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当然,这仅仅是为了安全起见才做的检测。”
“只是,萨缪尔上将的海域似乎有枯竭的迹象。再服用阻断剂,只怕会加重受损啊。”
多芬说得没错。
发-情阻断剂已经严重损伤了萨缪尔的精神海域,甚至孕腔。现在这只军雌为了混淆过关,不惜加损自己的身体,再次服用阻断剂。
简直不要命了。
萨缪尔对自身的行径已经不是狠心了,而是作践。为了枚存活不了的蛋,值得吗……?
修郁的理智被挑动,神色沉沉。
军雌的海域早便溃败不已,却还要装作镇定无事,挺直着腰,用发软的手推开屏障,走出检测舱。
伪装拙劣,萨缪尔艰难支撑住自己。
他必须迅速完成这趟调查,然后甩开这些虫子,服下另一瓶药剂……
就在身形逐渐不稳,摇摇欲坠之际,有虫再次抵在了他的身后。手攀附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至于在陌生虫面前狼狈溃败。
深邃的视线俯视下来。
带着不容置喙,压迫感分明,“今天的调查,就此结束。”
修郁望着萨缪尔的眼睛,陈述。
那理智淡漠的模样刺疼了萨缪尔,萨缪尔推开了修郁的手,“左右上级的事务,不是一名副官的职责。”
正如乔纳斯所担心的,萨缪尔服从的外表下,刚硬挺拔得几近折断。
他道,“调查继续。”
“萨缪尔上将似乎与自己的副官,意见并不统一。”多芬面含笑意,意味深长地看向修郁,“二位需要再商量下吗?”
他告诫过他心爱的雄子。
但还是无济于事,他羽翼丰满的孩子,最终还是未能舍去自己的弱点。
修郁已经料想到这个局面,他与多芬对视,暗潮涌动下,抗争一触即发。
两股高阶的能量在空气中排异,恐怖的张力几乎要将空间撕裂!
既然多芬早已发觉,那便无须再掩饰。
修郁一面掠眸,盯着眼前病态的老虫子,一面将手再次触碰上萨缪尔肌肤。这次不是肩膀,而是那截赤-裸裸暴露在空中的后颈。
“你能坚持多久?”低沉的耳语倾泻,五指陷入军雌脆弱的后颈,“萨缪尔,如果走不出,那你和那个小玩意都将葬身于此。”
多芬是个疯子,一旦真的察觉到蛋的存在,萨缪尔就休想再离开。
两虫间的耳语落地,萨缪尔瞳孔猛地震颤。他震惊于修郁话中透露的信息——那个小玩意。
那意味着修郁已经知道了。
知道他的孕腔中存在枚属于他的蛋……
瞬间的慌乱让萨缪尔手足无措,难以消化。然而修郁抚弄过他后颈,继续道,“现在首要解决的,可不是这个。”
低语再次唤醒萨缪尔理智,他强行镇静下来,看着对面莫测的多芬,又联系起修郁的话,瞬间搞清楚了局面。
多芬对修郁的执著,以及自身行径的可怕,萨缪尔已经有所了解了。如果在这种形势下、在科学院,让多芬知道他腹中有了修郁的蛋……
后果不堪设想。
他紧绷了脑中的弦,盯着多芬,最终镇静出声,“多芬院长,我的海域忽感不适。思来想去,科学院的检测,的确对我服用过阻断剂后的海域,有所损伤。”
“我决定听取我的副官的意见,今天的调查先告一段落,另择时间安排。”作为名上将,就算情况再危及,萨缪尔镇定自若的神色,看起来也炉火纯青。
“请您见谅。”他说完,就准备迅速撤离科学院。
多芬的本意仅是证实萨
缪尔此虫对于修郁的影响,却未得知,蛋这个更为至关重要的消息。
他从来不是个性急的虫,日久方长,将杰作一点点打磨,再纳入囊中,才更有成就感。
更何况修郁本身早已不好掌控,而希特恩那边又时刻盯着……
多芬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不会阻碍。他放行了修郁与萨缪尔,可望着二虫的背影心中却忽升起点微妙。
“等等——”
就在两虫即将脱离他的视野时,多芬忽然出声。
萨缪尔心下一顿,修郁的手拍过他脊背,沉眸道,“继续走。”
