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郁哪里会跟一只牙都没长的崽子计较,他接过崽子,照例给它补充能量。崽子警惕极了,小触角簌簌抖动,仿佛进入了备战模式。
高阶的能量通过触角传输进崽子精神海域,顿时奶团子浑身暖乎乎的。它咂了咂嘴享受,可瞧见修郁的脸,却又嗷呜一口啃在修郁的手背上。
看着记仇的小东西。
修郁微勾了唇,“等你长大了再说。”
崽子当即僵住,伸出爪子悄咪咪擦了擦修郁手背上的口水。
“修修,乖乖。”
有贼心没贼胆的崽崽,学着萨缪尔哄它的样子,口齿不清地哄着修郁。
它偷瞄着修郁的神色,又费劲地爬起来摸摸修郁的脑袋,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不打崽崽噢。”
抱着又小又软,还会耍小聪明的虫崽,修郁的情绪逐渐微妙。奇特的羁绊连结在他与虫崽间,让眼前的小东西变得可爱顺眼起来。
萨缪尔屏息看着这一幕,直到看到修郁没有拒绝崽子的抚摸,心脏彻底放松并喜悦起来。
这是否能说明,修郁在逐渐接纳着崽崽?
一切都似乎在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美好到萨缪尔胸腔震疼,有些难以置信。
太过顺利了。
他忍不住不安,怕眼前的美梦再次变成修郁编织的假象。他上前,想要再获取一点安全感。
“修郁,我们是不是要给崽崽登记了?”崽崽现在还没有户口,有了户口就证明崽崽是他与修郁的结晶。
像是维系这段关系的一枚特殊的纽扣。萨缪尔知道这个想法并不对,但他仍旧想要以此让修郁变得更喜欢他一点,更喜欢他们一点。
“崽崽……记记?”崽子歪头。只要听到跟它有关的,它都笑得甜甜的。
看着一大一小期待的目光,修郁败下阵来。虫崽的登记也的确是件需要提上日程的事,何况萨缪尔此刻的行为无疑是在向他发送信号:
他需要安抚。
修郁并没有多说,也没有当即回答,而是直接向希特恩索要了半天的假。几分钟后,听到这个消息萨缪尔心情复杂。
他以为修郁还需要考虑,于是忍着失落没有再提。却没想到,修郁竟直接将登记前的准备办妥了。
萨缪尔有些哽咽,那些连修郁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让他沉溺不已。他太怕有结束的那天,更怕当那天到来时,自己已经爱得毫无保留、情不自已。
视野泛起雾气,萨缪尔嗓音生涩,“谢谢你,修郁。”
“你不用道谢。”
修郁看破了他的不安,指腹摩擦过他泛红的眼睑,低声道,“教官,你该自信一点。”
深邃的眸中倒映出他的身影,“或许你自己并不知道……你是只很有魅力的军雌。”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他的指腹像羽毛划过萨缪尔的眼尾,温柔得不可思议,“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
否则他又怎会被他引-诱到?
心脏被狠狠撞动。
萨缪尔再也忍受不住,他前倾了身体猛地吻上修郁的唇。委屈呜咽消失于唇齿间,“修郁……你不能再招惹我了。”
修郁笑了笑,加深了这个吻。
“父父、崽崽,亲亲。”被夹在中间的虫崽就没那么开心了。脸蛋都挤兑得嘟了起来,它焦急地手脚并用,想要分开两虫的脸,让雌父先亲亲自己。
崽子暗戳戳推着修郁,修郁却纹丝不动。直到它瘪了嘴即将哭出来时,两虫终于分开,萨缪尔的亲亲落了下来。
亲亲不带崽崽的后果是,前往虫崽登记中心的路上,它全方位黏在萨缪尔的身上,不肯修郁靠近一点。
好在路程不远,萨缪尔抱上虫崽跟着修郁进入了登记中心。登记流程进行得很快,但却卡在了虫崽的名字上。
两虫面面相觑,似乎都以为对方会准备好崽子的名字。当工作虫员询问虫崽的姓名时,只有天真的崽子歪头回答,“崽崽!”
