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溟睁大眼睛,惊讶道:“会有这种人吗?”
景泽天:“他希望我对待他狠一点,因为他是强者,强者不喜欢怜惜。”
他甚至希望我毁了他。
“好奇怪的要求,他是不是人很奇怪。”
何清溟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这个人多少有点毛病。你居然会喜欢这种人,那你也很奇怪。
景泽天听着,忽地沉默下来。
整理衣衫毕竟花不了多长时间,几刻后,他们就去了城北。
才一夜过去而已,路上石魔城的气氛明显变了,人人面色凝重,有些人毫不掩饰眼里的杀意。正道与魔道之间的矛盾也极为突出,说实话,看到魔界各宗如此重视,不少仙宗望而却步,不想出手管三罗刹的事了。
上古魔修传承的确很关键,要是让魔界拿到手,指不定能出一两个合体境大能,到时候必能改变仙魔格局。但是三罗刹秘境压制正道,你正道的道基进去,能不能发挥三成功力都是未知数,怎么跟魔修斗,要派出天才弟子,指不定损失更大。
因此各大仙宗比如五行宗的高层举棋不定,甚至萌生了退意。
何清溟路过的时候注意到,不少正道修士已经撤走了,石魔城内魔修和散修居多,几百年甚至将近一千年修为的分神期强者都在,各个看起来都不太好招惹。
他恍然间意识到,这件事若是不处理好,恐怕会成为魔界逆转九州的转折点,将展开一段很长时间的惨重历史。
他蓦地神色凝重,没法留意太多东西,停在宴会不远处,看着魔修的动静。景泽天过去了,他没过去,只在这里等着,因为对面几个天眼族实在太醒目。
他本以为只有散修会过去,但居然也有不少仙宗弟子,其中有些是叛徒,而有些却是混在叛徒中的卧底。
天色很暗,宴会场有些混乱,但远远可知,这是一场举荐盛宴。
血宗魔修设宴摆席只为招揽天下英才,对仙宗弟子过往不究,只要能加入,便是他们的重点培养对象。这当然是笑话,只是涉世未深的小子才会信,魔修是不会乐意培养徒弟的,培养狗还差不多。
但总会有人受骗,因为欲.望,也因为仙宗弟子大多缺乏人世历练。
何清溟面色严肃,光是看着就有几分压不住体内微颤的剑。
但不知为何,龙却很适时地抚慰他。
——“再等等,看下情况。”
何清溟一顿,感到欣慰,有种压力消解的轻松感。他有时候倒是忘了对方是龙傲天,可靠而且强大。
他不是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他对这种照应感到陌生,却不排斥,只是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依赖那个男人。
虽说自身强大何须依赖,但问题不在于自身是否强大,而是一种心态上的……嗯,会被惯得懒起来?明明是重要的场合,他却莫名想象到自己以后被龙养着不想动的画面,顿时面色发红,心道我才不需要被养。
不行,不能想他,要认真干事!
那条龙在宴会里简直如同众星捧月。血宗长老对他无不谄媚示好,手段百出,修炼资源要多少给多少,任何想要的,资源也好,美人也好,只要你开口,他们就能找得到。
欲域也不愧是欲域,现场群魔乱舞,各种裸.露放纵,简直没眼看。
何清溟还好临时被龙劝说在外面等,不然他会在现场看到他这辈子都难忘的场面,魔修的重欲从来不是随便说的。
现场,几个血宗长老围在景泽天面前,挤着笑脸道:“阁下的体质明明更亲近于我们魔修,为何要针对我们呢。”
“仙宗那帮人各个趾高气昂,小看你恶土出身,而只要您来我们血宗,我们强者为尊,拜您如神明,又怎会跟那般草包一样小看您。”
好几个魔修接力劝说,却莫名保持着距离,不敢太靠近,因为怕景泽天突然出手把他们杀了。
景泽天杀了太多魔修,但大多是魔修主动招惹的,为了狩猎龙,抢夺龙血龙骨,结果被景泽天反杀。
就那几次闯入血宗圣域让他们有点搞不清楚什么目的,不过杀就杀了,血宗向来不为死人寻仇。
而对此,其他散修皆露出艳羡妒忌的目光。
还有人私语道:“最近一两日看见他与一名女子关系亲密,对方却好像不在呢。”
“不是说龙一辈子只爱一个伴侣吗,他以前身边的不爱了吗?”