而自己回眸,隔着空间与多芬遥遥对望。
多芬虚假慈爱,意味深长,“我的雄子,不如多带着你的长官来走动。”
隐晦要挟,“你总归是要回到这里的。”
听闻这话,修郁唇角浮出点冷意。余光掠见跟上来的奥尼斯,忽而冷淡微笑,“你还是先想好,怎么给我腾出首席之位吧。”
他挑动了奥尼斯与多芬的矛盾后,抬脚再无逗留,带着萨缪尔径直离开了科学院。
两虫迅速上了飞艇。
舱门关闭的瞬间,萨缪尔强撑的状态彻底塌陷下来。因为能量的入侵,他的精神海域震疼不已。
孕腔的状态更不算好。
在孕期服用发-情阻断剂,本身就对蛋有负面影响。所以他必须立即服用另一种药剂,来弥补阻断剂带来的损害。
萨缪尔抑制着痛苦的喘-息,快速瞥了眼驾驶着飞艇的修郁,见其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后,又迅速颤着手从口袋深处掏出一瓶药剂。
他拧开瓶盖,就要一饮而尽。
“你在服用什么?”
然而还未等他进一步动作,修郁的嗓音就忽然响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正透过镜面,注视着他。
“普通药剂。”拿着药剂试管的手顿了瞬,随即掩饰着,又想趁修郁不备,将药剂送入嘴中。
这只军雌又在撒谎,修郁微眯了眼。
“啪!”的声。
不由分说地,修郁制止了他的动作,精神触角直接将他手中的药剂打翻!
“……住手!”药剂洒落在地的瞬间,萨缪尔心脏近乎骤停。
看着萨缪尔异常紧张的模样,修郁就能猜到这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已经慌不择路,并且剑走偏锋的虫子,能有什么好招。
这只军雌某种方面,将他的理智挑拨得细如游丝。
“你需要那管东西。”
修郁拿着眸子掠他,冷淡质问,“那是什么?”
萨缪尔脸色发白,却抿唇不语。
“能够缓解阻隔剂带来损伤的药剂?”见军雌不回答,修郁再次出声。
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操作台,修郁的耐心有些殆尽了,“除了直接的能量修复治疗,没有其他办法能够缓解阻隔剂带来的损伤。”
“除非你弄到了快速补充能量的药剂。”
修郁没有理会萨缪尔变幻的神色,接近理性陈述,“现有快速补充能量的药剂,最主要成分都是玛咖氨酚。”
玛咖氨酚成分的上瘾性,以及损害性都极强。修郁眉峰冷硬紧锁,这只军雌是在找死。
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看着萨缪尔痛苦蜷缩的手指,无法抑制能量,如同被崩裂的游丝般的理智,躁动失控。
瞬息之间,无孔不入的能量充斥了整个舱体。在这个逼仄狭小的空间中,侵略性极强的能量将萨缪尔束缚缠绕,逼得他无处可逃。
“呜!”
脆弱敏感的海域(位于大脑),如何受得了能量的如此碾磨。愉悦的痛苦,和自我厌恶的渴求,几乎要将萨缪尔割裂。
他实在是太过敏感了。
(没有身体接触)孕腔瞬间变得酸软,萨缪尔吊红着眼尾,差点瘫软在地。
“……修郁,停下!”
他想要制止,可无济于事。强烈的失控感,让萨缪尔感到恐慌。受创的海域已经不受控制了,连大脑都变得混沌奇怪起来。
可即便已经开始意志不清,这只军雌也不忘护着孕腔。修郁眼似深潭,唇角勾勒出冰冷弧度,“萨缪尔,为了这枚蛋你可以丢掉性命是吗?”
呜咽的军雌无法作答,但答案显而易见。
眸中暗色淤积,修郁却仍旧如此理智清明,“你该知道,它存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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