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食物,顾竹峰想要给她提供全部。
但是申清芜希望保持原样,她不再垦荒,而是将土地继续种下去。
顾竹峰只当她要磨炼心性,也没拒绝。
总是修炼也不好,正好种种地还能换换脑子。
顾竹峰干脆给了她一些不同的种子,让她种种看,要是种子发生变异,就将它们记录下来,这也算是一项长期工作了,顾竹峰原本就打算实验一下,现在正好能让申清芜帮上忙。
申清芜非常重视这项任务,那十二块挨在一起田,种的东西稀奇古怪,她都仔细照料,记录生长情况、有无毒素等等。
除此之外,申清芜将那块单独留出来的田地放在那儿单独种灵米。
顾竹峰也不懂这孩子怎么就对这种灵米情有独钟了。
等到他们关系亲近了点。
顾竹峰才直接问她:“你留这么多灵米干什么?”
申清芜笑了笑说道:“这种灵米长得很快,我想等离开的时候卖给附近的镇子,让他们留作种子用。”
顾竹峰听到这么个回答,就没再说什么,任由她继续种植了。
按照申清芜的说法,月华天现在很是荒芜,凡人城镇很多,因为几千年来离开的天才很多,现在许多人想要养出厉害的子嗣都困难,除去驻守魔界裂缝的几个大势力的人外,申家算是比较大的势力了。
依附着申家的城镇不少。
为了能让申清芜自愿进来,被尊为客卿的张大师就带申清芜去看过那些城镇。
那里的凡人大多没有灵根,靠着炼体修行。
炼体除了需要大量吞食仙兽肉和用药汤药浴以外,食量也非常大。
有些人家中为了供养一人修行,甚至会整家人每日只吃一顿饭。
至于仙灵兽肉也需要这些体修自己去狩猎,为了培养一些战仆,申家也会开放一些简单清理过的野外,让他们组成小队前往狩猎。
这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为了能培养出一个强大的体修,大多数人都是自愿的。
那位张大师想要申清芜看到的是申家需要庇护的人,看到申家的势力。
而申清芜看到的是,仙界竟然有人吃不饱!!!
这完全颠覆了申清芜她原本的想法。
这种灵米长得飞快,申清芜第一次收割的时候,就觉得如果拿这些当种子,或许能让多些人吃饱。
她后来用这第一波收获的灵米当种子继续种下去,这种子成熟的速度和丰收的程度丝毫没有减弱,甚至有增强的趋势!
久而久之,她哪怕知道自己出不去,也对这种灵种情有独钟了,总是忍不住想要多种一些。
现在她知道自己能出去了,自然不会放弃种植,只不过她现在要帮前辈实验其他种子,还要用大部分时间修炼,她也就只坚持种那一亩地。
顾竹峰心想,这种子可是齐民召研究过的,那时候倒也没有刻意往高产量上优化,不过好像因为初代种子本身的问题,这灵米的产量还不错,来到仙界之后,有了仙灵气的滋养,产量就更高了。
他不介意自家属下有些慈心,反正申清芜说的是卖种子,又不是白给,她还是心中有数的。
而且他算是看出来了,申清芜只是敬仰自己的先祖,就是布置这阵法的阵法师,对于现在的申家并没有多少感情。
对教养她长大的那位申家客卿,也没有多少感情。
顾竹峰抓来魔珠逼问过。
这位张大师学习的功法阴气极重,能够接收他更多的‘梦’中指示。
而这位魔君还教导了这位张大师一些厉害的术法取信旁人,不然申家也不笨,不会白白送自家子弟送死。而现在的申家实力最高的家主也不过是化神初期修为,也就只能在这落魄的月华天抖抖威风。
按理说,那位化神修为的大师才是魔君选中的身体。
那人也乖觉,哪怕送人过来也从来不会踏入阵法边缘半步。
魔君也嫌弃他修为太低,暂时没有想要直接占据他的身体。
然后顾竹峰就上来了。
这魔君残魂看到了更好的身体,就想要赶紧下手。
然后……这魔君就被顾竹峰抓住了。
至于采集魔气的事,这魔君残魂还真不知道,他没有从那位张大师那里得到消息,顾竹峰听到这样的回答,忍不住嘲笑了下这位魔君。
看看吧,傻子才会觉得天上会掉馅饼。
虽然那人助纣为虐很可恶,但是根本就没有真心为这魔君做事的意思,那是处处防备着呢。
