,倒也没有多尊敬,听语气,他的态度有些复杂。
顾竹峰默默地喝了一口茶水。
等待他之后的解释。
“多谢夸奖,没有多厉害,我们那一届考试时,正赶上梁训疆在朝中,动手脚的人少了些,我便阴差阳错地成了右文王。”曾怡鲲没有多高兴。
似乎那本身就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成为右文王才知道朝中的形势,比我想得要复杂得多,很多事我本来也不懂,只是被人害得多了,也就懂了。”曾怡鲲缓缓道。
骄迩滕眨巴了眨巴眼睛,这事他熟啊。
他本来对贵族那些个弯弯绕绕也不懂,现在他就明白了。
一个人就算是无师自通,见识过一些事,和没有见识过,到底还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骄迩滕看向曾怡鲲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和同情。
因为曾怡鲲这么个凭本事考上右文王的贫民子弟太适合当背锅侠了。
出了事往他身上推准没有错。
哪怕曾怡鲲没有具体说他都遭遇了什么,但是也不难猜测就是了。
骄迩滕都看得这么透彻,更别说从行政系统中退下来的胡蒙貓了。
她现在理解曾怡鲲的态度为何那么奇怪了。
看着自己的热血一点点被磨灭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梁训疆是个好人,但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顾竹峰却还保持着那副疑惑的态度,对于一个没多少资源却能成为右文王的人,他不觉得只是被陷害几次就能磨灭曾怡鲲的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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