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据规则,他不可能现在出示自己的牌。
“宋,你的意思是不是每个人的牌都可以打开内置楼梯的门?”
宋成双点头:“是。”
话题转移到了牌,却没有更进一步的暗示了,宋成双一定也在纠结这个更新的规则。
“宋,这一次没有组队,也没有绑定,如果说牌可以打开楼梯的大门,从而前往顶楼......”
“不。”宋成双摇头:“我有试图打开其它楼层的门,却发现不是每层都可以,我想这是盲盒世界的限定。”
这个操作太骚了!
“这么说来的话。”凌厉想了想:“牌面有其余的含义,比如梅花红桃黑桃方块,还有数字,都有不同的意义,对应能打开的楼层?”
宋成双点头:“我理解同样如此。”
其实很简单,既然规则只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牌的藏匿之处,他大可以让宋成双呆在一个隐蔽的空间,而凌厉可以试图用自己牌看看能否打开门以及去到哪一层。
凌厉说:“规则说过,第一个时间段内,无法去到别的地方,也就是第一个六小时内,我不能离开这里,行吧。”
他们又坐回了沙发上,凌厉在设想了无数盲盒此次的逻辑后,发现头绪并不清明,索性再次打开了那本《不同的选择和节点》。
还差三分之一了。
“选择......”宋成双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看到这两个字让他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中:“如果可以重新选择,你会回到哪个节点?”
“我不知道,小时候大人常说人生没有后悔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怎么样,那个时候不这么做会怎么样......但是真的可以重新选择,时间退回到父母遇上意外的那一天,我一定不会让他们出门。”
这些年,凌厉已经尽量掩藏自己的痛苦,这也变相导致了他性格变得沉默的关键原因。
阳光大盛,凌厉靠窗的侧脸被晒得有些发疼。
他迷迷糊糊地从公交上醒来,发现已经快到大学路了,凌厉习惯在下车前再仔细清点下随身物品,他甚至打开了某评,想着如果早到的话,要不要买些饮品和点心给陆文多和赵对对。
他摸索着打开手机,信号太差,加载速度非常地缓慢,他百无聊赖地随意看着车厢内,这个时间,坐车的人相当的少。最先上车的那个戴鸭舌帽的男人坐在了后座,低头似乎在看手机。而那个背着帆布包的女人坐在了凌厉不远处,她精神不太好地样子,眼睛有些红肿,怔怔地看着窗外。
手机屏幕有提示了。
【wenduo.lu:呼叫老凌,您老到了哪儿?】
【无情嗑药鸡:我们已经到了,啊,排队好长,我取了号,估计没个三四个小时吃不上。】
【凌厉:这么快?我下一站就到了。】
【wenduo.lu:热死人了,这时间街上人不少,都不上班不上学的啊!排队三四个小时,这都是噱头,也就赵对对乐意。】
【无情嗑药鸡:我就是乐意!】
【wenduo.lu:我们来车站等你吧,过个马路就是,你等着!】
公交车转了个弯,车窗下的出租车内,主副驾坐着的那对父女还在说着话,车速超越了公交车,随后的一辆豪车内,挑染的短发女子不急不慢地开着车,她的视线偶尔和凌厉交错。
凌厉看见了长街对面的陆文多和赵对对。
这两人已经吃上了,手里拿着空荡荡的饮料瓶,也不知道陆文多是否看见了凌厉,他拍了下赵对对的肩,又朝着凌厉的方向指了指。
凌厉一直紧抓着他们的举动,预备在两人齐刷刷看向他的时候,来个挥手示意。
街上的人的确不少,独自一人的,三三两两的,停靠在他们前面的一个男生背着双肩包,却还低头玩着手里的游戏机。
后面的大卡车上,并不年轻的司机不耐烦地揿着喇叭,刺耳又嘈杂。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繁华和热闹下,也许是你看不见的孤寂和悲苦。
恍然间,他觉得心里乱糟糟的,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似乎有人在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凌厉!!!!!!”
