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沉默,他们不是好多年不上网的夏白,都知道凌长夜有多有钱。
符雨情又说了一个可能,“那是爱钱,嗜钱如命?”
倒是有这个可能。
昏迷的王二心里话是“那是我的!我的!”,说的可能是钱是他的,一个赌徒爱钱也很合理。
就算不缺钱的人也可能嗜钱如命,甚至齐彦接悬赏任务就是为了钱也说不定。
线索太少了,他们现在也推不出什么。
陶宝宝犹豫了一下,说:“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救命的东西,先给齐彦用吧,把他救醒,可能能得到更多线索,不然我们防不胜防,可能也会不明不白就变成他这样了。”
凌长夜拿出一瓶药递给让她:“这是补血的,效果不错。”
蔺祥说:“可是他的一截肠子还在外面呢,真的没事吗?”
符雨情:“不然呢?剖开肚子再给他塞回去?应该能撑几天,我们快点通关就能把他带出游戏了。”
正好村长在外面喊他们吃早饭,蔺祥就没再说了。
给齐彦喂了药后,把他抬到二楼的床上,他们去村长家里吃早饭了。
饭桌上,蔺祥问村长:“王二那边怎么样了?真不送医院,就在家里养着吗?”
村长叹了口气,“送医院也得有钱才行啊,你看他们家那情况,哪里能拿出钱送他去医院啊。”
井延小声说:“会不会就算有钱,他老婆也不想送他去医院啊?”
“不会的!”村长立即说:“他们关系还行的,王二家的没想让王二死!”
“……”
他们从没怀疑是王二他老婆杀了王二。
村长总在非常努力地在维护他们村子的法治形象,没有赌博,没有凶杀。
凌长夜跟村长说:“我们吃完饭就去分头去给村民看病,村长要是忙不用陪我们,告诉我们门户号就行。”
村长犹豫了一下,看着不太放心,最后还是同意了。
除了已经病死的三个,不算王二,还有八户有家人生了怪病,这个比例很高,五姑村一共就百来户人家。
凌长夜说:“我们分头行动,争取天黑之前就把每一户的情况都摸清楚,晚上一起汇总讨论。”
其他人没有意见,自然按照居住地分了两队。
凌长夜先选了昨晚井延提到那个,有些渴望他们能治好他的病的人。
路上,井延把他早上听到的心里话都他们说了一遍,除了符雨情的。
夏白比较关注王二儿子的,“他是因为爸爸赌博才对爸爸那么冷漠的吗?”
“可能是,王二老婆不是说王二把他的学费都拿出去赌了吗?可能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一般赌徒对妻儿都没那么好,输钱了回来打人也可能。”蔺祥分析道。
井延:“也可能有其他原因。确实如夏白所说,既然村民都说是诅咒,连王二老婆当时都说是诅咒,王二应该是做过什么亏心事,被那他儿子看到了也有可能。”
蔺祥:“对!很有这个可能。”
夏白也认可,“既然这样,井延可以多听听他的心里话。”
被认可的井延很开心,“好,交给我!”
“还有一件事。”井延犹豫了一下,说:“符雨情好像知道我们这边的一些事,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防备一下? ”
蔺祥问:“她知道我们的什么事?”
井延有点犹豫,小心地看了一眼尤月。
尤月一直低着头,但她好像很敏锐,井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捕捉到了。她转头看过来,非常平静地问:“她知道我是人妖?”
蔺祥:“?”
井延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夏白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昨晚尤月才告诉我,而且我今天都没想这件事。”
凌长夜说:“那就只可能是昨晚你们说时,她知道的,你们什么时间说的?”
夏白:“我们刚分完房没多久。”
凌长夜问二娃:“那时候有感觉我们楼里有其他东西吗?”
二娃摇头,然后趁机靠近夏白一点点。
凌长夜想了想,“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跟着我们,那可能就是她的身体技能,千里耳?”
井延痛苦地说:“那我们刚才说的不也……”
他们所有的调查结果,都被符雨情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技能和井延的一样,也太合适普通地图了。
那怎么办?他们难道一整场游戏都不说线索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攻克这个游戏而已,她知不知道线索,是不是表现得最好的对我无所谓,你们呢?”蔺祥问:“这个游戏是不是也有技能奖励?你们想要吗?”
井延:“我也只想通关而已,主要是想要积分。”
凌长夜:“无所谓,只要她没有害人之心。”
夏白也一样,他一心想着去暗楼看看有没有喜神。
尤月和二娃更是连话都不说。
蔺祥:“既然都不想抢游戏奖励,那我们就照常说话,涉及个人隐私,和关键线索的地方,稍微注意点就行了。”
“好。”
“ok。”
达成一致后,他们走进了今天拜访的第一个病人的家。
这是一座单吊吊脚楼,底层养了很多只鸡,生病的女村民正在坐在矮凳山撒粮喂鸡。
她面容枯瘦,精神萎靡,额头上贴着一张很大的药膏。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他们走近她都没注意到。
进村时,井延看到了她的心里话,“他们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心里话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反应了当时主人内心的渴望,可能是主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渴望。她应该是真的想让人治好她的病。
“李姐。”
蔺祥喊了她一声,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他们从村长那里得知,她叫李桂,两个月前莫名开始头疼。
“我们是来给你治病的。”蔺祥说:“你跟我们说说你的病情?”
李桂还是什么都不说,一直低着头撒粮食。
蔺祥继续:“李姐,你是不是头疼啊?我给你看看?”
李桂忽然手抖了一下,忙站起来,指着外面,声音粗粝沙哑地大喊:“快走!你们快走!”
说着,她就开始疯了一样地向推他们,“快走,走啊你们!快走!”
最前面的蔺祥首当其冲,竟然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哎?李姐,你听我说。”
“走啊!!!走!都走!”李桂可能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让他们走。
蔺祥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回头,看到夏白正抱着二娃飞快地向外跑。
“?”
井延只会跟着大佬跑。而尤月就没过来。
凌长夜左右各看一眼,长腿向后迈了一步,也快步跟着走了。
蔺祥:“……”
他一转头看到李桂的面容已经扭曲了,脸上的血管都凸起了,莫名地,他心底生寒,也脚底抹油溜了。
几人站在一颗树后,看到女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地用手拍着头,滚到木柱上后,又开始用头哐哐撞木柱,一边撞,一边又哭又笑。撞得有多用力,他们好像感觉吊脚楼都在颤抖。
现在他们知道她额头上那个大大的药膏可能不只是止脑袋里的疼,还有外面撞出的伤。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明艳的阳光下,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疯狂地撞击着柱子,躺着撞击,站起来撞,跪着撞,蹦蹦跳跳、动作诡异地撞。
鲜血从她额头上流到枯瘦发黄的脸上,一会儿是哭一会儿是笑,好像有两个不同的人在她身体里,一个哭着撞柱子,一个疯笑着看。
诡异得让人脚底发寒,感受不到阳光。
凌长夜:“快点去阻止她,再撞下去,她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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