顾竹峰语言打击了一番这个魔君,这魔君的残魂都被顾竹峰打击得虚弱了几分。
顾竹峰可不会心疼一个想要杀了自己代替自己的人,语言打击过这魔君之后就又把他封锁了起来,没有丝毫大意。
他的想法不会改变,一等到自己实力恢复第一件事就是捏碎这魔珠。
当然这段时间他得多问一些问题。
该利用的东西还是要利用起来。
顾竹峰在教导申清芜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要赶紧炼化新身体,同时将其上的阴煞气化为己用。
当年众多修士联手诛灭极器门。
这里死去的不仅仅是将其当做驻地的魔族,还有极器门的弟子,更有那些前来参加围剿的修士。
其中大多数前来围剿的修士那是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死后自然不会有太强的怨气,甚至因为执念不深,魂魄很快散去滋养大地,可被诛灭的魔族和极器门弟子就不一样了。
甚至因为他们被封锁在一起,经年累月之下,相互影响,这块荒地上的怨气和煞气特别难以驯服。
哪怕是已经炼化过身体一次的顾竹峰,一时之间都没法完全掌控。
顾竹峰知道这事还真不能着急,不然会留下后患,将来对敌的时候要是本体拖后腿,那就完了,他也就静下心来,慢慢炼化。
时间在他们的努力修炼中快速而过。
五年后。
一天夜里,没有人注意到,这片荒地周围的阵法上出现了一道缝隙,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快速从缝隙中钻出。
要是有大能此时从空中往下看,就会发现这片荒地正在悄无声息地缩小,山川谷地轻微的模糊,过了一会,那些山川谷地似乎又恢复了清晰。
但实际上那不过是一个幻境而已。
有阵法作为掩护,反而没有人能轻易看清了。
——————————一辆粗糙的木板车上,躺着一个模样俊俏的青年,青年翘着腿躺在木板车上,一只大黑猫蹲坐在他面前,为他抵挡过于热烈的阳光。
有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紧紧走在木板车边,一只小手紧紧抓着木板车的边缘,似乎这样能给她一些安全感。
只有板车上的青年知道,这小姑娘可不是紧张害怕,那是高兴得不得不抓这点什么来控制一下心情。
而轻轻松松拉着板车的则是一个健壮的中年人,他长着一张平平无奇的国字脸,目测起来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板车上除了他们一人一猫,便是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竹筐。
这竹筐中放着各种货物。
有那粗糙的纸张,有些编织细密的布料,有些力量不强的符纸,有些晒干的灵菜叶……还有一筐灵米种子。
瞧着,他们一行倒像是一家货郎。
板车缓慢地从荒芜人烟的偏僻之地,逐渐靠近了有村落的地方。
“徒弟,你真的不上来?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顾竹峰懒懒散散地看向非要走着的申清芜。
已经长成英气少女的申清芜坚定地摇摇头:“师父,难得走动,我还是想要走一走。”
“再说了,师父我是徒弟,我孝敬您才是应该的,你躺着便是了,再说了又不必我来拉车,这有什么。”申清芜这些年跟顾竹峰亲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自然了些。
好容易出来,她要仔仔细细瞧瞧外头的风景。
顾竹峰见她自得其乐,也没有再劝。
他们说好了,两人出来之后师徒相称,反正他们也是事实上的师徒,至于拉车的‘人’则是顾竹峰最近炼制出来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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