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通灵明镜!谢婉宁已知晓你我落入梦魇中!”冷开枢说,“长岐,除去这些魇鬼!”
叶长岐持将倾在手:“是!”
叶长岐两指并拢,拂过将倾剑雪色的剑身,金色的灵力被注入其中,他挽了一个剑花,奇古长剑如同燃腾起金色的焰火,叶长岐一剑倒插入地,剑上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如有生命般顺着大地流向四方各处,随后一把点燃逃亡的魇鬼!
人间四处都是腾腾燃烧的魇鬼,如同点燃了一个个天灯!冷开枢的天雷紧随着降落,将那些点燃的魇鬼一一锁定,随后诛杀!
两人自梦魇中逃出。见到的却是倒在地上的谢婉宁!叶长岐连忙将人扶起:“谢姑娘,发生了何事!”
谢婉宁捂着心口,喉间咳出鲜血:“通灵……通灵明镜,被人抢走了!”
冷开枢翻过谢婉宁的手腕诊脉,叶长岐追问:“可有看清那人模样?”
“正是……二位在梦魇中遇到那位修士。”谢婉宁不甘心地说。
“是燕似虞!”叶长岐与开枢星君对视一眼。
见他们似乎认识那夺宝的修士。谢婉宁忽然生出一点气力,拽住叶长岐的袖口,声色痛苦地说:“叶柒公子,您之前说自己与兄长只会在人间停留三日,之后便会回到九州。”
谢婉宁从他怀中挣扎坐起,给叶长岐二人叩首,又被叶长岐扶住:“公子,算婉宁求你们,求你们帮谢家夺回通灵明镜!谢婉宁愿意倾尽家产答谢二位!”
谢家鬼师驻守人间万年,若是断送在谢婉宁这代,谢婉宁纵使死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叶长岐正有事想问燕似虞,凝眉应下:“谢姑娘,我答应你。”
九州月照中天,岩泉古墓云迷雾锁,墓中暗无天日,老瓜皮色的咬鬼瑟缩在角落,围观着一位剑修填洞。
这剑修面色紧绷,指挥着流光名剑在墓中上下翻飞,很快那宝剑便铲除角落的最后一只咬鬼,乖乖飞回剑修手中。
许无涯喊他:“和风!”
路和风拎着流光,站在自己失手砸出来的洞前,不耐烦地应了声:“叫什么?”
他往许无涯那边走了几步,对方忽然从上方盗洞朝他丢了一颗夜明珠。许无涯因为填洞需要,将一头长发挽在脑后扎了个低马尾,额边有几缕碎发飘荡。
“叫我的好师弟啊……什么东西!”
原因无他,许无涯填的盗洞上方忽然猛的一声响,他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身侧倒是先开了一个阵法!
正是移山填海阵!
阵法将墓中照得恍若白昼,冷开枢抱着将倾剑从阵法的裂口中走出。
他一出现储物法器中的李重渊却是先溜了出来,南桥居士和小北匆匆赶来,小北惊喜地欢迎太子殿下回墓,下一刻又见他魂魄寡淡,神色央央,似乎这一趟去人间并不顺心。
冷开枢一眼见到南桥居士。
“我们在人间遇到了燕似虞。”
话音刚落,岩泉古墓上传来惊天声响!
叶长岐刚从将倾剑中出来,冷开枢一把将人压在古墓墙角,护住叶长岐脑袋。许无涯手持龙庭立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南桥居士也开了一个阵法护住小北与李重渊,路和风倒是没事,只是站在盗洞底神色莫名。
过了一阵,地动山摇减轻,古墓最外层的封土被一柄剑戳穿,有一群剑修朝墓中大喊:“大师兄!五师兄!六师兄!还活着吗!”
原是罗浮山宗的剑修集体炸洞救人来了!
领头的是位女剑修!
还是之前叶长岐夸过身手不凡的那位女剑修!
女修士漂亮落至百米深的墓底,直起身时见立在原地神色莫名的路和风,惊喜喊他:“和风师兄!”
