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茶梨也走起了神,思绪在“世界充满了不确定的阴谋”和“男朋友好帅还好爱我”之间横跳,一个头两个大,感觉再纠结下去,都得去看精神科了。
郁柏道:“等下再去喝杯咖啡?”
那家他俩常去的咖啡馆安静人少,常有情侣在里面约会,郁柏这提议像是一个无声的暗示。
茶梨欣然道:“好啊!今天我们都还没有亲过,那里应该很适合接吻。”
“……”内敛郁柏被高调茶梨搞得哭笑不得。
前面结账的人恰好走了。
收银店员也听到茶梨的话,一副怒发冲冠的语气道:“还不过来!你们到底要不要结账了?”
郁柏心情很好,根本不计较,上前要结账,茶梨一把拦住他,对店员道:“你怎么这样的服务态度啊?别以为你家关东煮好吃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可不是那种为了口好吃的就什么都不在乎的吃货。”
“……”郁柏心想,我感觉你是啊。
那店员举着扫码枪,理直气壮道:“当然是因为我嫉妒你们啊!看不出我没有对象吗?最讨厌臭情侣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还能坚持站在这里收银,只是因为我有职业道德,快!赶快结了账就离开这里!”
这下郁柏也不能忍了,拿出手机,开始拨打旁边墙上的投诉电话,茶梨更是要发飙,表示今天这关东煮不吃了!也绝不惯着态度恶劣的店员!
店员争辩了两句,看两人不退让,突然安静,转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包出来,开始掏东西。
郁柏担心他要掏防狼喷雾什么的,忙拉着茶梨让他后退,但店员只是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
“不要投诉我了,”店员道,“我也不想这样,我有病的。”
他拿出的是一张偏执症诊断书,确诊时间就是昨天。
茶梨和郁柏:“……”
“你都生病了,”茶梨好心道,“就不要上班了啊,这病应该需要安静休养吧。”
店员冷冷道:“我不想休息吗?还不是因为人人都要做对社会有用的人,我在家养病对社会有什么用?”
茶梨看他似乎要发病,忙安慰说:“你冷静下。”
店员说:“你们两个现在分手,我马上就冷静了!”
茶梨道:“你病了也不能这样啊,我们去别的地方谈恋爱不就好了……以后也不来你这里买关东煮了,可以了吧。”
这时郁柏看到门边那柜台的下方,突然慢慢伸出一只手,在货架上摸来摸去,最后摸到一条口香糖。
茶梨发现郁柏在看那边,也顺着看过去,色变道:“抓小偷!”
他正要上前把人按住,那偏执症店员把扫码枪嗖一声扔了过去,只听“哎哟”一声,而后什么重重落地,三人都过去看时,小偷被扫码枪当场打晕了。
店员这一下发泄了情绪,症状缓解,情绪稳定地说:“我来报警。”
“我们就是警察。”茶梨道,“我来处理。”
小偷还在晕头转型,两眼转圈圈,茶梨仔细看他,认了出来,说:“怎么又是你!”
郁柏道:“这谁?”
茶梨道:“我好像跟你说过,我抓到过一个每天到便利店偷一条口香糖的小偷,就是他,上次也是我抓的,移交给组里其他人,我以为判了啊,怎么还在外面持续作案?!”
两人把小偷带回了警署,茶梨把他铐在了办公桌旁,让郁柏做笔录,自己来审问。
郁柏茫然了一下,没做过笔录,不清楚怎么写。
茶梨指导他:“你先写清楚标题,描述案件核心部分,像这个案子……你就写,口香糖大盗。”
郁柏:“……”
茶梨开始审问大盗,拿出刚才缴获的物证,除了便利店现场失窃的那条口香糖,在大盗口袋里还发现了不少,加起来整整十九条口味各异的口香糖。
郁柏一看,不禁感慨茶梨真是命名鬼才,他在本子上写下《口香糖大盗犯罪实录》的标题。
茶梨瞥了眼,对他比了个拇指。
大盗年约二十出头,长得不帅也不丑,此时被拷着一只手,另只手捂脸,哭泣说:“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复读机了N次。
茶梨见他年纪不大,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语气缓和道:“你看看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干什么要偷这么多口香糖?你能吃得完吗?吃这么多糖肯定会长蛀牙,咬肌也会变大,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大盗抹着眼泪问:“咬肌变大是什么意思?”
“就是变成仓鼠脸,”茶梨为了形象说明,鼓了下两颊,说,“变成这样,想恢复还得去做整形手术,怕了吧?”
郁柏一边做笔录一边快要笑死。
大盗说:“好可怕……可是我不吃口香糖。”
茶梨:“?那你偷这么多做什么?就为了浪费警力吗?”
正审着呢,重案组组长疾步过来,对茶梨说:“别审了。”
茶梨说:“为什么啊?”
组长示意茶梨去旁边说话。
郁柏也暂停了笔录,过来听他俩说什么。
组长道:“你怎么又把这人抓回来了?”
茶梨恍然道:“上次就是你放他走的吗?”
组长解释道:“他家属上次来保释他,带了病历,这人确诊了意志控制障碍。”
茶梨道:“什么东西?”
“就是……”组长想了想,说,“简单说就是偷窃癖,看到口香糖就忍不住要偷,实际上根本不吃口香糖,就是个控制不了自己行为的精神病人。快放了吧,这真定不了罪。”
茶梨不满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病种,精神病人成了免罪金牌吗?”
“虽然只是口香糖,”郁柏非常同意茶梨的观点,道,“商家也还是有损失,他每天这么偷的话,数量也不少。”
“他家人上次承诺过,会照价去赔偿的。快放了吧。”组长道。
茶梨郁闷地回来这边,还有点不死心,翻看了嫌疑人的信息面板,确认不是装病,只好作罢。
郁柏给大盗解了手铐,茶梨道:“你……回去要接受治疗或者矫正,希望你早日康复。”
大盗委屈巴巴地走了。
郁柏到茶水间做了两杯饮料端过来,自己喝美式,给茶梨做了杯拿铁。
“今天是不是水逆啊?”茶梨郁闷道,“关东煮也没吃到。”
郁柏说:“一会工夫,遇见两个精神病人,诺亚城里精神病的含量这么高吗?”
茶梨道:“我不知道啊,我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在他俩对面坐的同事插话说:“隔壁档案科有个管理员,也确诊了焦虑症还是什么的精神类疾病,刚请了半年病假。”
又一同事说:“我有朋友在医院工作,说近期就是很多人去看精神科,专家号都不好挂了,现代人可能压力太大了吧。”
“……”郁柏看看整间办公室,同事们或在追剧,或在吃零食,或在聚众聊天,刚才他在茶水间还撞到一对女警在谈恋爱。
他早就发现了,整个重案组就只有茶梨在工作,其他人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样子,最近这种不正之风还变得越来越严重。
纵观诺亚城的居民,绝大多数都是警署同事们这样的状态,工作悠闲,不用当房奴,没有阶级压迫,全民高福利社会,文娱也在蓬勃发展,这究竟是能有什么压力?
茶梨也很费解,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诺亚城怎么水深火热呢。”
第47章
漫画世界的bug在逐渐增多, 茶梨怀疑这事也属于bug之一。
要搞清楚这些确诊“精神疾病”的人群到底是什么情况,最直接的办法自然是——
“我认为我们应该去医院调查看看。”茶梨对郁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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