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还抢过行李箱,笔直地朝电梯口走去,看起来正常极了。
见状,王宇楠赶紧跟上。
直到回到熟悉的环境,简繁终于放松下来,他放下行李箱,径直朝客厅走去。
看着他差点撞上餐桌,王宇楠也顾不得换鞋子了,赶紧追过去。
看到沙发时简繁努力保持清醒的那根弦断了,他闭着眼就朝沙发倒去。
一直跟在旁边的王宇楠怕他摔到,立刻伸手想要扶他,却一不小心被带着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一上一下,简繁唇边呼出的微甜酒气喷洒在王宇楠的脖颈,顷刻间他的心脏就剧烈地狂跳了起来。
他的眼里只有眼前饱满微张的唇,像是被引诱一般,他忍不住朝那日思夜想的柔软吻去的瞬间,‘嘭’的一声,噼里啪啦的巨响陡然响起。
简繁身体抖了抖,王宇楠皱眉看去时,只见房间里的陈设正诡异的掉落,从门边的方向一直朝这边依次延续,头顶的吊灯像是被撞击到一般剧烈摇晃,
明暗闪烁的灯光中,地板上出现了大片粘稠的液体,逶迤得像一条大道。
这一刻,王宇楠无比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正朝这边急速爬来。
第26章
房间里的空气好似一瞬间被抽走, 像是被拖进了最深的深海,恐怖窒息濒死绝望的崩溃让王宇楠头皮发麻,汗毛顷刻间倒竖起来。
沿途的‘噼里啪啦’落地声、椅子被撞开的刺耳声,花瓶掉落碎裂的声音一寸寸逼近, 如同潮湿的海水倒灌进王宇楠的身体, 他呼吸都被停滞了一瞬, 好像看到了死神高高挥起了索命的镰刀, 下一秒他就会被撕得四分五裂,致死的诡异封锁了他所有的逃跑行动,此刻的他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
直到……
“嘶, 好吵……”简繁皱着眉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几乎是声音发出的须臾间,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不见, 让人无法逃离的深海恐惧汹涌褪去。
简繁眯着醉眼迷蒙的眼, 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王宇楠,他反应了几秒才问道“你怎么还在?”
像是扼住喉咙的那双手放开, 王宇楠急促地呼吸了好几口气, 第一反应是抓住简繁说道“你家很奇怪,快跟我走……”
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简繁的瞬间,吊灯又开始突然闪烁,空气再次凝滞。
唯有一道激流搅乱了空气,朝他急速袭来,速度之快像是恨不得立刻将他绞杀当场。
就在那被强行搅动的激流离王宇楠越来越近时, 简繁一把把他的手臂挥开“你快回家吧。”
说着甚至还推了推他。
“简教授,你听我说……”王宇楠哪里放心得下,即便因为未知而恐惧, 却焦急地想带走简繁。
简繁直接伸手打断了他的话,一双被酒意晕染的双眼看着王宇楠, 很认真地说道:“你快回去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他说着还歪歪倒倒地站起身,努力装出一副很清醒的模样,直到眼神越过沙发,看到了自己乱七八糟的房间,偏了偏脑袋“地……地震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先跟我走。”王宇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生存本能让他不想再多待一秒。
结果伸过去的手再次被简繁佛开了,他甚至还冷静地对王宇楠笑了笑“你走吧,我真的要睡觉了。”
“你家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哪里有什么东西”他甚至还走过沙发,转了一圈“不过……只是地震了而已,现在已经没有地震了,你先走吧。”他对着王宇楠甩了甩手臂。
“可是……”
他不放心还要说话,却被简繁再次打断,“你,打扰我休息了!”
“……”望着眼前强势的男人,王宇楠艰难地动了动唇,看了眼乱七八糟的屋子还想再试一试,简繁却有些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他一把“别婆婆妈妈……走……”
王宇楠就这么被迫地推向了门口,看了眼简繁的坚持,又发现屋子里此刻好似真的任何异常都没有,踩在湿滑的地板上他甚至开始怀疑真的是地震了?