姓氏为诺亚斯,是毋庸置疑的。
修郁注视着萨缪尔,“萨缪尔,你来取吧。”
他把取名权交给了萨缪尔,这让工作虫员有些错愕。虽然雄虫雌虫之间的权利逐渐得到平衡,但珍贵幼崽的赋名权仍旧掌握在地位尊贵的雄虫手中。尤其是大贵族出身的雄虫,更加注重古老的传统。
工虫认为修郁与萨缪尔是十分相爱的一对,笑道,“雌君的运气真好,您的雄主很宠爱您呢。”
在外虫看来是宠爱吗?
萨缪尔眼波荡漾,看着眼前的雄虫。修郁给他留下的无情感,好像在这一刻彻底消失。
他似乎正在被对方平视,甚至赋予了值得尊重的权利。修郁以这样的方式,令他自己来掌握安全感。
“维托·诺亚斯。”
萨缪尔的嗓音缓缓溢出,温柔的目光伴随着跳跃的光斑穿梭、亲吻上虫崽舒卷而烂漫的金发。
维托意味着耀眼、明亮。
他希望他快乐的小虫崽,能够被阳光宠爱熠熠生辉。
“
维维……?”崽子歪着脑袋,咯咯笑出声。
萨缪尔被它的笑容所感染,带着笑望向修郁。第二次站在庄重的登记机构处,他温柔而正式地将专属于他与修郁之间的称谓,倾吐而出。
“雄主,您喜欢吗?”
这个名字,他们的小维托。
亦或是他。
深邃的眼眸犹如湖面,光线沉落,似金箔碎落得温柔缱绻。修郁薄唇掀起,“喜欢。”
“叮!”
急切的光脑提示音打破了平静。
两虫的通讯同时响起。
不知是谁先打开了光脑,几乎如出一辙的简讯展露了眼前。
【莫利·尼亚军医审讯中突发状况,已病危。】
只是萨缪尔通讯的结尾处,多了句:【对方在交代口供前,要求单独见萨缪尔上将您一面。】
第76章
“萨缪尔上将, 请您进去吧。”
军区医院,重症监护室。
军雌早已等候在此。萨缪尔点了头,回头瞧见了抱着崽子的修郁。修郁眼似寒潭, 目送着萨缪尔走进亚雌的病房。
门被关合上, 隔绝了目光。
萨缪尔望见了病床上的莫利。这只亚雌军医眼窝深陷、脸色苍白, 短短几日便像是受尽了折磨, 形如枯槁。
萨缪尔看着他的状态有些诧异,即便是强度最大的精神审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使虫子变成这副模样。
“……你在怜悯我吗?”
两虫对视,虚弱的亚雌唇角露出点嘲弄。
他不再伪装。即便此刻苟延残喘、狼狈至极, 也不忘嘲讽地盯着萨缪尔道,“萨缪尔上将, 还是多怜悯怜悯您自己吧。”
萨缪尔蹙了眉,不想与一只快死的虫子计较。他走到莫利的面前,“莫利军医, 你为什么要见我?”
甚至不惜用垂死前交代口供相逼。
除了因为修郁,萨缪尔想不到他与莫利还有过什么特别的交集。
他冷然道, “如果你是因为修郁才想要见我,那无论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都只会是徒劳。倒不如直接交代真相,珍惜最后的时间。”
听到这番话,垂死的亚雌却笑出声。
他像只干枯的蝉,气流在枯瘪无力的胸腔里来回颤动。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一颗弃子。多芬没有履行诺言,那只假慈悲、可怕的老虫子只想置他于死地。
而修郁,对他的生死无动于衷。
他所迷恋的东西,在这一刻全部变成泡影。莫利的信仰破灭了, 所以他也要让眼前虫如此。
“萨缪尔上将,您就这么相信修郁大人吗?”嘲弄的嗓音从莫利的胸腔震出。
他看着萨缪尔, 眼神幽冷而不甘。他只不过是站错了队伍,但他对修郁的迷恋丝毫不少。如果不是他的大人太过无情,他捂不热修郁那颗心,他也不会选择叛变……
萨缪尔上将呢?
作为最不解风情的军雌,甚至还比自己陪在修郁身旁的时间要短。他究竟有什么优势,攻破了修郁那颗固若金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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