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晓风潮说话的时候努力地按捺住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听上去有些古怪,总会在不该停顿的地方突然停顿一下,但是总比发出一些更加奇怪的声音好些。
一通胡乱地发泄结束以后,晓风潮的呼吸终于平稳了不少,心率也成功地往下回跌,没有引起任何的系统的警报。
他冲着商逐潮勾起一个看上去很开心的笑容,可商逐潮也已经从晓风潮刚刚的话语里意识到了不对,他下意识地抚摸过晓风潮的颈侧,看着对方似乎有些自我厌弃地扒拉了一下头发,又对着自己说道:“我知道这样不好。你似乎太迁就我了一些。”
他对着商逐潮认真地剖析着,大概是自己已经发泄完毕,就已经完全忘记了对方此时此刻还跃跃欲试的某处。
可商逐潮却也没有着急,他的一只手按压在晓风潮的头顶上,像是在帮他整理头发一样,却将头发也蹭到了不少的白色。
将原本还在正经说话的某个人的脸捣鼓得一塌糊涂。
充满了不可言说的色彩。
“可我很乐意这样。”
嘴角还挂着些许“牛奶渍”的商逐潮却这样说道:“我不在乎是不是迁就,我只在乎你的感受,你可以问一问自己,刚刚那种情况下有没有比先前稍微开心上一些。”
晓风潮其实并不是喜欢大庭广众之下炫耀自己新多了一条小狗的人。
他只是很没有安全感。
在导师的死去以后,又迅速地投入到了无限游戏世界里,原本想要像过去进入副本的时候一样,刻意地扮演副本给出的角色身份,结果这个身份却也没有自己的父母,就像是在另一个时代的自己一样。
在了解人设的背景故事的时候,晓风潮下意识地攥住了商逐潮的手指。
很难以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在依赖谁。
晓风潮扪心自问,自己如果离开商逐潮的话,打开也会发生一定程度上的戒断反应。
因为对方在这一段时间带给自己的感官刺激实际是太……
很难以想象这些如果换一个人来完成。
他伸出手,抚摸着商逐潮的脸,在黑暗中一点一点地描摹着对方的五官。
有些硬挺的鼻子,还有眉毛……晓风潮的手往下挪动,却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舌头触碰到了自己的掌心。
是早有图谋地讨好。
“还是有开心上一些的。”晓风潮本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商逐潮的讨好并不是简单地说两句好话或者是做什么小事情讨好人,而是陪伴在他的身边,用一种长久并且静谧的陪伴让晓风潮能够清楚地意识到,对方并不会轻易地离开自己。
“我拥有的东西很少。”
他冷不丁地说道。
虽然视线飘忽着不敢直视对方,但他却依旧努力地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
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人因为晓风潮的皮囊而喜欢他,会有很多人因为他的聪明而喜欢他,无数的优点被堆砌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所以从来不缺喜欢晓风潮的人。
晓风潮甚至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好看,只是他从来都懒得去在乎这类评价。
恰恰相反,从密斯卡托尼克大学就读的时候,他甚至懒得利用自己长得好看的这个优势去和学工办的人套近乎,只希望能够凭借自己的优秀说话。
这一点在旁人的眼里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古怪。
商逐潮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晓风潮的自述,但是昂扬的兴致也在对话的过程中又一次抬头。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从小到大,陪伴过我最久的人应该就是小导,在晓风潮刚刚进入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时候,小导才刚刚毕业,成为了密大最年轻的一位教师,晓风潮一入学就被分配给小导带领。”
两个同样年轻的人凑在一起也不会缺少什么话题,甚至因为小导在就读密大之前也曾经在高中阶段跳过一段时间的学业,和他本人也很有共同话题。
“晓晓,我现在还不舒服着,你和我在这里说其他的男人不合适吧。”商逐潮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和先前一样冷静,晓风潮却听出了几分醋味,他脸上的表情微微泛红,用力掐了商逐潮的手臂一大把。
对方发出了吃痛的声音。
小导当初在晓风潮远赴重洋入学的时候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尽管十六岁的晓风潮并不会惧怕自己必须一个人睡的困境,语言上也和其他人没有沟通障碍,但很多时候就是会被外国人认为是十岁出头的小孩子,上课的时候也经常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欺负。
密大说到底也是一个老牌院校,学校里多少也会存在一些不良的风气——尤其是对于那些并不清楚这个学校的性质的其他专业的学生而言,他们许多甚至习惯了类似于伊顿公学入学时需要被学长羞辱的入学惯例,在密大里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晓风潮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盯上的。
当时的他年少意气,直接把围着自己的三个人揍到了学工办和医学院的老师集体赶过来,把人从地里面挖走,对方的家长闹到学校里面,要去要和晓风潮的家长进行对话。
但很显然——
他没有父母,更不可能凭空多出一对父母赶到学校为自己主持公道。
在这种情况下,是小导亲自站出来,声称中国人讲究长师如父,十分自作主张地成为了晓风潮的父亲替他主持公道,最后甚至把那对无理取闹的夫妇一起骂道羞愧地离开。
这件事情对于晓风潮的影响最大的地方大概就是从那以后自己多出了一个不算着调的“父亲”。
当对方突然离开的时候,自己那种难以接受的情绪也达到了顶峰。
晓风潮撇过头,在商逐潮试图伸手确认他有没有流泪的时候,忽然主动地吻了上去。
他的吻技很青涩,过去几乎没有过多少锻炼这方面技巧的机会,晓风潮在商逐潮的互帮互助下努力地学习着新的知识。
不是单纯用嘴唇和嘴唇互相碰一碰,也不是蜻蜓点水一样的吻。
而是嘴唇与牙齿互相碰撞,两个人都微微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依旧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吻住了对方。
心脏处正在快速地跳动着,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拥有了心上人的喜悦。
他捏住商逐潮的手指,进行了一番浅层的比对。
对方的手掌很大,可以将自己的两只手都包裹在其中。
“商逐潮,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他在含糊不清的时候努力地发出音节,“唔、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够击溃死亡带来的恐惧的,只有爱。”
或者做//爱。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会有的表现,可商逐潮却在领悟了晓风潮的言下之意以后,迅速地纠缠了上来。
对方的身体就像是尸体一样冰冷,却被缓慢地染上了人类的体温。
商逐潮按住晓晓的后脑勺,如果说此前尚且不能够理解晓风潮会对一位导师的离去表现出那样的悲痛情绪的话,在这个寂寥无人的夜里,他忽然环抱住了自己的爱人。
被挑起的欲/望像是被对方蓄意燃起的战火。
在一片混乱当中,被点燃的也不只有战火。
有时候人类很难以将爱意倾泻出口,像是抱着羞赧的情绪,也可能是认为谁先说出爱这个字谁就输了,将它赋予出了妖魔化的含义,谁先爱上谁就是输家?
可在这一个夜晚当中,在一个无限游戏世界最普通不过的副本以内,绕开了主系统的监视,绕开了副本内监管系统,商逐潮和晓风潮两个人的手指相扣着,领悟到了对方的心意以后,爱这个字就变成了最短的咒语。
在纠缠的时候,有时候会是晓风潮先对商逐潮说“我爱你”,有的时候会是反过来由商逐潮开口。
这并不是“我喜欢你”,而是“我爱你”。
喜欢是不具备排他性的,爱是具有唯一性的。
两个人像是认定了彼此的小兽一样靠在一起。
商逐潮轻轻地抚摸着晓风潮的头发,在晓风潮本人愿意的情况下,实现彼此之间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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