凌厉猛地睁开了眼,他有些晕眩,手中的《不同的选择和节点》滑落在地,他睡着了,甚至做了一个记不清的梦。
“宋?”
宋成双不见了,他在沙发上给凌厉留个字条。
【你累了,好好休息下,我去别的楼层看看。】
宋成双的牌可以打开内置的楼梯,既然他现在不在......凌厉很想试一试自己的牌......
这时窗外却想起了物体破碎的巨想和参与者的尖叫。
凌厉所在的是八十八楼,往下是层迭的玻璃栈道,是这一轮到达七十层以上的参与者在进行玻璃栈道的关卡。
而往下俯视的感官和亲身经历的全然不同,他是个被迫的旁观者在观赏生死之际,人类的选择。
第254章 着魔(13)
他看见了,两人相互扶持的人保持平稳且节奏一致的脚步向前冲刺。他看见了,在玻璃栈道的边缘,一个男人向前猛冲的时候,无法知其意似的将一个站在边缘的女人给“推”了下去。他看见了,那些疯狂向前冲的人群,肆意地将前面的人踩踏在了脚底,那些人甚至连尖叫都没有,随着崩碎的玻璃一起坠落......他看见了见过无数次的场面,只是以一个高高在上,旁观者的姿态。
当一切归于宁静时,和煦的阳光下是刺眼斑驳的大片鲜红的血渍和几乎破碎无一的玻璃栈道,平静的景象只是残忍凶残过程的一种无人在意的结果。
“凌......凌厉......”
同样出现在八十八楼的是廖浩洋,凌厉认得他,他是宋成双在爬楼关卡中结交过的参与者,宋成双给予的评价是,很天真善良的参与者,天真二字并无贬义,宋成双觉得很纯粹地信任别人,怀揣着美好的向往,像廖浩洋这样的人很是难得。
“看来我又多了一个伙伴了。”比起陌生人,来了个熟悉的自然是好事。
“凌厉,你说......为什么大家会变成这样......”廖浩洋刚才死亡阵在线逃脱,心理上整个人虚得不行,身体情况也很糟糕,他的大腿上扎了好大一块玻璃,他也没有处理,屈着腿站着,身上血迹斑斑。
凌厉让他坐下,尽量替他处理了下伤口,廖浩洋的神情愈发地糟糕,眼神呆滞,几乎快人艰不信了。
“凌厉,他们是同事,是帮助过对方的朋友啊......”廖浩洋似乎想到了什么,瞳孔波动异常:“可是他把他推了下去......参与者不能杀害其他参与者,这个是规则,是规则!”
对此凌厉无法表态,的确参与者不能杀害其余参与者,这一条规则几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是界限似乎只有盲盒世界自己判决了。
“他们真的太过疯狂了!都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了!他们已经不是自己了!”廖浩洋忽然失声尖叫着。
不是自己了!
着魔?
凌厉瞬间将这一次的盲盒主题联想到了一起,其实自从踏入这个诡谲的世界,他们早就不是自己了,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硬生生地劈成了两半,而舍弃道德抛弃尊严违背一切本该遵守的原则的那一半进入了盲盒世界,他们在不择手段地求生。
凌厉却庆幸在模糊的边界线内,他仍旧保持生而为人的清醒。
凌厉让他缓一下,准备弄点东西给他吃,路过书房的时候,心中莫名有种隐隐的冲动,他想去确认下!
成排的书架上,有一侧的书籍虽然排列得甚好,却隐隐有被人快速翻动过的痕迹。这一点,凌厉不会看错,这一排上下的区域明显都有别人翻动的痕迹,虽然尽量摆得稍加整齐了些,却仍旧让他一眼看出。
因为就在之前,他在此徘徊,想要藏起自己的牌,毫无疑问,有人翻动过了,那这个人只有可能是宋成双。
这个想法让他内心猛地一沉,宋成双为何要这么做?即便不能在对方面前展示所属牌,就连坦白告知都无法做到么?
凌厉忽然发现问题的所在点在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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