路和风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天门问道开启十日还未见你们与大师兄,云生师兄怕你们出事,派我带人去南桥居士那找你们,没想到居士家中的兰渟姑娘说你们在岩泉古墓,我们便一路找来了!”女修士回他。
许无涯面色一变,仰望那刚砸出来的巨洞,几十位剑修围在洞的四周,露出一颗颗看热闹的脑袋,那洞比他们正在填的洞还要宽,顶上的九州悬月当空,当真是敞亮。
许无涯转过头,看向角落的师尊与大师兄,神色严肃:“师尊,大师兄,这洞太大了,真没法填,不如……我们跑吧?”
叶长岐正想回答不可,忽见开枢星君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在理。”
他便被冷开枢牵住了手:“长岐,抓紧!”
墓中忽然升起一股逆流的罡风,飞沙走石,迷惑了墓中众人的视野,许无涯敏锐瞧见开枢星君带着大师兄跑路,于是当即大喊一声:“大师兄说先抵达天门山的人,便可挑战他!”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墓中无人不闻!当即墓口观望的剑修少了半数!
女修士忽见路和风双眼冒火,周身气势惊人,翻身踏上流光剑,如同一颗尾翼带火光的流星追出了岩泉古墓!她自然不甘落后,紧追而去!
风尘还未过境,南桥居士又听见许无涯还算有良心地发言:“居士!我会同兰渟姑娘说你与李重渊许久未见,两人有许多话未尽,所以暂时不愿归家——”
余音绕梁,就是三层的墓中再没有一个剑修身影。
李重渊坐在小北搬来的帝王椅上,欣赏那通天巨洞。太子殿下看上去和蔼可亲,吹符咒的动作都儒雅斯文许多。
“居士,你觉得这洞你需要填多久?”
岩泉古墓往荆州天门山方向掠过道道飒踏流星,如有人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是一群御剑而行的剑修。
南桥居士出墓自然比不过来去如风的剑修,最后肯定会被李重渊扣留在墓中填洞。叶长岐还是觉得独自留居士在古墓中不妥当,开枢星君只握着他的手,脚下踏着灵气汇聚的黑色长剑。
冷开枢说:“无妨。先找燕似虞。二十四年前,他为夺剑骨逼你自刎,为师重创他后,燕似虞藏匿二十四年,如今抢走通灵明镜,野心勃勃,定有后招。”
他想起燕似虞在梦魇中所言。
“长岐,你可有话想问为师?”
叶长岐自然是有的,不过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询问出口。
“师尊,长岐当年为何身死?”
冷开枢叹息一声:“燕似虞想要你的剑骨,召唤了将倾剑杀你,你误以为为师一心清理师门,所以自刎以证清白,为师去得迟了。”
开枢星君当年生出心魔后,将倾剑太过正气,不愿为心魔佩剑,所以他主动弃剑不用。而燕似虞手中估计是有能召唤将倾剑的名器法宝,所以驱使将倾剑杀了叶长岐。
不光如此,当年那位妖族凤凰也并不是返妖族未归、被杀身亡,而是在大荒撞见了入魔的燕似虞,被骗入秘境囚禁起来。
“那秘境每五十年开启一次,为师无法救他。不过却能知晓一点,燕似虞这些年似乎在各处收集名器法宝。当年逼杀你取剑骨,或许也出于相同的缘由。”
许无涯与女修士追随在他们附近,同样听完了二十四年辛秘,女修士义愤填膺:“这燕似虞当真该死!”
她介绍自己名为柳元白。
柳元白腰悬锦缎提花袋,里面斜插洞箫与八尺,乐器尾端坠有璎珞,她又说:“对了,星君,两位师兄,还有一事,望你们听了勿要动怒。”
她虽然嘴上劝各位几位勿要动怒,自己眼中却冒起无名烈
火:“你们与大师兄出宗不久,天宫院不要脸的登徒子便住进了罗浮山宗!日日跟着云生师兄!罗浮山宗剑修看不下去,每日都找那人挑战,最后却被各种名器宝剑砸回去。”
柳元白话音刚落,身侧一柄剑已经飞速掠过,她甚至没看清剑上是何人!
许无涯啧了一声:“糟了。”
嘴上说的是遭,神色倒不遭,像是期待着什么热闹。
叶长岐也正色说:“师尊,我们也快些赶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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