他还刻意磨磨蹭蹭了半天,屋子里还是没有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知道再也拖不下去了,他才走了出去缓缓地关上门。
而此时简繁已经朝洗手间走去。
无论什么情况,晚上睡觉前都要洗澡,否种难受的感觉会让他如若针扎。
即便是现在头脑发昏,意识也不是很清醒,但是睡前洗澡这件事几乎是刻在了简教授的骨子里。
打开灯,关上门。
彻底消失在客厅的身影让那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章鱼再次变得暴躁不安。
就像是被遗弃的后遗症,它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朝洗手间爬去,毫不停留地从门下的细缝钻了进去。
而此时的浴室里,简繁正靠在洗手台上,闭着眼一颗颗地解衬衣纽扣,精壮的腰腹线条很快就一点点显山露水,直到延伸的人鱼线都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裤子扔掉后,露出了一双比例漂亮的长腿,薄薄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逶迤延伸,走动时腿部的肌肉线条流畅,不过分夸张却又丝毫也不单薄羸弱,漂亮有力得恰到好处。
酒意浓烈,他喘息着扶额靠在台盆上缓了缓,等眩晕过去,一手撑着台盆边缘,一手扯下最贴身的衣物。
灯光下男人弯曲的脊背披上了暖黄的薄光,弓着腰的姿势将所有的脆弱都暴露在了狭小的空间里。
空气瞬间被浓浓的潮湿侵占,那是,窒息得粘稠的深海味道,顷刻间让蛰伏已久的兽再也无法遏制本能。
空气扭曲的瞬间,一个硕大的脑袋出现在了简繁的身后,与此同时八根粗壮的腕足瞬间占满了整个洗手间,它们纠缠蠕动着疯狂地朝背对着的男人涌去。
一刹那,冰凉粘腻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就将简繁缠住。
身体狠狠一颤,像是喝断片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迟钝了两秒钟才低下头,就看见了缠在腰间的白色巨物,而与此同时更多蠕动的白色东西涌向了他身体各处。
随着扭动间,足足有拳头大的粉色吸盘一张一缩,能清晰地看到盘壁上粉嫩的孔洞,仿佛只要他敢动,所有张开的吸盘就会紧紧收缩将他瞬间咬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酒意都瞬间散去,简繁震惊的抓住洗手台边缘稳住身形,一回头就看到塞满整个空间的白色触,浓睫被震得得狠狠颤了颤“这是什么?”
这恐怖的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即便是他涉猎渊博在世界最顶尖的学府深造过。
而也就是他的声音响起时,触手之上那颗挤到天花板的巨大脑袋就在简繁的注视下瞬间变小了一些,原本已和成人一样粗壮的腕足变得只有一半大小,可是即便如此腕足尖却依然有婴儿手臂大小,它们熟练地又渴望地缠着简繁,四处疯狂蠕动。
薄薄的皮肤留下了密密麻麻的红色小圈圈,八根触手拼了命地想用自己的味道驱赶掉他身上沾染的别人的气味。
它们不肯放过任何一寸。
喉结急速滚动间,简繁死死抿着唇,终于对上了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圆圆的脑袋,白色皮肤,触手……简繁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生物“……铁板烧?唔……”话还没说完,身子就狠狠一颤,声音从鼻腔喷薄,带着酒气的喑哑像是一把大火瞬间将空气燃烧得更加浓稠。
触手实在太大了,本只是缠绕腰间却剐蹭到了其他地方,柔软粉嫩的吸盘大大张开收缩时如被情人包裹。
血液在这瞬间急速流动,简繁起伏的呼吸都因为太过而猝然一断。
像是一曲高音拉到了极致,琴弦无法再承受到了极致。
更要命的是这样的触感不止是一个地方,而是所有都会感觉到,像是每一寸都被细心又疯狂的照顾。
这种感觉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忍受,即便是一向清冷克制的简教授,他死死咬着牙压住丢人的声音,一只手立刻想要将那腰间的触手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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