虽然纯粹是八卦言论,但也确实有点令人不解。忽然有人想起景泽天是混血,又觉得一切没什么奇怪了。混血龙跟纯血龙的习性好像无法相提并论吧。
“说来也是,但我认为他那种人不应执着什么情爱,他是天生的修士。我要是血宗的长老也会拼命谄媚拉拢他。”
主会场只是客套,真正隐秘的情报不会放在台面上。
景泽天注意到一些眼神动向,差不多了之后就转身离开,谁也没有敢阻止他。只是有几个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意味深长,若有所思。
他倒是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外面的何清溟发生了什么。
何清溟本在不远处的一间客房,灵识放开察知周围,然而怎么呢,这大晚上的,欲域简直不是地方。
仅他附近而已,就有好几个他无法描述的事情正在发生,他一心查探情报,却让那几个人吵得无法专心,只觉得这世界太荒谬,怎会有这种事情,魔修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他左下一间房里,是一个他都认识的道宗弟子正对一个魔修施虐,不是正常的施虐,就是那种……嗯,他无法形容,就是那个魔修他居然很开心,还说什么“用力打我”、“啊主人”之类的,他听到的时候人都傻了,根本无法理解这种离奇的爱好。
另一方面,他右下方的房间,那也是一对卧龙凤雏,居然好像用的还不是那个,而是某种……道具的东西,因为有一方似乎是不举,但仍要口口,所以只能借助道具。
他绝对不是故意看的,纯粹是不小心,谁知道会撞见这么变态的情况,他甚至觉得,非要搞的话,为什么不把禁制布置好防着别人看呢,你们这样别人还怎么做调查。
何清溟终究是见识太少,一点事就把他吓到了,或许还因此联想到了什么,才会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情报是差不多调查好了,人却一脸黑沉,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他开始明白,做情报工作的那些弟子是多么辛苦以及无语了。
“魔修真是不可理喻。”
-
景泽天一回来,就看见自家爱人已经躲在被窝里,明明没去那群魔乱舞的宴会,却好像遭到了跟它差不多的“冲击”。
“怎么了?”他问。
被窝里几乎无声,良久才有回答:“魔修的地方不能乱展开神识,我提醒你注意一下。”
“……”
景泽天顿时懂了,心想那才到哪,你就无法接受了。
但接着,何清溟露出脑袋,忽然严肃道:“你没有在魔界学坏吧。”
景泽天微愣,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把人扶起来,轻抚过脸,撩了下发,才道:“这不重要,不问我宴会的事情吗。”
何清溟对龙的动作习惯到浑然不觉,一听正事还顿时认真,拢着龙的手臂,问:“怎么样了?”
景泽天如实讲解,情报细的何清溟都赞叹,血宗为了拉拢人,还真是无所不说,虽然不涉及关键情报,但隐隐知道情报的范畴了。
“大概是这样吧,具体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们想到了一些作弊手段。”
“居然这么来吗。”
何清溟垂头,眼睫微颤,眸里泻出淡淡银光。
景泽天:“不管怎样,也只能去到三罗刹才知道。”
“嗯。”
“他们的推测是两天后的正午。”
“好,我睡一下,你也好好准备。”
“回龙宫吧,这里都不安全。”
“嗯。”
何清溟点了点头,任由龙安排。
上古龙看着他们聊天,又是恨铁不成钢,人家隔壁都滚成什么样了,你还搁着相敬如宾,老龙可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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